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齊家不顯山露水的女兒都有這等能耐,配他家那個不起眼的紈絝皇子綽綽有餘。
對外人而言,這更是一樁美事,齊家隨便一個女兒都有這能耐,更彆說才名遠播的大女兒和二女兒了。
這麼一想,丞相夫人之前失去的麵子找回來了,總之,她齊家的女兒就是好!
齊相爺隻覺自家夫人真是有點偏心,小女兒做出這麼大的成績,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小女兒遠在他鄉的不容易,而是大女兒和二女兒的能借此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看著自家夫人如數家珍般挑起了女婿,齊相爺心累,乾脆不搭茬兒,推說自己要看公文,把她打發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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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年關時,朝廷的賞賜和讚揚文書一並發下。
周敬興高采烈的拿著讚揚文書看了又看,比他那回自己收到賞賜還高興,府裡府外逢人就拉著炫耀一通,弄得齊毓十分無語,隻能躲進田間管理冬小麥。
因為梯田增產的事情,泉州一夜‘暴富’,其他五個州的知州和知縣紛紛派人來泉州學習請教,孔大人近來被嶺南的其他同僚們捧的是飄飄然,甚至連朝廷都頒布了嘉獎旨意。
而另一邊,海上也傳回好消息。
長青號在經過五六個月的海上航行後,平安回到泉州港。
他們此行有水師營護航,遇到海匪竟也全身而退,不僅把長青號上所載貨物售儘,還從錫蘭國帶回了好些當地特產風物。
周敬前幾天得知長青號要回來的消息,早早便派人去碼頭守著,看見船就回府通知他。
長青號比離港時看起來舊了一些,船身有不少痕跡,可想而知這一路海域並不太平。
周敬站在一堆貨物上麵遙遙張望,看見從船艙出來的戴傳時都有些不敢認,這胡子拉碴,頭戴番邦帽,皮膚黝黑乾裂的粗獷漢子,還是那個當初為情所困的戴傳嗎?
戴傳也看見了站在高出的周敬,站在甲板上就對他揮手,周敬從貨物堆上跳下,迎到岸邊。
“王爺,戴傳幸不辱命!”
戴傳對周敬拱手作禮,被周敬上前扶起,將他轉了一圈,前後左右看了一遍後問他:
“此行辛苦,可有受傷?”
戴傳抹了一把絡腮胡,爽直回道:“我沒受傷,倒是師老弟傷得不輕。這一段海域奇險無比,我們能屢屢脫險,多虧了他的善兵善謀,驍勇無畏。”
周敬聞言,環顧一圈後問:
“他人呢?傷得如何?可有救治?”
戴傳指了指下麵的船艙,說:
“王爺放心,我已叫人先把傷患抬出,師老弟身中數刀,已經包紮過了,船醫說他大多是皮外傷,未傷及肺腑,隻是失血過多,勞累過度,才精神不振,待回來後好生休養很快就能痊愈。”
正說著話,周敬就聽見甲板上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哎呀,我用不著躺擔架,我能走!你們抬彆人去吧。”
兩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頭上、手上、身上都纏著繃帶的師大佬正竭力拒絕船醫們的要求,說什麼也不想被人抬下船。
周敬和戴傳對望一眼,不禁搖頭笑了,周敬大聲喚他:
“師兄弟,你這傷痕累累的,還是穩妥些好。”
師澤光循聲望來,看見周敬立刻把勸他躺擔架的船醫往旁邊一推,他自己行動如風,從甲板上動作敏捷的翻下,幾個跳躍就來到周敬麵前,身上的繃帶和吊起的一條胳膊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看他這麼生龍活虎,周敬對戴傳說的‘師老弟精神不振’抱有懷疑態度,戴傳摸了鼻子乾笑解釋:
“前幾天……確實精神……不太好……”
師澤光聞言,一拳砸在戴傳肩膀上,不滿道:
“戴大哥,你說誰精神不好?信不信我現在就扯了繃帶,給你打一套通背拳?”
師澤光砸過去的拳頭沒用力,但戴傳還是很配合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捂著被打處,連聲說道:
“哎喲不用不用,我信你力能打虎行了吧。”
周敬見他們已經稱兄道弟,這一路定是建立起了深厚情誼,這就是兩個掛逼大佬的互相吸引嗎?不錯不錯。
“對了王爺,臨行前您不是給了我一把強弩嘛,真是把好弩,可惜最後一戰時,戰況激烈,弦被我給弄斷了,不知您可知哪裡可以修理。”
師澤光拍了拍背後的囊袋,他太喜歡這把弩了,就算斷了弦也舍不得放到損壞的兵器箱裡,一直隨身帶著。
周敬想了想,魯娘子會機關,這強弩也算是機關的一種,她肯定會修,便對師大佬回道:
“我知道誰能修,回頭我帶你去找她。”
師澤光滿心歡喜的應下。
戴傳等他們說完話後,才對周敬說:
“王爺,您彆隻顧著問我們,您也問問這一回我們給您賺了多少回來?”
周敬見他話裡有話,壓低了聲音問:
“多少?”
戴傳和師澤光對望一眼,給周敬比了個手勢,用無聲的口型說了個數字,周敬雙目圓睜,按捺不住的想給他們多按幾個六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