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聽完她這話,先是不正經地來了句:“有阿姐真好,”被清辭瞪了眼,這次訕訕道:“阿姐多慮了,此事魏原已經答應我不會讓其他人知曉的,而且他這人......”
但凡魏原單獨跟衛昭在一處,總是默默掉眼淚,問他從前跟母親是怎麼過日子的,又問母親提起過他沒有。
總是一兩句話就開始哭,哭哭啼啼的,與他威猛健壯的外表半點不符。
且他還時常逼迫衛昭喊他兄長......
衛昭道:“此人甚煩!”
清辭愣怔片刻,無話可說。
又過了會兒,衛昭道:“後日你要去天湖寺?”頓了頓,又問:“......跟齊姑娘嗎?”
清辭點點頭:“她說要給‘蒹葭’求個簽,順便給財神爺燒香火,求他保佑。”
衛昭哦了聲。
衛昭沉下臉去,雙手從清辭的膝蓋轉移到她的腰肢上,緊緊攬著。
心下不快。
......又是齊桂明。
不過他知曉阿姐跟齊桂明關係好,如今又一同開了店麵,他若表現的不好,隻會讓他跟阿姐剛剛轉好的關係惡化,他得克製住才行。
可是真的好嫉妒啊,他偷偷地想著。
手上的力氣越發用力,直到阿姐說了句疼,這才後知後覺地放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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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超坐在旁邊的木凳上,臉色微微震驚:“孟辭?”
方才母親說要他後日去天湖寺,寺外的山路上已經安排了人,到時隻需要他做做樣子,將孟姑娘救下就好。他是知道孟姑娘的,是衛昭的義姐,可她年齡已經二十好幾了,哪裡比得上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他心裡有些不願意。
尤夫人是魏超的母親,怎會不清楚他的小心思,就道:“前些日子你父親得了好幾匹川地來的錦緞,叫衛昭瞧見了,他全都要了去,將先前你父親贈他的寶劍還了回來。你道那錦緞拿回去做什麼的?是給孟辭做衣裳的,如今濟陽誰人不知道,衛昭極看重他那義姐,若你娶了她,衛昭豈會再與魏原往來?”
魏超還有些不願:“到底是衛昭的義姐,又不是親姐,當妾室不也便宜了她?”
尤夫人怒其不爭,用手恨恨拍打他兩下:“衛昭是什麼身份!你將他義姐當妾室,這是在侮辱他,到時候他豈會幫你?”
魏超這才訕訕道:“母親彆氣,是兒子不中用,二子這就去辦。”他說著剛要走,尤夫人將他叫住:“我兒,你是嫡子,比魏原那個庶子強百倍千倍,千萬要給母親爭氣。”
魏超應了句是,離開了。
丁嬤嬤上前,給尤夫人順氣:“夫人彆氣,公子說得也在理,孟辭隻是大將軍義姐,讓她做正室確實便宜了她。”
尤夫人麵色沉沉:“陶氏的父親是州牧身邊的老將,魏原娶了陶氏,全了州牧的心思。可陶家如今沒有實權,幫不上魏原。超兒婚事還沒定,必得找個有權有勢的妻家才行,否則這州牧之位,恐怕會落入魏原之手。衛昭如今手握兵權,又得州牧看重,他的義姐最合適不過。”
丁嬤嬤道:“夫人說得是。”
尤夫人喘息幾聲,漸漸躺下。她脖子帶著的佛珠被拿下,放在一側。她眼神盯著床頂,漸漸浮現恨意。
“誰也不能搶走我的位置,蔣氏那賤人沒了,他兒子就更彆想搶我兒的位置了!”她憤憤說了句。
丁嬤嬤道:“當年叫她失了州牧寵愛,趕出府去。如今她的兒子,也是鬥不過夫人的。”
尤夫人聽了這句寬心的話,漸漸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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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跟齊桂明上山求了根上上簽,將齊桂明樂得捐了好些錢。下山時,兩人坐在車內商討店鋪該如何發展的事。
如今來鋪子裡的人少,生意略顯慘淡。
她們二人在車裡說著話,平安騎馬隨在旁邊。再往前走時,忽見前方來了一眾蒙麵人,穿的是破布爛衣,手上舉著刀具。
平安道:“你們是何人?這輛馬車也敢攔,不要命了。”
馬車上印著將軍府的標記,尋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且將軍府的馬車豪華許多,是不容易認錯的。今日姑娘上山,將軍指派了許多人隨著,扮成尋常家丁跟隨在側。
對麵的人道:“找的就是你們!”
兩方人馬纏鬥起來。
清辭掀簾去看:“怎麼回事?”
齊桂明挽著清辭的胳膊,也往外看去。
車外的馬夫道:“姑娘們放心,平大爺馬上就能解決了。”
齊桂明道:“是流民嗎?我聽說城外有流民作亂。”
馬夫點點頭:“瞧他們的穿著應該是的。”
幾人說話間,流民越來越多。
幾乎要將馬車給圍繞起來,這時,馬夫駕著的馬忽然受驚,大叫一聲往前麵衝去。車內傳來兩聲驚叫。
平安見此,剛要去追。
忽然間後方一人衝來,他將馬駕得飛快,很快追趕上前方馬車,喊道:“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