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雞走出巷子,周敬往回走去,誰知剛走了兩步就被人喚住:
“王爺留步。”
周敬循聲望去,隻見一位古典端麗女子從馬車走出,扶著丫鬟下來,往周敬走來,正是雲家大小姐雲芊嬌,與那日周敬在戴家米鋪見她時有所不同,那日是姑娘裝扮,今日她已將烏發挽起,做婦人裝扮。
“見過王爺。”雲芊嬌走到周敬麵前福身行禮。
周敬愣了愣,趕忙道:“不,不必多禮。夫人找我有事?”
雲芊嬌沒有否認,點頭道:“奴家確實有事想問一問王爺。”
說完,雲芊嬌指著不遠處的茶樓,對周敬問:“不知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片刻後,兩人坐到茶樓二樓的憑欄茶桌旁。
茶樓早上一般都沒什麼生意,二樓此時彆無客人。
“夫人認識我?”周敬問她。
周敬認識她,是因為那日在戴家米鋪,她掀開車窗簾子跟米鋪夥計說話時,周敬看見過她,但她好像沒注意過周敬吧。
雲芊嬌為周敬斟茶後說:
“不知王妃回去有沒有告訴王爺,尋芳雅築那日,其實王妃是和我一同在人字房中的,王妃告訴我,王爺看不過戴郎被騙,特意安排了一出戲讓戴郎看清歡卿姑娘的真麵目。”
“王爺仗義,讓戴郎脫離苦戀,小婦人以茶代酒,敬王爺一杯。”
雲芊嬌說完,對周敬舉杯,周敬趕忙應和。
飲了一口茶後,周敬問雲芊嬌:
“也不知夫人與戴相公現今如何了,那日我怎麼聽內子說她給你支了個損招,我得知時已經晚了,也來不及製止。”
雲芊嬌莞爾:
“王妃那招,確實有點讓人意外,但對我與戴郎而言,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周敬不解:“願聞其詳。”
“其實戴郎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是有情意的,隻是他父母和兩個幼弟皆已亡故,他獨自支撐門庭,不願入贅我家,我百般討好卻將他越推越遠,若不是王妃讓我下定決心,隻怕我和戴郎也不可能這麼快走到一起。”雲芊嬌說。
“那你用了這種極端的方法,戴相公他……沒意見?”周敬問。
雲芊嬌微微一歎:“怎麼會沒意見,從那晚我讓人把他綁到我家去拜堂,直到今天他都不願搭理我。”
“不過沒事,人心都是肉長的,隻要我繼續對他好,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的一片真心。”雲芊嬌無奈的說。
確實很無奈,如果不是因為她二叔逼迫的緊,若她再不成親,找個男人來支撐,雲家商行眼看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現在成了親,雲家商行暫且保住,至於她和戴郎的關係,就留待日後慢慢修複好了。
周敬聽到這裡,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可要真等她慢慢修複和戴大佬的關係,得等到猴年馬月,要是錯過了實際,任務2-2還能完成嗎?
“那個……有些話我說了,夫人彆嫌我囉嗦。”周敬說。
雲芊嬌趕忙道:
“王爺客氣,有什麼話請您直說。”
周敬斟酌一番後,說出了讓雲小姐瞠目結舌的話:
“其實要讓一個男人喜歡你,一味地對他好是沒用的,男人都有點小犯賤,越是對他好的他越是不珍惜。”
“你得晾著他,忽冷忽熱最好,讓他捉摸不透你,看不懂你是真情還是假意,讓他陷入自我猜測,自我懷疑,讓他主動過來了解你。”
“不過等他主動靠近的時候,你也彆軟得太快,支棱起來,讓他看到你的苦楚,你的難處,最重要是讓他看到你的堅強。”
“當然了,也不能一直堅強,偶爾也要流露出一點點軟弱,讓他覺得自己有用武之地,讓他主動生出保護你,想為你撐起一片天的豪情,隻要到了這一步,他就是你的囊中之物,翻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周敬口若懸河的說了一大堆,雲芊嬌聽得目瞪口呆,雲裡霧裡,但又依稀覺得這位嶺南王說的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她對戴郎一直都很好,幾乎可以說是千依百順,可戴郎還是拒她於千裡之外,不願對她敞開心扉。
可見對他好確實如嶺南王所言沒什麼用,可若是正要按照嶺南王所說的去做……雲芊嬌又覺得心裡沒什麼底。
但不管怎麼說,雲芊嬌算是徹底明白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什麼意思了。
前些天嶺南王妃讓她彆跟戴郎廢話,直接綁了回家成親,今天嶺南王就來告訴他對付男人的‘真理’,他們夫妻倆還真是同樣的標新立異,同樣的彆出心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