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 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若有人這麼騙她, 她肯定會生氣, 不都暴風雨前的寧靜嗎,趙愈現在越平靜, 或許就表示他越生氣。
趙愈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雙手攏住她的肩膀, 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認真道:“我真沒生氣。”
他神情認真,不似說謊, 江雨溪看著他的眼, 呆呆的問道:“我都騙你了,你為什麼不生氣?”
“你能向我坦白,我很高興,又怎會生你氣?”從她說想給趙愈驚喜的時候,趙愈就已經猜到她瞞著自己的事情了。
這個笨蛋,既然說怕被他發現,卻又告訴他,在他生辰的時候要給他驚喜,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那時候他就知道她沒有說實話, 她在騙他!
而能讓她和陸兆一同瞞著他、怕被他發現的事情,排除一下,不難猜出究竟何事,隻是他並不想娶戳破她, 而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就是想看她什麼時候才會坦白。
他自然也是生氣的,但依然還是將母親的遺物拿過來交給了她,隻是他沒有想到她會這般容易就向他坦白。
看她一臉著急,生怕他不高興的樣子,他卻突然覺得自己什麼氣都沒了。
江雨溪眼裡再次閃過動容,撲進他的懷裡,雙手摟住他的腰身,感動道:“趙愈,你怎麼這麼好?”
趙愈將她摟緊,拍了拍她的背:“我不好,我隻對我的夫人好。”
她趴在他懷裡悶悶的說道:“那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會。”趙愈聲音輕柔目光卻一場堅定。
“不騙我嗎?”
“不騙你。”趙愈沒有絲毫不耐煩。
江雨溪突然臉一紅,意識到自己好像被他給繞進去了,當即惱羞成怒,推開他道:“誰是你夫人?”
趙愈捉住她推開自己的雙手,眼中帶笑:“除了你還有誰?”
江雨溪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沒抽出來,橫了他一眼:“你彆亂說話,我們還沒成親呢。”
她桃花眼中帶媚,雙頰布滿紅霞,這麼橫他一眼不僅不凶,看在趙愈眼中反而似是在向他撒嬌般,趙愈眼中笑意更甚,重新將她扯入懷中摟緊,以免她再次掙脫:“你是在怪我沒有早點將你娶回來嗎?”
江雨溪反駁:“胡說,才沒有呢,你什麼時候送我回侯府啊?”她突然抬頭看著他,問起回安樂侯府的事情。
趙愈眼眸微閃: “乖,你毒還沒解完,再過段時間我就送你回去。”
“可陸兆都說他要回寧安侯府了呀。”江雨溪半信半疑,明明陸兆都說她已經沒有大礙了,趙愈為什麼又說她毒還沒有解完?
“他騙你的,你餘毒未清,他怎麼可能走?”
江雨溪靠在他胸膛上,悶悶不樂:“哦,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趙愈心下一緊,道: “你那麼想回去?在我這裡不好?”
江雨溪下意識的解釋:“不是,我好久沒看到我爹娘了,有點想他們了。”
她回現代的時候還答應了原主要照顧好爹娘的,雖然他們可能並不需要她的照顧,但這麼久沒見,心裡總是多少會有些惦記著。
趙愈略一思索,拖住她的小屁.股將她抱起放到床榻上,拿薄被給她蓋好,道:“先睡會兒,等會兒喊你起來用晚膳,回侯府的事情咱們改日再說。”
他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反駁的意味,江雨溪隻好點頭應好,準備閉眼睡覺,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隻好提醒道:“我要睡了。”
“嗯,睡,等你睡著我就走。”
江雨溪無奈隻能閉眼睡覺,有個人看著自己,她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卻沒想到不一會兒就眼皮下沉,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困意進入了夢鄉。
趙愈走出房門,對隨風吩咐了幾句,便前往書房處理公務。
敬王府某院子,陸兆收拾著他的藥箱準備要打道回府了,剛出門卻被隨風這個不速之客給攔住了。
陸兆看著擋在自己麵前麵無表情的隨風,沒好氣道: “做什麼?我可不是你們王府的專屬大夫,人我救了,我現在也該回府了。”
隨風聲音冷冰冰的: “主子吩咐,讓小侯爺在侯府多住幾天。”
陸兆白眼一翻:“憑什麼?小爺已經按照約定救人了,現在毒也解了,小爺現在就要回府!”
隨風一字一句的傳遞著趙愈的意思:“主子說了,你幫著未來王妃瞞著他的事情他還沒找您算賬呢,您若答應在王府多待幾天,主子便既往不咎。”
他聲音清淡無波,無一絲感情,就仿佛他就是個傳話筒,隻是傳達趙愈的意思。但陸兆硬是聽出了一絲威脅的意味,他氣的咬牙切齒,最後擠出一個字:“算你狠!”
然後又提著他的藥箱回到房中把門狠狠地甩上,以表達他的不滿。
然而隨風隻在心裡道了聲幼稚,一個眼神都沒有甩給他,便去書房給趙愈複命了。
書房裡。
“主子,漠北使者已經進入了大周範圍,初步確定司徒堯也會隨行名單之內。”隨風剛進來便聽到柳二在想趙愈稟報漠北出使的事情。
隨風躬身稟報:“主子,已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