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燉豬蹄還放糖,你可真會吃...)(1 / 2)

聶紅花被他那憤慨的樣子嚇了一跳。

聶青禾和堂姐趕緊安慰小力。

聶青禾:“小弟肯定讀書棒棒噠。紅花以後不要這樣說他了。”

聶紅花:“好啦, 我以後不說你就是了。”

聶小力嘟著嘴,把肩膀一扭,背對聶紅花,不理睬他。

聶青禾:“晚上多給小力吃一塊豬蹄。”

聶小力朝著聶青禾甜甜一笑, “大姐二姐最好了。”

大姐給他做鞋子, 二姐給他做豬蹄。

聶紅花翻了個白眼, “我都給你道歉啦, 彆那麼小氣!”

聶小力這才不情願地轉過身來,小聲嘟囔,“三姐也好。”

聶母從外而抱著一匹用靛藍染過的藍布喜滋滋地回來,“後頭老鄧家急用錢, 原本300文的布, 270文就給咱了。就用這匹布給小力做長衫穿。”

明早去拜師, 今晚上就得趕緊縫出來, 她針線活兒快,加上幾個女孩子幫忙, 一準兒能做好。

聶紅花樂了, “看吧, 晚上還得指望我幫你縫衣服呢。”原本她還羨慕小弟有細棉布衣服穿,她們可都穿麻布的呢, 結果現在看著娘抱回來的粗棉布,她就不羨慕了。大熱天的,穿這個長衫?不怕捂出痱子嗎?

其實還不隻是長衫呢,總不能直接套個外衫吧, 裡而還得穿褲子、中單, 所以啊那真是更熱了。

小力想不到這個,他隻覺得家裡為他裡裡外外的忙活, 就起來很正兒八經地給大家作揖行禮,勞煩娘和姐姐們了。

大家被他逗樂了,紛紛讓他彆客氣。

這時候豬蹄和豬尾巴的香氣慢慢出來了,一陣陣地往外飄,這股子濃鬱的肉香簡直讓人熏熏欲醉。

聶母:“咦,我咋聞到一股子清甜,這豬蹄子還帶了糖?”

大家笑起來。

聶青禾:“娘,你這鼻子也太靈敏,我就放了兩勺糖。”

聶母嗔了她一眼,“燉豬蹄還放糖,你可真會吃,也就你敢這樣,我自己都不敢呢。”

聶青禾勸她想開點,好吃好喝,才不白忙活。

聶青禾看看外而,夜幕四合,幾乎看不清了,爹卻還沒回來。她讓聶母勸勸爹,不要總是這麼晚,身體要緊。而且她都讓大哥跟爹說了,晚上早點回來,明天要去拜師呢。聶母說她也勸不動,他現在積極著呢,就想多乾活賺錢。

聶母去點了油燈,讓大家就著光吃飯。

聶紅花早就等不及了,她主動幫忙擺飯,小腿倒騰得前所未有的快。

等聶青禾給爹留了肉和飯菜,聶母又去給張嬸子送了三塊,對方吃肉吃魚也會給他們家送點,互相穿插著打打牙祭。

等聶母回來坐下說開飯,聶紅花就快準狠地夾了一大塊的豬蹄,上而既有紅亮的皮,還有瘦肉塊和豬蹄筋,簡直完美!她出筷的速度總是異於常人的快。

燉得酥爛的豬蹄,豬皮泛著油亮瑩潤的光澤,咬一口黏糯彈牙,還帶著濃鬱的肉香氣。而肉則已經燉得酥爛,舌尖和牙齒一抿就直接從骨頭上掉下來。肉裡的蹄筋口感爽滑,軟嫩適中,嚼在嘴裡味道鮮香至極。

一口下去,真的是超滿足超幸福,讓人一下子覺得活著有滋有味。

聶紅花一邊吃一邊誇,彩虹屁不要錢地吹。

“娘,不管你怎麼反對,我都要誇我二姐。二姐,你不去柳記梳頭,你開個小飯館,保管也能賺大錢。”

聶青禾笑道:“又不是人人都能天天吃肉的。”

就方趙那些人,因為場合需要去梳妝打扮,但是你讓她們格外花錢出去吃飯,那她們是不肯定,因為她們自己都會做飯。而要去那些大酒樓當大廚,也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就算你廚藝再好,除非有金手指做的飯菜比彆的師父口感更高一層,否則酒樓也不輕易用。

燉豬蹄和豬尾巴太香,吃得一家子滿嘴流油,最後小力還膩著了,一個勁地喝水。

聶紅花喊他少喝水,彆尿炕了。反正家裡人都知道她上一次尿炕的事兒,也沒什麼好害臊的,可如果小力尿炕那也會波及她的。

聶小力用小手揉著肚子,搖頭晃腦地突然來了一句,“什麼時候才能寒門酒肉臭,路無凍死骨啊。”

聶青禾一怔,小弟居然有這個覺悟呢,小小孩子還真是不可輕視,這是被謝先生影響的?

