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中毒了?中什麼毒?周敬怎麼樣?他也中毒了嗎?
齊毓急得不行,不知道遠在京城的自己能為他們做點什麼。
係統的警報聲仍在繼續,看來師澤光的情況已經十分糟糕了,可他究竟中了什麼毒……
忽的,齊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周敬他們是去清河縣調查刺殺鎮國公一事的,那他們要對上的跟刺殺鎮國公是同一撥人。
那是不是有可能,師澤光現在中的毒就跟鎮國公中的毒一樣?
如果一樣的話……
齊毓從係統出來,爬到床頭把最裡麵的一隻匣子取出打開,從周敬的小金庫裡拿出一隻錦袋,錦袋裡裝的是一張詳細標注的穴位圖和施針步驟,外加一瓶葉大夫親自煉製的護心丹。
這幾樣東西就是葉大夫替鎮國公解毒的必備之物,是那日周敬死皮賴臉跟葉大夫求來的,原本隻是為了應對順寧帝的查問,現在沒準兒成了能救他們一條小命的法寶。
齊毓身為係統的宿主,可以指定隨身倉庫的提取點,之前從嶺南回來,嶺南的倉庫不能用之後,齊毓就一直用的隨身倉庫,指定京城的方位作為提取點。
既然京城的方位可以提取,那其他地方一定也可以。
拿了錦囊,齊毓再次進到係統裡,盤腿坐下,把身前錦囊作為傳送物,把周敬的身體作為臨時提取點,凝神一番操作後,身前的錦囊果然消失不見,一會兒後,屏幕上就出現了‘傳送成功’的字樣。
齊毓幽幽一歎,祈禱周敬一行能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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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縣,雲來客棧。
周敬、秦元平一行從京城出來,前來清河縣調查鎮國公遇刺一事,據兩個刺客說,他們在清河縣有一個當地接頭人,他們在中原所有的任務都是靠這個接頭人來安排配合。
所以隻要抓住這個接頭人,那就能清楚的知道跟北遼勾結刺殺鎮國公的是誰。
剛開始幾天,他們順藤摸瓜,倒是小有所成,截住了一個接頭人的身邊人,這孫子沒骨氣,問什麼說什麼,倒豆子般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秦元平怕夜長夢多,決定火速抓人。
但抓人的事情,文弱的周敬肯定乾不了,於是就把師澤光借給秦元平調遣,而周敬則留在清河縣調查莘閔叛變的事。
按照那倆刺客交代,說莘閔無家無室,但在清河縣有個相好的婦人,想來想去,一個跟著兩代鎮國公,從軍近二十年的人,若非身邊人突逢變故,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叛變。
想來想去,莘閔叛變很有可能跟與他相好的這個婦人有關。
周敬不會抓人,但在背後查查八卦還是可以的。
於是他們兵分兩路,秦元平帶師澤光去抓人,周敬去調查莘閔叛變的事。
計劃是這樣計劃的,完成得也不錯,沒想到卻在最後關頭出事了。
秦元平和師澤光埋伏了一天一夜,終於抓住了那個接頭人,誰知靠近的時候一個沒留意,讓那接頭人豁出命掙紮開來,對秦元平射|出毒針,師澤光眼明手快把秦元平推開,導致那支毒針就射中了他。
儘管後來那接頭人再次被製服,但師澤光卻中了他的毒針,命在旦夕,送回客棧的時候,已經出氣多過入氣了。
周敬打聽消息回客棧後才得知這個消息,趕到師澤光的房門外,看見在門外焦急徘徊的秦元平。
“怎麼樣了?”周敬問。
“跟我爹中毒的跡象差不多,我估計是一樣的毒。這可如何是好,葉大夫遠在京城,遠水救不了近火,此時趕回去也不知……哎呀!”
秦元平悔恨不已,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隻恨自己當時大意了。
周敬見他這樣,安慰道:
“你先彆急,我進去看看。”
說完,周敬走入房間,看到了全身發紫的師澤光,從當地請來的幾個大夫正圍著他救治,一個個全都麵泛苦色,不用問就知道病況如何。
周敬急得亂轉,心中愧疚不已。
帶師大佬來清河縣這件事是周敬的主意,偏離了大佬的人生軌跡,要是因此害了他,周敬這輩子都要良心難安了。
若真是和鎮國公中的一樣的毒,周敬之前倒是纏著葉大夫要過解毒步驟,可惜那隻錦囊被他留在京城了,想拿也鞭長莫及。
“這樣不行!”秦元平突然闖入房間,往師澤光的床鋪走去。
周敬嚇了一跳,跟在他身後問:“你想做什麼?”
秦元平頭也不回說:“我要把他帶回京城,我爹能從清河縣撐著回京,他也一定可以。”
床邊的幾個大夫卻苦口相勸:
“這位大爺你冷靜點,病人如今非常虛弱,搬動不得啊。”
“是啊,京城那麼遠,路上又顛簸,你帶他回去,十有八|九是要毀在半路上的。”
秦元平信不過這些人,當初他爹身邊的兩個軍醫都束手無策,但也沒有阻止他爹回京,若是聽從這些庸醫的吩咐,隻怕再想送回京去就來不及了。
幾個大夫見他不聽勸,便攔在床邊與他爭論起來,眼看秦元平氣得要動手,周敬趕忙上前勸阻:
“冷靜點冷靜點,都冷靜點。”
秦元平掙脫周敬的阻攔,急得大吼:“不能再冷靜了,再冷靜下去他就真沒命了!”
周敬沒有功夫底子,被秦元平奮力一掙,竟然沒站穩,往後跌倒。
來不及感受屁|股上的疼,隻覺得胸前衣襟裡鼓鼓的,像是有什麼東西似的,可他從來都沒有往前襟裡塞東西的習慣啊……
周敬帶著疑惑,把手伸進衣襟,摸出一隻看起來十分眼熟的錦囊。
這是?
周敬愣了片刻,忽的眼前一亮,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顫抖著雙手把錦囊打開,在看到裡麵的東西後,周敬忽的眉開眼笑,從地上爬起,大步上前,按住已經把師澤光拉起身的秦元平,在對方再度發飆前,周敬把錦囊送到他麵前,說:
“不用冒險回京,在這裡就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