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理處上了半個月的課後,景家人對一些事情的看法已經發生了改變,就比如景霖,已經會無意識的對著景晴做出一些親昵的舉動了,比如牽牽手,撒撒嬌之類的。
看著一臉苦大仇深的弟弟,景晴十分不解的問道:“走得這麼急乾什麼?不是還要給母親買包包嗎?”
景霖聞言停下腳步,他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腦袋,剛才他太生氣了,這一上頭就把給母親買包的事情忘到腦後了。
不過這麼丟臉的事情景霖是不會說出來的,他梗著脖子,嘴硬道:“要買我們也不在這家店裡買,買點東西還要看她的臉色,這麼大一家商場,我就不信隻有她一家賣包的。”
還瞧不起他姐姐?擔心他姐姐買不起店裡的一個破包?
—— 就他姐姐的身家擺出來,彆說是區區一隻包,就是買下一整家店都不成問題好嗎?
知道弟弟是在為自己抱不平,景晴隻覺得窩心不已,她笑著勸解到:“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陌生人罷了,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多不值當,大不了那家店我們以後不去了就是。”
對於景晴來說,包包又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她也犯不著為了買一、兩個包包再去那家店裡找氣受。
耐心的哄好弟弟後,景晴才有心思研究新買的包,仔細研究過後,她發現隨身背一隻包確實方便。
現在景家人出門已經不穿古裝了,穿的都是現代的服裝,沒了方便的袖袋後,景家人很是不適應。
男人還好,衣服上總是不缺衣兜的,但是女人的裙子雖然偶爾也會在兩側做上暗兜,可是沉甸甸的手機和鑰匙放進去總歸是破壞垂感影響美觀,有了包包後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把手機和鑰匙放進包裡後,景晴掂了掂手中的包包,覺得包包的重量也尚在接受範圍內。
事實證明景霖一時意氣說出來的話並沒有錯,離剛才那家店十幾米處就有另一家賣包的店。
看著招牌上又是一串拚不成字的拚音,景霖有些頭疼的問道邱成耿:“這些買包的店名字怎麼都起得這麼奇怪,直接用漢字多好。”
邱成耿聞言十分無奈,無奈過後他還得給穿越者解惑,這是他的職責。
邱成耿把景霖拉到一旁科普了英文的概念無果後,決定這樣的難題還是留給上麵派下來的老師去頭疼。
要讓一個剛剛學會聲母、韻母的孩子馬上學會英文字母,實在是超出邱成耿的能力外了。
“你要實在理解不了,也不用費力去拚它,隻用記得這個店的名字叫LV就行了。”
這家店裡櫃員的服務態度比前麵那家店就要好上很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景晴手裡拎的那隻香奶奶包包的功勞,他們一進店就有店員熱情的遞上茶水,一番挑選後,景晴和景霖在這家店成功下單三隻包包,並登記成了會員。
三隻包裡有一隻是景晴給自己買的,意識到包包的方便之處後,她就又買了一隻老花郵差包回去搭配其他的衣服。
另外兩隻包分彆是給趙華蘭和楚繡娘買的,楚繡娘的花色的也是老花包,隻不過款式是更加成熟的中號購物袋手提包。
因為景霖搶著付賬,所以送長輩的兩隻包都是他買的單,一下子就花掉了他小十萬。
看著弟弟明明心疼卻還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景晴心裡隻覺得好笑的緊。
這次也是景晴特意慢半步讓弟弟去結的賬,目的就是為了等景霖大手大腳的把零花錢花光後,好好地體驗一下手頭吃緊的感覺。
畢竟以後他們一個月的零花錢隻剩兩萬塊了,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樣毫無顧忌的花錢了。
當然了,景晴也不是那種狠心的姐姐,等景霖手頭的錢花完後,她還是會看情況支援他一些的。
買好包後,景晴他們剛走出店門,就被人給攔住了。
一個穿著打扮得十分富貴的女人幾步追到景晴身旁不算,還試圖伸手去拉她的手臂。
戴璐離景晴近,幾乎是在來人抬手的瞬間就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景晴被這突發情況嚇得往後連退了兩步。
