no war(一)
初穗站在原地, 餘想的手抬起,撫摸著她的長發,藍寶石發夾是餘想一直想送卻沒有送出去的禮物, 現在, 終於送到了初穗的手裡。
“先坐下來,我們吃晚餐。”餘想便叫了服務生過來。
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餐廳裡卻還是有著一邊欣賞京川夜景,一邊品嘗著美食的客人,這間餐廳是餘想名下的產業之一,進入餐廳的客人都是提前被告知禁止拍照和攝像的, 何況, 餘想和初穗從名義上來說,是兄妹。
無人在意窗旁這邊的情況。
“初穗, 手伸過來。”餘想忽然出聲。
初穗不明所以, 將自己的手伸過去,餘想輕輕笑了下,拿起旁邊的濕巾,替她擦拭著手指, 非常溫柔的動作。
在餐廳裡的不乏有娛樂圈的熟人,還有些名門少爺和小姐, 都是知道餘想和初穗家裡情況的,隻不過餘想的容貌和氣質在圈內也是頂尖,也許每個人偏好不同,對容貌的喜好也不同, 但是麵對餘想這樣完美的人, 大多人審美還是在線的。
淺灰色的休閒款西服, 皮膚是那種健康的白色, 眉目如畫,他雖然恪守禮儀,但不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沉靜而紳士的英俊,和那股自然流露出的成熟男人的味道,一舉一動都可以拿去做貴族行為舉止的教科書。
以前,隻要是被他這樣對待,初穗就忍不住想霸占他。
不想讓他跟其他女演員拍戲,也不想把他的這一切分享給其他人,隻要屬於自己就好了。
但是初穗同樣也知道,餘想的演藝生涯很長,她這樣無理取鬨,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似的,顯得太無趣了。
“晚上吃東西,不怕變胖嗎?”初穗忽然開口。
餘想笑著:“偶爾一頓的話,也不是什麼事情。”
“我說的是我,哥哥,”初穗在稱呼他哥哥的時候特地拉長了音調:“我會變胖,你知道的,我還要參加成年禮的舞會。”
餘想抬手,便把那個正在拉小提琴的樂手喚到身邊,小提琴手心知肚明,選了首溫柔和緩的曲子,流淌著的音符就像是初穗現在的心境一樣,很放鬆,也很舒服。
看到初穗輕輕皺起的細眉緩和了許多,餘想這才笑道:“不用擔心,我點的大多都是你能吃的,沒有甜品,如果真的胖了,我也有私人教練和營養師推薦給你,不會讓你變胖的。”
很體貼,也很舒服的相處距離。
初穗抿唇。
餘想帶著笑的嗓音問道:“我記得你才二年級吧,怎麼就要去參加成人禮舞會了?”
“我答應韓澗要做他的舞伴。”
“就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個男孩?”
“嗯。”
“偶爾會羨慕他,跟你差不多大,能陪你待的時間也很長,不是嗎?”
“……但是,我從來沒有和他單獨在這裡吃過晚餐。”初穗撐著下巴看向了餘想,“除了做成人禮舞會的舞伴外,我什麼都沒有給過他。”
餘想明白初穗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他笑了笑,沒有開口。
這頓晚餐,很豐盛,但也像是餘想說的那樣,菜品是清淡爽口的,再加上旁邊還有優美的音樂,入目所及便是漂亮的城市夜景,璀璨的燈光好像包圍在周身,初穗欣賞著窗外美景,餘想則是耐心的替她將盤內的那些海鮮處理好後,再遞給她。
“初穗,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
明知她在裝傻,但餘想還是耐心的又問了一遍:“晚上去我那裡吧。”
猶豫了一秒,餘想又補充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初穗忍俊不禁,實在繃不住,笑出聲:“想做什麼……也不是不可以。”
說完,她抬眼,看向他。
那是一種,大大方方的勾/引,就看他願不願意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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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時,餘想和初穗除了親吻外,就沒有任何的越軌行為,現在分手後,他自然也不會對還未到法定婚齡的初穗做些什麼,隻是把初穗帶回自己平日住的高層公寓內,然後把她打橫抱起來,當二人唇齒相依時,餘想給了她最溫柔到纏.綿的感受,這一刻,他們的距離十分近。
“餘想……”
“我在,初穗。”
“以後,我們還是就做哥哥和妹妹吧,好嗎?我媽媽很喜歡你爸爸,我看得出來,他們想結婚……”
餘想虔誠的吻了吻她的眼睛,抱住她。
公寓的二層,衣帽間裡儘是初穗以前偶爾會來住宿時的衣裙和外套,幾乎占據了一大半空間,雖然她和餘想分手很久,可是餘想還是把這些衣服統統給她留下來了。
第二天,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樣,餘想在天亮時將初穗送回了她住的公寓,隻是臨走前,餘想對她說道:“你沒有結婚前,我就一直有機會,對嗎?”
