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的小臉上全是糾結,本來白嫩的臉蛋,因為沾了水,染上些濕泥,沒擦乾淨,便顯得滑稽的很。
倒也增了幾分小孩的天真氣。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似的,將湧到嘴邊不敢說出的話,怯生生地吐露出來:“我可以改天再去嗎?”
清辭自然是點頭的,“好啊,改日你來,給你做更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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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衛昭將做好的院門送來,他又熟練地安裝上。恰巧當日清辭不在家中,他也沒多留便回去了。
清辭去了縣城。
這次她沒去南陽縣,而是去了她所在的縣城,遠安縣,坐牛車一個晌午便到了。
她沒在那裡多留,遠安縣她熟悉,縣城裡有專門買她帕子的商戶,清辭將帕子送過去,得了錢便揣進懷裡。
遠安縣不太.安定,比南陽縣還要亂。
是以上次清辭才舍近求遠,萬萬沒想到,運氣差到極點,頭一次去便遇到官兵作亂,所幸性命無憂。
現下她是不敢再冒險,隻老老實實地將帕子送去,再去市集買了些蔬菜種子便回了家。
劉秀雲接到勞頓一路的清辭,忙將熬溫的小米粥遞過去:“累壞了吧?這次得了錢,咱們省些花,不安定,少去外麵呀。”
清辭笑笑沒多說,隻將粥喝乾淨。
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疲勞,反而隱隱透著興奮:“我買了蔬菜種子,就種在院子裡,比買菜要便宜許多,咱們往後就可以吃自家種的了!”
劉秀雲也很開心。
兩人吃了下午飯便沒休息,在院子裡刨窩種菜。買的最多的是白菜籽,種了有大半個院子,另外還有些蘿卜籽。
她們忙活到了晚上,雖然累,但起碼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忙完,洗洗便很快睡去了。
翌日天沒亮,清辭就起了。她實在是睡不著,感覺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
院子裡畢竟還養著雞,如今都長的很大了,瞧著也沒小時候可愛,清辭的注意力便也轉移了。
她怕剛種上的蔬菜種被雞啄了去,便用劈好的乾柴插在地上,用繩子繞了幾圈,做了個簡易的籬笆。
劉秀雲正站在門外跟同村人說話。
“你成天在家裡,就沒聽到什麼風聲?”劉二嬸幼時跟劉秀雲關係最好,又與劉秀雲是親戚關係,眼下見她又住回了老家,沒忘了從前的交情,時不時來說上會兒話。
劉秀雲沒明白:“我能聽到什麼風聲啊?”
劉二嬸笑話她:“你啊你,從前就埋頭做事,村裡有什麼事你也不知道,好事兒也輪不到你。”
劉秀雲一頭霧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劉二嬸這才把她今日在家中聽牆角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劉秀雲。
原來是這幾日劉秀才一直在家中,鬨得左鄰右舍都不安寧。但因著劉秀才的賴皮性子,沒人敢去招惹他。
結果昨日他們家發生了大事。
衛昭發了熱,渾身燒的通紅。
正是半夜,劉秀才睡著了,蔣氏便背著他請了郎中,結果那郎中剛到,劉秀才就被吵醒了。
劉秀才本就不喜繼子,眼見著蔣氏又背著他偷偷給衛昭請郎中,一麵罵她偷著藏錢,一麵又罵他們母子二人是喪門星,害的他當不了官。
蔣氏隻是一介弱女子,衛昭又生著病。二人任由他打罵了半夜,哭喊也響了半夜。
天將亮時,劉秀才從家裡離開了。
劉二嬸就住在劉秀才隔壁,結果天都大亮了都沒見著劉秀才家的門打開過,連人聲都沒有。
劉二嬸湊到劉秀雲耳邊,語氣輕輕似藏著懼意:“往常劉秀才打蔣氏,衛昭都會與他動手,彆看他是個小孩,下手一點不比劉秀才輕,但他昨日發著熱,還有力氣跟劉秀才打嗎?你說,這人,不會都被打死了吧?”
劉秀雲被嚇了一跳:“你彆瞎說!”
劉二嬸白她一眼:“這天都快到正午了,那家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沒死也被打殘了......你是沒聽見昨天晚上鬨出的聲兒,吵得我一晚沒睡......”
劉秀雲隻感覺腦子裡轟隆隆的響,劉二嬸後來又說了什麼她聽不見了,滿腦子都是清辭知曉了會如何......
要不,瞞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大家說衛昭乖,他現在有多乖,未來就有多瘋
衛昭:嗬,隻對姐姐一人瘋
清辭:(皺眉不悅)
衛昭:我說錯了,我會乖乖聽姐姐的話
清辭:乖,現在不是姐姐
衛昭:那好吧...... 清辭?
清辭:不許叫名字
衛昭:姐姐,你是我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