邱成耿也十分迅速的擋到了景家姐弟麵前,他一臉戒備的掃視著突然冒出的女人,麵色不善的質問道:“你想乾什麼?”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景晴他們見過,也是來店裡買包包的,剛才就在他們旁邊結賬買下了一隻稀有皮的包包,那一隻包的價格就好幾十萬,當時景霖因為羨慕還多看了兩樣。
零花錢大縮水後,景霖一看到彆人能夠不用顧慮的花錢就覺得羨慕嫉妒沒有恨。
但是景晴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人,她們之間唯一的交際大概就是剛才在同一家店裡買過東西這一點了,她實在想不出來對方攔住自己能有什麼事。
手被人牢牢扣住,這讓一向嬌氣的女人立即不適的輕呼出了聲。
戴璐聽到聲音連忙卸下了些力道,然而對方的手腕已經被她抓出了紅印。
見對方隻有一個人,對己方完全構不成威脅,猶豫了幾秒後,戴璐鬆開了手。
一得到自由,女人就連忙去揉自己的手腕。
見她這樣,戴璐有些訕訕的說道:“這不怪我,是你自己突然跑過來,嚇了我一跳,我這是正常的反應。”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確實不合適,貴婦人也沒立場發火,她平時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當下也沒多客套,隻是眼神十分熱切的盯著景晴手腕看。
就在景晴都被她盯得心裡發毛,想著要不不管她直接轉身離開的時候,貴婦人總是算是開口了。
女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怎麼好意思的說道:“小姑娘,我瞧著你手腕上戴著的這隻鐲子實在是喜歡的緊,剛才我追過來也隻是想問你這玉鐲賣不賣,並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玉鐲?
景晴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這是她臨出門時隨手從妝盒裡挑的一隻手鐲。
這是一隻碧綠的翡翠手鐲,在大周朝,翡翠並不是主流,相比於翡翠,大家還是更喜歡和田玉製成的首飾。
這隻翡翠手鐲是景晴在錯金樓裡花了半年的月錢買來的。
錯金樓裡的手上都是珍品,哪怕是一隻不受人追捧的翡翠手鐲,能被錯金樓擺出來售賣,就證明其品質極其不錯。
當時景晴隻是喜歡這隻翡翠手鐲那充滿生命感的翠綠色,所以才會花掉半年的月錢這隻在彆人眼裡完全不值這個價的玉鐲。
還記得當時元煊文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四處收羅了好些個翡翠雕琢成的首飾附信送給她,其中既有翡翠手鐲,也有翡翠耳墜子,其中品相最好的是一支用一整塊籽料雕刻出來的梅花玉簪,她及笄禮的時候戴的就是那一支梅花玉簪。
景晴從回憶抽回心神,看著眼前急切的婦人,她不怎麼理解的再次確認到:“你是說你想買下我手上戴著的這隻玉鐲?”
婦人看起來家境很不錯,這樣的人,竟然會對彆人帶過的首飾感興趣?
這可是彆人帶過的舊物,拿著這個錢去買一隻全新的手鐲不好嗎?
周茹在店裡的時候就注意到景晴手上戴的玉鐲了,雖然她穿的是帶袖子的連衣裙,但是夏天的裙子袖子都不會太長,抬手的時候難免會露出手腕。
作為一個翡翠迷,隻一眼,周茹就被景晴帶著的玉鐲勾走了心魂。
這隻玉鐲翠綠得像是一汪活水,品相遠勝她手裡收藏的那些玉鐲。
原本周茹心裡還嘀咕呢,景晴看起來眼生得緊,應該不在帝都的名媛圈子裡,可是品相這麼好的玉鐲,她就那麼隨意的戴在了手上,動作見也不見絲毫的小心,難道是哪家嬌養在家裡,沒太出來走動的女兒。
直到戴璐先前抓手的那一下讓周茹徹底的確信了,出門逛街還隨身帶著兩個保鏢,並且身手反應還如此的出色,一看就是退役的軍人,如此一來就能確定眼前這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沒錯了。
知道景晴是富二代後,周茹心裡對買下玉鐲的事情也沒抱多大的期望了。
畢竟這位看起來也不像是缺錢的主,肯定不會把自己戴慣了的玉鐲買出去的。
就在周茹胡思亂想的時候,景晴開口了。
“你出多少錢?”
