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美妝樓那些婆子和妝娘,聶青禾都是讓她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的,大家也自覺,斷然不會頓頓大魚大肉。
聶母覺得這些幫工肯定更自覺了,按照閨女的意思,每天每個人都吃點肉,吃菜吃糧食,那是必須的,隻要不浪費就行。
劉媽媽看她不是裝大方也不是故意這樣說試探自己,便心裡有數了。她又告訴聶母,家裡的夥食基本都是廚娘自己做,不過街上也有很多好吃的菜式和點心,也可以時常買來嘗嘗。
聶母笑道:“這個你和紅花說,她稀罕著呢,讓她跟著去嘗,回頭家裡買什麼讓她定。”
劉媽媽笑道:“好嘞。”
商定好了,聶母還叮囑讓阿大和賀重每頓都去正院吃飯,吃完再去忙彆的。
她回到正院,見聶青禾正在寫字,她也不識字可閨女卻下意識地拿東西蓋住了,她就知道是給賀馭寫信呢。“閨女?”
聶青禾朝她笑,臉頰微紅,“娘,你乾嘛呢,走路也沒動靜。”
聶母:“喲,你爹還說我當上縣主老娘,腳都沉了呢,你又說我沒動靜。”她跟聶青禾說明兒的菜單。
聶青禾隻管誇她定得好,“不用省錢,把這京城好吃的都嘗個遍,也不枉咱來一次。”
就聶父聶母這節儉的性子,讓他們故意大手大腳估計也就是那種平時不舍的喝豆漿,這會兒大方地喝兩碗的那種。
她想起來,對聶母道:“明兒讓他們去訂牛乳,每天往家裡送一桶,讓廚房熬了,咱們全家帶幫工每天每人喝一碗。”
補充蛋白質和鈣,這時候是很好的。
自從賀馭他們的榷場擴大以後,如今京城有人專門養奶牛奶羊,擠奶當天現送,行情不錯。隻是得提前預訂,臨時不一定買得到,畢竟這東西保質期短很容易變壞,人家也不想壞在手裡。
聶母答應,看看時候不早了就讓孩子們早些睡。
如今聶小力已經八歲,男女七歲不同席,他去年就不和姐姐們一個炕睡覺了。
這院子有三間正房,還帶著東西耳房各兩間。聶母把東邊兩間耳房給聶小力住,一間臥房一間書房,都朝南帶窗戶。如果不是怕人說閒話對閨女不好,聶母還想讓阿大和賀重住東廂呢,更踏實,不過現在還是讓他們住前院了。
聶青禾則還是和聶紅花一個炕,主要是聶紅花看著厲害,其實這丫頭怕黑!
原本聶母說分房的時候,她立刻就抱住了聶青禾的胳膊,可憐兮兮地瞅著她姐,一副舍不得分開的樣子,聶青禾自然沒法拒絕她。
這丫頭但凡要討好誰,那不隻是彩虹屁不重樣,還勤快呢,自己懶得捯飭,整天給聶青禾疊被鋪床的,還說什麼“趁著我姐夫把這活兒搶過去之前,我多做做”。
掛好帳子,姊妹倆躺下了,聶紅花湊到聶青禾身邊,笑著問:“姐,你是不是可想姐夫了?”
聶青禾:“沒,有什麼好想的?又沒認識太久。”
聶紅花:“姐,你確定?那等姐夫回來,我就這麼跟姐夫說了?”
聶青禾立刻道:“快睡吧,明兒咱得去拜訪洛姐姐呢。”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紅花,卻摸索著枕頭底下的香珠,那香氣包圍著她,就好像分彆那天賀馭的擁抱。
她想賀馭,才不告訴彆人呢。天知道分開的時間比認識的時間久,可她居然越來越想他,腦海裡的那些記憶不但沒有減淡反而越來越深刻。
甚至每天晚上都來夢裡騷擾她,時而深情地望著她,時而委委屈屈的樣子,甚至還會跟她撒嬌。
譬如“青禾,我大老遠來看你,你也不說親親我”“我隻要有空就給你寫信,你卻不給我寫。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你寫信也不說想我”。哎,男人太粘人,做夢都這麼讓人無奈。
睡香噴噴的大屋子一家子好夢,隻有聶母一會兒夢見家裡進小偷了,一會兒夢見狐狸精勾搭大力了,一會兒又夢見安國侯來欺負青禾,還夢見賀馭說要帶青禾去遠方以後都不回來,給她急得最後都醒了。
早飯雖然看著沒幾樣,卻比從前在金台城豐盛了很多,尤其這種新鮮的大蝦都得天不亮就去買。
除了小米粥,另外還熬了魚片蝦肉粥,又鮮又有鹹滋味,不隻是聶紅花和聶小力愛喝,聶父也喝了兩大碗。
聶母看他們都不吃自己訂的小米粥,就有些酸溜溜的,“你們這樣不行啊,不能日子一好了就開始貪圖享受。怎麼的小米粥不是粥嗎?”