初穗本來想反駁,但又覺得餘想說的沒錯。
他想追,也不會憑著她的幾句話就放棄,初穗本來也不是個喜歡管事情的人,她看上去柔弱,沒有主見,實際上,隻要不妨礙到她,不傷害到她,彆人想做什麼,初穗從來都懶得管。
初穗轉頭,趁著餘想車子離開,又去旁邊的快餐店買了兩份早餐,等她推開門,韓澗恰好也從樓上下來,他穿著規整的製服,泛著光芒的校徽彆在了他那件無袖的淺灰色套頭V領開衫上。
“你……你回來了。”韓澗頭微微偏了一下,“我在冰箱裡給你準備了早餐。”
“韓澗,餘想……他想和我複合。”
麵對自己的青梅竹馬,初穗展現出前所有為的坦誠:“但是我拒絕了,我對他好像已經沒有那個時候的心動的感覺了。”
“初穗?”
“我買了麥基的早餐,你今天是不是要為開放日做準備?我們吃完後一起過去吧。”
韓澗幾乎是立即明白了什麼,如釋重負的笑了。
他走下樓,初穗拆開了袋子,把煙燒肉蛋堡和脆薯餅放在拿出的盤中,另外一杯紅茶也適時推給他。
“初穗,這次的公開日結束後,你也要開始準備A Level的考試了吧。”
“嗯,其實5月春假前我考過一次,但是成績不是很滿意,想要在10月這次再好好準備一下,把成績刷到A ,這樣的話,下半年我就可以專注Pre-U了。”
“我幫你補習吧。”
韓澗似乎下了決心,這句話也讓初穗驚訝到了。
對於韓澗這樣三年級的學生來說,早已通過A Level學力測驗,並且是高分通過的優等生,他們的三年級也並不好過,對於心儀的大學,並不是遞交申請就能進入的,而是需要大學對學生進行綜合的評估,沒有到入學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變化。
最重要的是,尚德高中可不會隨著學生升入三年級發善心,減少他們的作業或者論文數量,各類考試和作業隻會越來越多,讓人焦頭爛額。
“可是……”
她心想,韓澗本來就忙,再說她本身學習也沒有特彆差,跟許亭月還有程連星和陸景言三個人又基本是組隊行動,怎麼也不會找不到幫忙解答的老師。
韓澗:“這樣,你就不用再特地去麻煩餘涵時了。\
少年眼瞼低垂,吃下了蛋堡,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很難平靜。
他從不擔心餘想,這個初穗名義上前男友,也是真正跟她產生感情的人,從來不在情敵考慮範圍內,韓澗知道初穗的性格,她一旦和一個人劃清界限後,以後無論這個人多麼努力,也無法再把關係進一步推進了。
至於初穗的未婚夫,韓澗自始至終都覺得,那是初穗被學校裡的男生們騷擾的不厭其煩,拿來騙他的。
但是餘涵時,這是韓澗認定的情敵,比程連星和祈善給他的威脅性都要大。
餘涵時的性格很有優勢,他聰明,自信,但絕不自傲,從不以自己取得了世界級大賽的冠軍的成績洋洋自得,那些足夠普通學生吹噓三年的獎項,在餘涵時這裡簡直不值一提。
更何況,他對初穗並不是把好感擺在很明顯的地方,而是讓初穗慢慢感受和體會,從那天在咖啡廳韓澗就已經意識到了危機感,他覺得無論如何,也要讓初穗在意識到對餘涵時和其他男孩不同的時候,及時把他們分開。
“初穗,我可以嗎?”
韓澗的眼眸認真的看著她,好像還有幾分患得患失。
初穗手下的動作僵了,她明白韓澗的用意,而且這也是韓澗這樣驕傲的人第一次用商量的音調懇求她,他放下了平日冷淡的感覺,用一種咬字及清,又很溫柔的聲音在說話。
她向來對溫柔的男孩子沒有抵抗力,更何況,韓澗還是她最信任的青梅竹馬。
初穗點點頭:“我知道了,之前讓你擔心我,真的很抱歉。”
得到了少女的承諾,韓澗的唇角才輕輕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