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白敏敏,置的閒氣還沒消,她的帖子也沒往昌國公府下,倒是白敏敏蹭著周家馬車不請自來了。
周靜婉本就身子弱,近日鬱鬱,更顯消瘦。
明檀與白敏敏逼問起,她才難以啟齒般,說起自個兒似被暗下絆子的婚事。
“你就那般看不上陸殿帥?”白敏敏不解,“我瞧著陸殿帥挺好的。”
周靜婉:“他挺好,你如何不嫁?”
白敏敏被哽了哽:“那他不是向你求親呢嗎?與我何乾。”
她轉頭又問明檀:“你家定北王殿下不是同陸殿帥相熟?不如你去問問殿下,這陸殿帥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明檀稍頓。
自從上回在床榻間被鬨得狠了,發了脾氣,她和她夫君也沒再正經說上幾句。
一來她夫君軍務繁忙,本就沒幾日著家。著了家也是個悶葫蘆,若不主動挑些話題,他能枯坐桌前看一宿的兵書;
二來她及至信期,不能行房,一個隻能在床榻間見著點情緒的男人,幾日不行房,瞧著便有些生冷;
三來,她也被折騰得有些怕了,不是很願意近他的身。
“想什麼呢你。”白敏敏用手晃了晃。
“沒什麼。”明檀若無其事地抿了口茶,“待夫君回來,我問問他。”
白敏敏沒多想,還接著話頭寬慰周靜婉:“陸殿帥這般作為,很是有幾分勢在必得的意思,想來也不是一時興起。依我看,你對他也不必如此抗拒。等阿檀問了王爺,你了解了解再作定論也不遲。”
周靜婉意動。
可明檀接了這樁差事,心下稍稍有些苦惱。她月信方過,今兒去問,怎麼覺著就有點羊入虎口自找苦吃的感覺呢?
躊躇至江緒回府,聽聞他徑直去了書房,明檀咬了咬牙,還是決定為周靜婉豁出去一回。
她特地換了套嚴實點的衣裳,領口都遮到了脖頸,又端了盞晌午便煨在火上的燕窩粥和一碟子玉帶糕去了書房。
“殿下,王妃來了。”門口有侍衛通傳。
江緒抬眼:“進。”
江緒的書房寬敞簡樸,入目數列博古架,上頭多是兵書、短兵器。另有沙盤、棋桌、以供休息的窄榻。
明檀隻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走至桌邊,乖巧輕聲道:“聽聞夫君公務繁忙,都沒用晚膳,阿檀便親自做了燕窩粥和玉帶糕,夫君快嘗嘗,公務要緊,身體更要緊。”
江緒:“……”
前些時日儘興一回,他這位小王妃便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好幾日都愛答不理。一會兒說身上不舒服,一會兒說來了癸水,安置時不小心碰到都要踹他兩腳,他索性在書房睡了幾晚。
今日這是,他頓了頓,看向那碗燕窩粥和那疊玉帶糕。
“你做的?”
明檀點頭,將其做法娓娓道來:“這燕窩粥煨得極細膩,從晌午便用溫火燉著了,煨的時候必須有人守著,隔半個時辰便拿湯匙順著同一方向攪動半刻,如此煨出來的燕窩粥才能入口即化。
“還有玉帶糕,是用糯米碾粉,過篩了三回,細篩過後以水和之,豬油白糖調和,一層疊一層,再上火蒸,疊的層數和蒸的火候都極有講究,不然不會如此晶瑩剔透,口感綿密……”
江緒嘗了口,確實和他平時隨意將就的粥和點心大為不同。
他下意識便瞥了眼明檀的手,她那雙手整潔乾淨,還染著丹蔻,十足的不沾陽春水模樣。
他確認道:“你親自做的?”
“是啊,”明檀理所當然。
江緒頓了瞬,忽而撂下瓷勺:“出去吧,本王還有要事。”
明檀不明所以:“夫君不再用些嗎?阿檀親自……”
“本王不喜歡聽人撒謊,你先出去。”
“……?”
“阿檀如何就撒謊了?”
明檀懵了。
“你說這是你親自做的。”江緒抬眼望她,眸光筆直且靜。
明檀對上他的視線,並無絲毫閃躲:“本就是我親自做的,夫君不信儘可提廚房的人過來問。我親自吩咐廚房,用多少料,用多少火都吩咐得仔仔細細,還親自跑了兩趟廚房,人證物證俱在!”
江緒默了默,發現兩人對“親自”的理解有了極大偏差:“你說的親自做,是親口做?”
“不然呢,難不成讓我自己挽袖子和麵嗎?!”
理直氣壯。
江緒:“……”
明檀快要委屈死了,這可是她自個兒琢磨出來的獨家秘方,雖然瞧著與普通的沒什麼兩樣,可嘗起來口感卻大為不同。臭男人喝了她的粥嘗了她的點心還要汙蔑她撒謊!他不配!
想到這,她就收拾了碗勺,提著食盒就要走人。
“等等。”江緒拉住了她的手腕。
明檀一甩手便掙脫開來,走至門口徑直推門。
而江緒也跟著起了身,在她身後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這回稍稍用了些力,明檀被拉得往後退了兩步,不由得回轉撞入他的懷中。
書房明間的大門也正好被明檀推開,春夜的風溫溫涼涼,往裡吹送。
舒景然站在外麵,正欲通稟的侍衛也是張著口,不知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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