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穿著純白色禮服的少女偏頭,好心問道:“你沒事吧?”
沒有在人群中找到初穗,韓澗的聲音比冰還要冷了幾分:“……沒事。”
如果不是服務生走過來的話,和餘涵時的曖昧,大概就不能用簡單的醉酒來當借口了,初穗借口要去休息,匆匆離開了餘涵時身邊,她走出大廳,來到了走廊,背靠著身後的牆壁,手指則無意識的觸碰著自己的唇瓣。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初穗不想掩飾自己沉浸在和餘涵時接觸下的心動,但是這樣的感覺,無關任何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好感,隻是單純是酒精的刺激下才會變成這樣的,初穗微微揚起頭,看著那盞巨大的吊燈。
“吃藥吧。”
一隻修長好看的手遞過來了藥盒,似乎頓了頓,他把用玻璃杯裝著的溫水也一同遞給她,初穗順著那截漂亮的手看過去,隻看到了穿著白色西裝的祈善。
他今天打扮的很英俊,那雙眼眸透著熠熠的光芒,薄唇淩厲,自帶的侵略性在這身西裝的襯托下似乎被發揮到了極致,完完全全的貴族少爺模樣。
初穗皺了皺眉,祈善撩起眼:“醒酒藥和抗過敏的藥,不是彆的。”
“……謝謝。”初穗接過,但手卻遲遲沒有動靜。
“初穗,我知道,你沒有失憶。”祈善的眼底幽深,本就修長的身形更是被走廊的燈光拉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他望向眼前的少女:“你在醫院那副表現,不過是想騙我,不,騙每個人,初穗你的目的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但是我心甘情願。”
“祈善,你最近一直很奇怪。”
初穗試圖回避話題,其實,她腦海裡對那次車內發生的事情隱約還有種恐懼感,何況,這次又是喝了酒的情況下,祈善和餘涵時不同,如果餘涵時是能夠在自己充分享受的前提下表達愛意,做不可描述的事情,祈善就是更強勢無理的男生,初穗並不喜歡。
不管是在男女之間的互動也好,不可描述的事情也好,初穗希望一切都處於自己的掌控中,而不是把這些統統交給彆人。
大廳內,華爾茲的曲子似乎或遠或近的還可以聽到,初穗甚至可以想象到裡麵的舞伴們跳舞的模樣,她轉身,祈善卻從背後拉住她。
“初穗,我花了整整五千萬,讓裡麵所有的人投票給韓澗,隻是想要一個可以跟你真正獨處的機會。”
祈善並沒有讓懷中的少女看到他此刻眼瞳深不見底,甚至有些發紅的模樣,他的手臂攬住初穗的腰,靜止幾秒,發現初穗隻是緊張而不是害怕,便開始循循善誘著,“如果那天我沒有做錯事……你還會抗拒我嗎?”
藥盒和玻璃杯都放在了門前的裝飾櫃上。
祈善的手抬起初穗的下巴,他的手仍舊溫吞著抱著她,唇瓣卻順著初穗的耳垂到脖頸,一路向下,他用這樣的舉動在討好她,初穗低下頭,看到祈善的手。
從手指到腕骨,線條甚至淩厲的有幾分性-感。
做完了這一切,他才讓初穗轉過身,她的雙臂抱著自己的肩膀,俊美的臉上帶著笑容:“初穗,這是我從十六歲開始的夢想。”
“嗯?”初穗有些不明就裡。
這是一個跳舞的姿勢,她的手垂在他肩膀上,也許,是在奇怪剛才那些不可言喻之事為什麼祈善不願意繼續做下去了吧。
“帶著我心愛的女孩,參加成人禮舞會,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向她證明,我才是最值得她依靠的人,隻有度過了成人禮,她才可以嫁給我。”
兩個人伴隨著樂曲,就在與大廳一牆之隔的走廊,緩慢的跳著舞,儘管音樂聲很低,可是祈善還是專注地看著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撫摸著她的手上的花,“我知道,我永遠沒辦法成為你名正言順的丈夫,但是,請你不要放棄我。”
“他們能做的,能給你的,我全部都給你,初穗。”
祈善微微弓緊的後背顯出利落的弧度。
“秘密情夫、地下情人……隻要你想,我隨時都可以,初穗,我不要任何一切,如果哪天你願意,你的孩子……我會給他我繼承的家族的一切,會像愛你一樣愛他的。”
“祈善,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初穗即便再怎麼暈,這一刻都被祈善這卑微甚至懇求她的樣子嚇到了,她試圖抽出手,祈善卻把她抱緊在懷裡。
“還有最後兩分鐘,陪我跳完這場舞。”
從小,在家庭老師給我和妹妹講述的童話故事裡,毫無例外,王子都會牽起公主的手,帶她走向最幸福的結局。
但是我不是。
我遇到了最喜歡的公主,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把心放在我身上,就算我無數次想過要不要離開,但是,沒有我的保護和庇佑……她,還能這樣單純明媚的笑著成長嗎?
……
祈善找不到答案,倒不如說,他自欺欺人,想要欺騙初穗,給自己留在她身邊再找個借口罷了。
本應該是甜蜜的華爾茲,在最終即將結束前竟有了幾分惆悵,初穗的睫毛輕輕眨了眨,她看著祈善,和他身後不知道已經在哪裡看了多久的程連星。
“這下,總該輪到我了吧。”程連星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裡的光芒忽的一下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