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等等,張太師的孫女?
明檀回過神,驚訝不已。
她記得南下途中,夫君便與她說過,平國公世子章懷玉的親事,皇後已親自相看過了,定了張太師的嫡孫女,張太師就這麼一個孫女,對其十分看重。
見明檀麵上神情,顯然是已經知曉平國公世子與這位張太師孫女的親事了,定北王殿下與平國公世子交好,周靜婉也不意外。
她繼續道:“聽聞此事皇後娘娘知曉後,怒不可遏,張太師一把年紀,本已在京中頤養天年,隻待身後配享太廟。
“可因著此事,還為自家孫女入了宮,脫帽素服,痛哭流涕,在勤政殿外向皇上告罪,還聲稱治家不嚴,家風不正,請聖上收回配享太廟之殊榮。”
明檀想了想:“張太師乃三朝元老,清正廉明,功載史冊,皇上定不會因此事就收回其配享太廟之殊榮的。”
周靜婉點點頭:“不僅如此,聽聞聖上還好生勸慰了張太師一番,請太醫一道陪同張太師回府,為其請平安脈。隻不過出了這檔子事兒,聖上也不能拂了皇後娘娘還有平國公府的麵子。”
那不用想,遭罪的隻能是步家了。
“步大人丟了官,步家三公子是個沒心沒肺的,還有心思去花樓喝酒,然一覺醒來,竟被人給閹了。”
周靜婉覺得此事頗為不雅,說到此處,還掩了掩唇。
“張家人也親自上門,去平國公府賠禮道歉,礙著張太師的麵子,平國公府壓著火,倒也沒多鬨什麼。當然,婚事定然是不成了。”
說了半晌,周靜婉也掩袖喝了口茶,潤了潤了嗓子。
“平國公世子年紀也不小了,皇後看的這門婚事黃了,再看其他人家就愈發挑剔。前些時日京中辦馬球賽,有豫郡王上場,大家紛紛壓豫郡王勝,唯獨敏敏,壓了平國公世子勝,結果你猜如何?”
“平國公世子勝了?”明檀邊猜邊小口用著新鮮瓜果。
“怎會,豫郡王可是大顯一等一的馬球高手,自然是豫郡王勝了。”
“……”
明檀用一種“那你賣什麼關子”的眼神看著她。
“可皇後娘娘聽聞此事,覺得敏敏甚有眼光,這一月便召了昌國公夫人入了兩回宮。”周靜婉打趣著看了眼白敏敏,“想來皇後娘娘,多半是看上敏敏做弟媳了。”
“你都混說些什麼呢!”白敏敏羞惱,“我也想壓豫郡王的,若不是章懷玉那廝私下尋我,讓我壓他充充麵子,回頭十倍賠給我,誰要壓他!就他那馬球水平,還想贏過豫郡王,真是青日做夢!”
周靜婉:“那他為何不尋旁人,偏要來尋你?”
“你!你家陸殿帥還不夠你操心的嗎!淨琢磨些渾事兒!”
“嗝~”明檀看著她倆你一言我一語地鬥著嘴,倏然不雅地發出了吃撐瓜果的打嗝聲。
見兩人望向自己,明檀忙示意兩人繼續,並端起茶盞喝了一小口,眼中劃過一抹滿意神色。
很好,不愧是她的小姐妹,大家整整齊齊,都沒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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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緒回府。用膳時,明檀和他說起周靜婉與白敏敏的婚事。
周靜婉那兒,離京之前就已八.九不離十了,聽聞已然定親,明檀並沒有多意外。
倒是白敏敏與平國公世子,她的確沒想過,這兩人還能湊一塊兒。
江緒顯然也已知曉此事,他邊夾菜,邊淡聲道:“平國公府與昌國公府門當戶對,議親也實屬正常。不過你表姐性子跳脫,其實並不是皇後心中的最佳人選,但皇後隻有章懷玉這麼一個嫡親弟弟,凡事都會以他的喜好為先。”
說到這,江緒頓了頓,看了明檀一眼:“是章懷玉告訴皇後,他屬意於你表姐。”
明檀:“……?”
“聖上也勸了勸,反正她先前千挑萬選出來的張太師孫女德行也不過如此,還不如遂了章懷玉之意,皇後聽了,覺得很有道理,所以近日才頻頻召你舅母進宮。”
明檀:“……”
她也覺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