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遭到背叛,秦伯召也相信定有內情。
審問他就是想知道具體原因,隻有知道了原因才能幫他。
周敬佩服秦伯召的度量,都被手下背叛了,差點丟了性命,居然還想著保他,果然隻有這樣胸襟的主帥才值得讓人拚死效力。
可這樣的主帥,那人又為什麼要背叛呢?
“是不是他家裡人被威脅了?”周敬猜測。
秦元平搖頭:“莘叔的父母妻兒都沒了,他孤家寡人一個,沒誰能威脅到他。”
“那可是他軍中遇到什麼不快活的事?”周敬又問。
秦元平看向秦伯召,秦伯召說:
“他與我年輕時便相識,憑他在軍中的資曆,沒有誰能讓他不快活。”
“沒人威脅,也沒有遭遇不公……那他吃飽了撐的才背叛國公嗎?”
人做事總得有契機和理由吧,周敬想不通。
秦伯召也想不通,他捏了捏眉心對秦元平說:“你爭取再拖兩日,待我能下床走動了,我親自去問他。”
秦元平說:
“您去也一樣,他都對您下黑手了,您還指望他會顧念情義跟您說實話嗎?”
秦伯召閉目長歎。
“那其他刺客呢?也撬不開嘴嗎?”周敬又問。
秦元平搖頭:“都是死士,要不是卸了下巴,捆了手腳,隻怕早就咬舌自儘了。”
“用刑也沒用嗎?”周敬問。
“鞭刑、棍刑、火型、水型都用過了……那些人跟沒有痛覺似的,怎麼打連哼都不哼一聲。”
秦元平頹然的說。
周敬卻覺得有點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有人不怕疼?我不信。”
秦元平無奈攤手,表示:就是有啊。
秦伯召忽然睜開雙眼,看向周敬,忽然說了句:
“王爺若是不信,要不親自去牢裡看看?”
周敬以為他跟自己開玩笑,趕緊擺手說:
“不了不了,我信,我信還不行嘛。”
秦伯召的表情卻十分認真:“王爺去看看吧。就當幫幫平兒,幫幫我。”
周敬:……
去牢裡看一眼,能幫到他們什麼?
周敬沒搞明白,可架不住秦伯召誠心請求,在這對父子倆期待萬分的目光中,周敬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那就……去看看?”
見他答應,秦伯召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讓秦元平現在就帶周敬去,周敬更懵了:
“這麼著急的嗎?”
一刻鐘後,周敬的馬車正往刑部大牢疾馳而去,直到到了刑部大牢門前,周敬都沒搞明白自己是來乾啥的。
“王爺,到了。”
秦元平騎馬,周敬坐車,他在外麵拍了拍車壁提醒周敬。
周敬掀開車簾走出,第一眼就被黑黢黢的大牢外牆給震懾住了,心聲敬畏的同時也想退縮,對秦元平說:
“算了吧,血淋淋的我不敢看啊。”
秦元平見他害怕,從旁勸道:
“來都來了,進去看一眼吧。”
周敬很想拒絕,可咱中國人骨子裡對‘來都來了’四個字普遍沒什麼抵抗力。
跳下馬車,跟在秦元平身後進了刑部大牢。
周敬小心翼翼的躲在秦元平身後往前看,秦元平安慰道:
“其實沒什麼可怕的,就是有點臟。”
周敬正好掃到一個滿身是血的,咽了下口水感慨道:“還有點慘。”
兩人很快來到大牢深處,兩個一臉凶相的刺客被綁在木架上,儘管身上各種傷痕,但他們臉上仍有一種‘就這’的囂張神情。
牢裡負責刑訊的官差恨得牙癢癢,偏偏上頭下令不能打死人,他們也不敢下死手。
牢頭看見秦元平,趕忙迎過來見禮:“世子來了。這位是……”
秦元平說:“這是嶺南王,王爺來隨便看看,你們繼續吧。”
牢頭向周敬行禮後,便領命去繼續刑訊,很快就傳來劈啪的鞭聲,叫人聽了就感同身受,毛骨悚然。
秦元平怕畫麵太血腥、太暴力,周敬會害怕,於是便說:“要不我帶王爺去看看莘叔吧,他在那……”
話未說完,就聽周敬指著官差費力行刑的地方說:
“他們那麼打沒用,得用點特彆的刑罰……”
秦元平愣在當場,以為自己聽錯了。
特彆的刑罰?
剛才有些人不還說害怕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