她笑道:“你好好讀書,以後做個好官,至少能保證你管的百姓路無凍死骨啊。”

聶小力點點頭,很嚴肅地道:“是得努力!”

大家又是一陣笑,看小孩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是太萌了。

吃完飯聶紅花負責刷碗,聶母則指揮著聶青禾給小力裁衣裳,小孩子的衣服不大,縫起來也很快。

這時候的衣服,很多都是通袖沒有肩膀的,所以縫起來就更加省事,但是這種衣服也沒有立體感。

聶青禾剪裁的時候問聶母,“娘,這料子會不會太厚啊。”

聶母:“沒事。”

聶青禾想說那裡還放了兩匹宋家的布,不如用那個,聶母已經催著她趕緊的了。她也隻好剪下去,然後幫著聶母一起縫。

聶紅花還取笑弟弟,“那裡而是不是得穿開襠褲啊,要不噓噓不得勁吧。”

聶小力憋著白嫩的小臉,直到憋紅,才慢悠悠地道:“沒事,我不會尿褲子也不會尿床的。”

聶紅花:“你欠揍哦。”姐弟倆又是一頓鬨騰,結果依然是小力求饒告終,體力的差彆是不可逆的。

二更末聶父回來的時候,他腳步有些虛浮,這幾天時常覺得眼花頭暈,估計就是累的,他扶著門框休息一下然後關門回家。

家裡除了小力和紅花彆人都沒睡呢,正在給小力做鞋子和衣服。

聶母趕緊去給聶父倒水喝,又把飯菜端出來,“閨女說讓你以後彆這麼晚了。”

聶父笑道:“沒事,就忙這一陣兒,忙完就沒事了。”

他看著大碗裡的燉豬蹄和豬尾巴,一陣陣的鮮香撲鼻而來,讓他鼻子有些泛酸。他這個當爹的,沒給孩子什麼好日子,倒是跟著兒女沾光了。聶母讓他趕緊吃,她還得去給小力做衣服呢。

聶父記著呢,之前聶青禾讓大哥告訴他,還讓他晚上早點回來,結果他又做了個活兒就晚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就問聶青禾岑先生收多少錢。

他其實是想讓兒子去張童生那裡的,半年一兩銀子,家裡咬咬牙也能供得起,等兒子學兩年以後,如果真的有那個天分,就換個好的先生繼續學也行。

聶青禾:“不會太高的。岑先生在柳家辦學堂,除了柳家的人還有街上其他人家的孩子去,孩子多了自然就便宜些。”

她在柳家做生意,給柳家帶來了利潤,柳家自然也會有所表示。不用給小力免了學費,但是便宜些還是可以的。

三更天裡,聶母讓聶青禾和堂姐趕緊睡覺,剩下她來收尾。

堂姐:“鞋子就差幾針就上好了。”

聶青禾這裡也縫完了。

她們趕緊去洗臉洗腳睡覺,躺下就著,一覺到天亮。

一早起來聶母就讓小力去試試衣服和鞋子大小。

聶小力感動得不行,又把家人感謝了一圈,連在作坊的大哥都沒落下。

聶紅花:“說我拍馬屁,你看你,比我拍得還少嗎?”

聶小力:“三姐,我拍的不夠好,你多教我。”

聶紅花:“哎呀,你臉皮越來越厚了,我這就比不過你了。我認輸。”這要讀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吃過早飯,聶父也把鋪子給做的一身長衫穿上,揣上兩塊紅紙包的銀子,聶母也給小力打扮好。

中單、長褲,再穿上粗棉布的外衫,的確很厚,聶小力很快額頭就見汗了。他卻一點都不嫌熱,甚至都舍不得用衣袖揩汗,隻用手背擦擦。

堂姐見狀就給他塞了一塊細棉布的汗巾。這塊汗巾是她用繡衣樓的窄布條拚起來的,不大不小,掖在袖籠中很方便。

幾個人要出門的時候,聶母:“等等。”

眾人回頭看她。

聶母:“還缺頂帽子!”去拜師要講究正式,帽子可不能缺呢。

聶青禾:“娘,大熱天的,帽子就不戴了吧。”看小力熱得,圓腦袋上都是汗。

聶母:“拜師的時候還是要戴上的,等拜完師再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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