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周敬拿到要人的手諭,精神抖擻的行告退禮後,昂首挺胸,昂首闊步的離開勤政殿,整個人像突然打了雞血,上了發條一樣,絲毫不見先前的萎靡不振。

順寧帝忽然對自己的這個決定有點懷疑,這小子能行嗎?

可此時,順寧帝身邊能放心用的人不多,鎮國公在大周境內遇刺,憑一個北遼的殺手組織就能做到?絕不可能!大周境內除了國公身邊那個叛徒之外,他們肯定還有彆的勢力扶持。

而這股勢力究竟是誰,此時還不確定。

在不確定之時,無論是太子還是獻王,都不適合參與調查,而老六與朝中各方勢力都毫無關聯,由他去辦這件事,無論辦得好還是辦不好,最終都能有個真實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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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昂揚抖擻的走出勤政殿後,隻堅持了一會兒,等確定自己走遠後,瞬間垮了肩頭。

先是垂頭喪氣的長歎,想朝著勤政殿的方向砸幾拳泄憤,又怕被人看見,隻能轉砸拳為跺腳,原地連跺了十幾腳後才稍微緩和一點心情。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萬惡的皇權統治,萬惡的君臣父子……

周敬一路出宮,一路抱怨。

回府就像受了天大委屈般抱著齊老師求安慰,齊毓已經躺下,但還沒睡,被他不由分說撲了個滿懷,心下奇怪,但還是抱著他,等他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才問怎麼回事,周敬義憤填膺的把勤政殿中發生的事情對齊毓說了一遍。

“陛下……不會是懷疑太子和獻王吧?”齊毓猜道。

周敬把臉埋在她的肩窩裡,悶聲悶氣的說:

“誰知道呢。就算懷疑他們,也不該支使我去清河縣啊。”

那幫人連在境內行刺國公這種事情都做了,難道還會怕再加一個行刺嶺南王的罪名嗎?

“齊老師,你說我那不靠譜的爹不是想把我推出去當魚餌吧?”

因為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所以就隨便推個表麵看起來挺重要,實際上死了也沒事的人出來,給幕後之人緊迫感,引他們自己露|出破綻。

“要真是那樣的話……”周敬忍不住哀嚎:“那我也太慘了!”

嚎完,周敬又撲到齊毓肩膀上,哀歎自己悲慘的命運。

齊毓輕拍他的背,認真思考了一番後,得出一個結論:

“我覺得……應該不是。”

周敬悶聲反駁:“就是!怎麼不是!我就是個魚餌!”

齊毓沉聲與他分析:“要真是當魚餌,那讓你一個人去不就好了。他乾嘛讓秦元平陪著?”

言下之意:你嶺南王的命可能不值錢,但鎮國公世子的命還是很值錢的。

周敬的哭聲戛然而止。

房間內安靜片刻後,周敬緩緩從齊毓肩膀上抬起頭來,四目相對,在齊毓那雙美眸的注視下,他感覺自己被說服了。

秦元平是鎮國公府唯一的世子,確實比周敬這個娘死爹不疼的炮灰皇子值錢,皇帝沒理由把秦元平和周敬捆綁在一起當魚餌。

雖然有點紮心,但事實就是如此。

齊毓哄著周敬起身,幫他簡單收拾了些行裝,除了換洗衣裳和銀票銀兩之外,把魯娘子給的暗器拿出來讓周敬貼身藏著,還有葉大夫給的一些藥粉,有毒的,治病的每樣都拿點兒,以備不時之需。

一切準備就緒,金萊披著外衣來傳話,說是門房來報,鎮國公世子秦元平已經在府外等候。

周敬背起行囊,齊毓送他出門。

秦元平看見他們從門內走出,迎上前來,這陣子他忙裡忙外的,整個人瘦了不少,看起來鋒利了不少。

“王妃放心,在下定護王爺周全。”秦元平對齊毓說。

齊毓頷首道謝:“有勞世子。”

說完她看向周敬,嘴上雖然沒說,但眼眸中的擔憂是藏不住的,周敬捧了捧她的臉,在她額前印下一吻,安撫道:

“放心,我出宮前跟父皇要了師澤光,嘿嘿,你懂的。有他和秦世子在身邊,我定能毫發無傷的回來與你團聚。”

齊毓明白周敬的意思,他覺得師澤光這些大佬們都有天命護體,有他們在肯定沒事。

但未知總是令人不安和恐懼的,尤其當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被卷在其中時,就算知道有人為他保駕護航,也不免心憂。

更何況,周敬穿過來之後,也就在嶺南和京城兩地活動過,清河縣之事,情況複雜,背後還不知牽扯了多少勢力。

“萬事當心。”

齊毓種種擔憂隻化作這一句,

不僅對周敬,也是對秦元平,齊毓說:“秦世子也是,我姐姐還等著你回來娶她,我們也都等著喝你們喜酒呢。”

秦元平羞澀的,重重點了兩下頭,表達完心意後,也忍不住提醒齊毓:

“我與王爺這陣子不在京城,王妃也要多加小心。永昌郡王和無雙郡主都不是吃了虧會善罷甘休之人,我出門前已叮囑家將多加防備,王妃也要提醒大小姐凡事不能掉以輕心,一切等我回來再行料理。”

齊毓點頭應聲:“好。”

幾人告彆,齊毓站在王府門前看著周敬和秦元平上馬,周敬拉著韁繩對齊毓揮手:

“夜裡涼,趕緊回去吧。”

齊毓沒說話,隻對他揮手,意思是不用管她,她要看著他們離開。

齊毓依依惜彆的目光,周敬一步三回頭的不舍,秦元平看在眼中豔羨不已,腦中閃過那個端莊羞澀的女子。

一行人拿著密令出城,先去水師營把師澤光帶上,然後一同離京,前往清河縣找接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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