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首|發自晉江文學城(2 / 2)

清辭一晚上都很安靜,她換上乾淨的單衣。乖巧地坐著,時不時抬頭看看衛昭。衛昭用棉巾擦頭發,他沒讓清辭動手,他胡亂地擦了幾下,將棉巾放下,剛抬頭,就跟清辭對視。

衛昭被清辭的眼神看得臉紅,囁喏著不知要說什麼。

清辭靜靜看他。她的眸子烏黑,溢著淡淡的水霧,好一會兒,她才問道:“你明天還要走嗎?”

衛昭聽出她心底的不安,走過去,坐在床邊跟她麵對麵。小時候的阿姐在他眼裡可偉大了,現在的阿姐依舊很好,卻又多了另外的模樣,在他麵前會流露脆弱,會像他尋求依靠。而不是從前,再累再苦都傻傻地獨自支撐。

“這次很快的,如果順利的話,不出幾月我就能回來了。”

“你騙我。”怎麼會那麼快呢?尋常的戰爭動輒就是一年半載,這次去,可是跟涼州牧交戰。涼州牧並不弱。

“阿姐信我。”

衛昭的眸底映出清辭的麵容。

清辭定定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可,我不想你走。”她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很不大度,就咬住唇,將目光偏開。

衛昭先是愣住,隨後才察覺到她方才說得是什麼。胸腔一陣暖流湧過,他捏著清辭的雙手,目光灼灼:“阿姐,我也不想走。若是可能,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

衛昭蹲到地上。替清辭脫了鞋襪,他雙腳一瞪,將自己的鞋襪也退去,隨後坐到床上。

“阿姐今天受驚了,快躺下休息吧。你好好睡一覺,彆多想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儘快回來的。”

清辭反駁他:“我隻要你平安。”

衛昭連忙應道:“有阿姐在,我肯定會平安的。阿姐相信我。”

清辭應了一聲。

清辭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上是怎麼了,她心裡沒由來的一陣不安,尤其是看到衛昭時。恨不得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她平躺在床上,衛昭坐著。他低頭看她,眸底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灼灼情意,她的目光被燙了一下。

清辭伸出手,抓著他腰間的束帶:“我相信你。”

衛昭見她情緒有所好轉,這才躺下。雙手規矩地摟在她的腰上,閉上眼睛。

清辭默了片刻:“你累了嗎?”

衛昭睜開眼睛,一片清明。還是很有精神的,他以為清辭是睡不著覺,就道:“我還不困,阿姐想做什麼?”

清辭麵對衛昭。

掩在被下的雙手被她用力握了握,她有些不安地眨眨眼睛。臉頰驀地紅透了,她定定看著衛昭,眼底一片水光,像被日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湖麵,他被吸引住。

胸前忽然劇烈跳動起來,他隱隱猜到了什麼。又不敢去想,隻睜大雙眼,帶著懵懂、期待,以及一絲隱隱蟄伏眼底的欲|念。喉結不可控製地滾動幾下。

他的吞|咽聲有些大,屋內安靜,突然一響,驚得清辭露出赧色。好久,她終於下定決心,翻身在上。

衛昭突然瞪大眼睛,呆呆望著坐著的清辭。

她亦羞澀,不過還是大著膽子趴下,小聲叫他的名字:“衛昭。”

她又說:“你想要的。”她用手輕輕探了探,被燙了一下,又迅速收回。整個人都紅透了。

衛昭腦袋懵住:“啊......”他眨眨眼,靜靜看著清辭。好一會兒,他驀地翻身,徹底將局勢轉換:“阿姐,你說,隻是我想?你想不想......”

清辭抿唇不語。

衛昭一個勁地鬨她:“阿姐說實話,你想不想?”

清辭這次低低開口:“......你快點。”

衛昭失笑:“這可快不了。”

衛昭心底的火,徹底被清辭的一個動作點燃。往常他還顧忌著清辭,現下他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明明他今晚上是想讓阿姐好好睡一覺的。

可是,是阿姐先招惹他的,叫他如何也平複不下來。隻要望進那雙清冷卻又裹挾羞赧的眸中,他就失控般地一遍遍索取。

終於,慢慢停歇。

衛昭抱著昏睡的清辭衝了遍身子,這才心滿意足地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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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尤老將軍叛亂之事,魏原當之無愧地接替魏雄的職位。成為新一任的青州牧。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帶兵攻打洛陽。

梁帝已經病逝,如今朝政皆由涼州牧握在手中。他挾持不足兩歲的小梁帝,自封為大丞相。

此舉惹得各州出兵討伐。其中勢頭最猛的,當屬青州軍。如今青州吞並了兗州,勢力早已不可小覷,又有衛昭這員威名在外的猛將,勢不可擋。

青州軍很快攻入洛陽城下,由衛昭帶頭,打著“除奸賊”的名頭,殺入洛陽城。

涼州牧最終死在了衛昭刀下。

小梁帝終於獲救。但青州牧魏原並沒有急著離開,或許說是,梁朝的大臣們,紛紛請旨讓其留下。

如今在位的小梁帝,並不是先帝嫡子。而是貴妃之子,貴妃生得一兒一女,公主封號武陽,如今在青州,小兒子不足兩歲,已登臨帝位。

洛陽城先是遭涼州牧的一番洗劫。又遭他霍亂,朝廷秩序已然打亂,亟待人出來維持。

青州牧當之無愧。

於是,魏原領涼州牧先前的職位,隻是他這大丞相,是在天子的親授、百官請願的前提下,權勢自然不是涼州牧可比的。

衛昭也由青州的大將軍,變成梁朝的大將軍。

又因其戰功顯赫,封為霸王候。

消息傳回青州,引眾人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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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聽到消息後,難掩開心:“......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她去握清辭的手:“清辭,你可聽到了?他們好好的。”

清辭點點頭,心裡亦開心。

陶氏笑了一會兒,臉色又沉下:“先前隻想著過好眼前的日子,可他如今成了大丞相,往後......”天子年幼,梁朝已然走向崩塌。如今還能維持多久,全看魏原的心思,隻是高位終究讓人畏懼。

清辭寬慰她:“正如你所說的,過好眼前的日子。在哪裡,以什麼樣的身份,都是一樣的。他無論成了誰,都是你的夫君,你可彆提前嚇自己。”

陶氏道:“我知道這個理,可是我心裡慌呀。幸虧還有你在我這,不然我非得慌得連覺也睡不著......”

清辭又陪了陶氏一會兒,才起身回府。

過了幾日,仍不見洛陽派人來接。

流言頓時四起。

都道洛陽美女如雲,終究是衣不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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