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蔣氏歎口氣:“你還是個小孩,不懂。這天底下,哪有不打罵女人的男子?你現在還小,這樣覺得,等你娶妻了,便懂的了。”

她從小便讀女戒,知女規,自然知道女人本就依附男人而活。

是以她儘心儘力服侍夫君,若是夫君惱怒,她也儘數受著。

衛昭這時候到了二人身邊,遞給了清辭一杯水,便坐在她旁邊安安靜靜。

清辭與蔣氏自然不會當著衛昭的麵談論這些,將話題給轉移了。

但清辭的心裡,因為蔣氏的話存著股氣,便有些怏怏的,話也說不多。

她提出告辭時,蔣氏挽留要她留下吃飯,清辭又拒絕了。

大家的家境都差不多,沒誰比誰更好一說。

且蔣氏本就身體虛弱,衛昭又剛剛能下床走動,清辭自然不會留下,讓他們為了她張羅午飯。

衛昭見清辭要走,忙起身:“我送你。”

清辭點點頭。

兩個人並排著往前走,等出了衛昭的家門口,清辭便出聲問他:“你有什麼打算麼?”

衛昭正出神想著方才的事情。

他從沒有想過會與清辭有交集,最初隻是感激,為了他曾經的猜忌感到愧疚,後來就漸漸變成了依賴。

每每在家中受了委屈,受了累,便想去找清辭。

偶爾也會在心裡幻想一下,若是能有個清辭這般的兄長,該有多幸福?

他是萬萬都不敢想方才的景象的。

就好像......突然又親近了些,畢竟幫人洗澡這樣的行為,在鄉下的話,似乎隻有父子兄弟才會做。

非得關係好的不行。

這麼想著,衛昭便在心裡偷偷地樂。

清辭出聲時,他沒聽清,又多問了一遍:“......什麼?”

清辭道:“你這次好險,差一點就被打死了。往後不能總這樣,劉安越發沒人性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她總不可能日日守在衛昭身邊,且按照常理,劉安是衛昭繼父,彆人的家事,外人怎能一直插手?

況且蔣氏又是那樣一副性子,完全沒想過劉安有錯處。甚至聽她的意思,竟然還覺得有挽回的可能。

這怎麼可能!

衛昭的臉色沉了沉,本洋溢歡欣的雙眸霎時湧入黑沉,烏壓壓的,像是暴雨的天。

他的嘴邊緩慢地重複了“劉安”兩個字。許是那夜被毆打後的惱恨,隨著劉安的名字一起湧出,讓他沒注意,吐露了心扉:“他活不長了。”

清辭本來愁眉苦臉的,被嚇到了,眼睛瞬間瞪大了些:“你方才說什麼?”

衛昭猛地回神,眼裡的恨意迅速褪去。

衛昭的眼神清澈,眸光水亮,臉色顯而易見的蒼白,讓人瞧見便心疼。

他聲音低低,提了口氣才開口:“我剛才是說,那日是因為我發熱,身體沒力氣,才讓他找著機會。平日裡,他打我時,我總能擋得住,雖然我身上傷口多,但他也沒落著好.....”

他笑了一下,燦爛的笑容慢慢在臉上綻放:“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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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衛昭的身體已經大好了,已經能夠做些粗活了,但一次性不能做太多,不然會扯破傷口。

清辭幫人抄書也賺了些銀錢,雖然並不太多,但糧食起碼是能夠買得起了。

正巧家裡的小雞也變大不少,許是清辭待它們太好,已經有幾隻開始下了蛋。

比以往任何一顆蛋都要大。

劉秀雲一改往日的態度,寶貝似的叫著那五隻雞,一邊跟清辭說著話:“壞事做多了,是會遭報應的。這不前日裡,劉秀才從山坡摔下來,跌斷了腿,郎中說治不好了,往後要變成瘸子了。”

清辭微微驚訝:“從山坡上摔下來?也不高呀。”

劉秀雲也道:“是不高,據說那日他是突然頭暈,且郎中診完脈後,說劉秀才身子不行,太虛了,還要喝藥調養,不然容易早死。”

清辭有些想笑,可她沒表現出,隻矜持著問道:“那他現在在家裡養著?”

劉秀雲麵露厭棄:“沒呢,跑到張梅家去了。這事鬨的村裡都知道了,據說,那劉秀才還揚言要娶了張梅,放在家裡,跟蔣氏做平妻呢!”

清辭張大嘴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實在沒忍住,罵了句:“他怎麼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衛昭:我恨劉安,我要報複他

清辭:啊?(不敢置信地盯著麵前的小孩)

衛昭:你聽錯了,我是說他打的我好痛,你幫幫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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