聶紅花:“娘,咱以前不是小米飯就是小米粥,你現在還小米粥啊,我覺得這個魚蝦粥真好吃!明天還想吃。”
聶母:“搬過來不幾天,你再吃成個大胖子。”
聶紅花得意得很:“我姐說我這是微胖,發育得剛好!”
聶母掃一圈看就賀重在那裡一個勁地喝小米粥,她忍不住心疼起來,“可憐見兒的,咋不知道挑好吃的呢?人家都不吃小米粥,就你傻乎乎地還吃。”她趕緊從聶紅花手裡把勺子奪下來,把剩下的一大碗海鮮粥都盛給賀重,“來,趕緊吃,看這孩子,是不是更瘦了。”
其實是賀重跟著聶青禾吃得好,又跟著習武,然後就躥個兒了。
長身體的時候,吃多少也不見長肉。
賀重在聶家的時候乖得像個孩子,還有點靦腆,捧過碗就開始喝粥,一邊吃一邊誇好吃。
聶母:“好吃以後咱就吃這個,不吃小米粥了,小米就做小米糕吃。”
小力把自己的粥碗用一塊發糕擦得乾乾淨淨的,吃到嘴裡,問聶青禾:“姐,那我去哪裡讀書?”
搬家了,先生沒了。
聶青禾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家裡就一個孩子,請先生來教不合適,因為一個孩子看不出進步,要有幾個孩子比較才行。
她道:“讓大哥哥幫咱們打探一下,看看這附近有沒有教書好的先生,有合適的就送你去。”
聶小力就不擔心了。吃過飯,他就繼續自己每日的背誦晨讀習慣,一點都不鬆懈。
賀重:“大哥哥陪老板去侯府,我留下打探吧。”
他怕自己這模樣跟著聶青禾出門,萬一被其他貴人們看見,要說聶青禾的閒話。
聶青禾知道他一時半會兒放不開,也就隨他去,時間久點自然就好了。
他們一家子帶上禮物和聶青禾的縣主禮服坐馬車去洛陽侯府找洛娘子和唐風。
上車的時候,聶青禾感覺有人盯著自己看,她扭頭望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流雲白絲衣的俊秀少年,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這麼一打眼倒像是小號的賀馭。當然,他們氣質截然不同,賀馭清冷矜貴超然脫俗,這個少年卻帶著一股子陰柔的氣質,不夠陽光,聶青禾不喜歡。
賀釗肆無忌憚地盯著聶青禾看,似乎要看清楚她到底哪裡有過人之處一樣。可惜聶青禾隻是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既沒有笑也沒有其他的表情,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他很不服氣!
然後他就被另外一個少年瞪了,那少年個子很高,臉上戴著絲質的麵罩,眼神又冷又厲,似乎自己多看聶青禾一眼他就會來挖自己眼珠子一樣。
哼,這肯定是賀馭找來看食兒的狗!
他給了賀重一個輕蔑的眼神,轉身回家去了。
安國侯今兒沒出門,正穿戴好了在家裡等著聶青禾上門回禮拜見他呢。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後來賀釗跑來說隔壁坐馬車出門了。
這個不懂禮數的鄉下丫頭!怎麼配得上他安國侯府的世子!
真是氣死他了,想到自己百年後要把侯府交給這麼一個野丫頭,他就剜心的疼。
到時候董綠眉和釗兒怎麼辦?難道要仰仗賀馭鼻息活著?
賀瑾頓時打了個冷戰。
作者有話要說: 賀馭:媳婦兒,這不是宅鬥文,不用鬥,直接撅回去,我兜著。
安國侯:逆子!
賀馭:小心等你死了,我給你從賀家族譜上除名!
安國侯:……卒。
————————【應該是快完結了,保持日更然後放鬆一下腦子,準備新文。新文寫女主重生高中時代(1997)那個,書名和文案實在寫不好,就暫定那樣吧,有靈感再改。下下個文寫七十年代的,然後下下下個文寫古代的,下下下下……步子邁大點計劃放長遠點,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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