景晴會直接這麼問周茹真是一點都沒有想到。
不過她這話一聽就是有戲,周茹又重新高興了起來,她激動的搓了搓手,指著前麵的一家咖啡店說道:“在這裡聊這個也不合適,要不我請你們喝杯咖啡吧。”
咖啡館景晴在老師播放的影片裡看到過,知道這裡是賣飲品的地方。
看著不遠處的咖啡館,景晴猶豫了一瞬後,點頭同意了。
在咖啡館坐下來後,景晴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直截了當的說道:“您有什麼時就開門見山的說,我家人還等著我們吃飯。”
之前景晴他們又是買玩具又是買包的,離之前定下來的一個小時期限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
景晴提前跟周茹說好,就是想著能夠趕緊解決完這件事情,去和家裡人彙合。
景晴這話直接讓周茹想說的客套話憋在了喉嚨口,她乾巴巴的擠出一個笑容,心裡有些許不悅。
作為周氏集團的大小姐,許氏建設的夫人,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態度和周茹說話。
周茹心裡憋著氣,對景晴也沒那麼客氣了,她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叫周茹,我想買你手上戴的玉鐲,給你八百萬怎麼樣?”
這種品相的玉鐲,送到拍賣行的話,拍賣底價應該在五百萬左右,原本周茹想給一千萬的,但是景晴的態度讓她不高興了,所以她就故意少說了一點。
說完價格後,周茹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她再等景晴拒絕或者討價還價。
然而景晴的回答更加簡單,隻見她點了點頭,笑容真誠的說道:“可以啊。”
景晴十分爽快的把手腕上的玉鐲褪了下來,輕輕地放在了周茹麵前。
“……”看著眼前的玉鐲,周茹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以啊?剛才她說的是可以啊?
不是!這小姑娘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正常來說此時她不應該是想討價還價嗎?
這玉鐲送到拍賣行至少能拍出一千萬啊,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自己占了便宜,但是周茹心裡就是高興不起來。
周茹和景晴同時在心裡腹誹到——這姑娘(這人)是不是有點傻?
周茹覺得自己賺了的同時,景晴也覺得自己賺了。
一兩銀子=一萬塊錢,這是景家人心裡的換算彙率。
景晴這隻玉鐲是一百二十兩銀子買回來的,換算成人民幣是一百二十萬,這隻玉鐲她戴了好幾次,沒賤價不說,竟然還能賺錢?
八百萬!換算下來足足八百兩銀子,景晴覺得自己真是賺翻了。
景晴頗有些自得的想——自己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投資小天才。
擔心對方反應過來會後悔,景晴和周茹對於這單交易表現得都很積極。
周茹拿起玉鐲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玉鐲沒有任何問題後,十分爽快的掏出手機給景晴轉了賬。
確定自己的銀行卡裡等會兒就能收到這筆錢之後,景晴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次的交易十分的滿意。
景霖在一旁羨慕的看著自家姐姐,覺得還是當女孩子好,隨便一隻手鐲就能買好多好多個月的月錢,他房間裡的那些玉牌、玉佩、玉發冠就不知道能不能賣得出去了。
景晴察覺到弟弟的情緒,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道:“乖,等回去後姐姐也給你發零花錢。”
景晴想著這樣的冤大頭不常碰到,收了錢之後還主動加周茹多的好友。
臨走時,景晴回頭對周茹說道:“我家裡還有很多玉鐲,您要是想買手鐲的話還可以找我。”
自家眼下極其缺錢,偏偏父母和祖母都不讓她動自己的嫁妝和聘禮,景晴想賣東西走拍賣行那邊肯定不行,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現成的買家,自然是要把人牢牢地抓在手裡了。
依照自家這個情況,在現代生活著,說不定哪天就把手邊的錢花光了,多留一條後路總是沒有問題的。
一想到父親那份養不了家,工資連發零花錢都不夠的工作,景晴就覺得自己的肩上壓著重重的擔子。
對於景晴來說,現在什麼物件都沒有貨真價實的人民幣更能讓她覺得安心。
按照現在的這個情況,要是他們一直隻靠著父親的工資生活,那她賣嫁妝賣聘禮也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景晴這熱情的態度讓周茹有些坐不住。
周茹在心裡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追上去再給景晴加點錢。
然而最後周茹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作為一個商人,生意結束了就結束了,她在追上去加錢的話,那是犯傻了。
最後撿了一個小漏的周茹含淚返回店裡,追加了一隻鱷魚皮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