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捉蟲)(2 / 2)

海葵[綜] 郝連春水 12756 字 8個月前

‘怪不得戰國他們一開始不願意調查殺人案而是把重點放在彆的地方,因為真凶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殺人案讓對手元氣大傷,甚至,接下來能夠製造出的更多理由。’

‘理由?哦~明白了,以查找真凶為名確實能做很多事。’

‘利益才是關鍵,誰是凶手根本不需要考慮,最後隨便丟一個替罪羔羊出去就可以…哦哦~戰國你們是決定把偶人交給世界政府吧?’

‘畢竟,二十多年前人形師的凶名在暗世界餘威尚在。’

…………

來自觀眾們的,確切的說應該是來自海賊們的發言一時熱鬨得讓留言版飛速替換————黃猿的心情跟著變得陰鬱————恰如摩爾岡斯所言,那些不能放在台麵上說的東西,對直播間裡的海上梟雄們而言,用不了太多時間就能全盤想通。

都是在風口浪尖打滾,陰謀詭計裡拚殺出來的人,甚至用起鬼蜮伎倆來也不見得會比老奸巨猾的政客們好到哪去,所以,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觀眾們那些,混雜在冷嘲熱諷與唇槍舌戰當中的分析言論,字字句句都是…舊年裡他們海軍心知肚明卻也無可奈何的真實。

哪怕到如今他們奪回控製權,儘全力讓正義之名名副其實,當年的事實也無可辯駁。

——————真叫人不爽啊~這幫海上渣滓們,黃猿無聲的哧哼一記,隻不過他也知道,他不能發言反駁引發新一輪爭端,即使非常願意,不過…

注意力停在跳動留言條當中,很明顯屬於摩爾岡斯的那些言論上————隔了會,黃猿將那點不愉快強自壓下,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他記住了,找到時機一定‘好好回報’對方。

…………

黃猿被觀眾們的火熱留言引走心神,又一次集中注意力時,直播畫麵裡他已經轉身折回娃娃所在的那裡:

明明是故意把她放在那卷宗袋邊上,畫麵裡的他卻又說,她不是海軍的人,讓她看到履曆的他需要擔負責任————習慣性藏起自己的意圖,以真假難辨的語言誘導她,實際上,當年的他想知道她究竟…能為他帶來多少驚奇。

那時候他對她起了好奇心,黃猿知道,看畫麵裡他的眼神就知道,那樣毫無掩飾的興致盎然,以他當年的性格,那時候其它事甚至都不重要,哪怕有所觸動,對受害者懷有惻隱,同樣也不妨礙他對她起了興致。

她是小遊戲————他希望她能給他帶來更多樂趣,他就是這種性格,當年到如今一直也沒有太大改變。

他的娃娃果然如了他的願,讓他心裡那點興趣漸漸深刻。

她細細分析弗雷德裡克.加文那份履曆,告訴他重點在支部而非海軍本部,並且圈定大致時間,以及有非海軍成員的幫凶,甚至斷言那人渣惡習的起因無從追查————她的分析實際上對黃猿來說,絕大部分同樣是他的思路,叫他事後驚訝的是,她所說的每一種推測都…

正確。

受害者的分布範圍,加文惡行的實施時間,以及形成肇因無法追溯,這些,全部都…正確。

他追查過,在她消失之後,他動用自己的勢力追根究底,所以很清楚,她的推測分毫不差,要不是確定在那小鬼被收養之前,她與弗雷德裡克.加文之間不存在任何交集,他幾乎會認為她藏在加文身邊目睹一切。

他的娃娃啊~

這樣和他契合,如果她能一直在他身邊,那是多麼美妙的事。

不久前因海賊觀眾的大放闕詞而導致陰鬱的心情,這一刻重新變得輕快————看著畫麵裡的她,黃猿在意識裡露出幾絲笑意,忘記紛爭與沉重,全然的愉悅。

…………

於是,這份心情一直久久保持,哪怕接下來觀眾們的留言當中針對他的部分越來越尖銳,也沒能讓他情緒變壞。

她分析之後,他從相冊尾頁取出藏匿的‘驚喜’,那張拍攝於海圓曆壹肆捌壹年馬爾維納斯島的舊照片,讓她露出驚訝眼神。

相片中的兩個孩子,一個是和那小鬼一模一樣容貌,且名字都相同的‘尤妮絲’,另一個的身份這是,她眯起眼睛,冰冷冷確定的,‘你或許不知道迪麗拉的長相,她就是照片中另外這個女孩。’————黃猿不太記得那時候的細節,他記憶裡隻有當時她分析的那些,當時,那些和他思路接近的分析居然出自一個偶人之口,這點讓他非常驚訝,另外,她的敏銳讓他在驚訝之餘更也升起些興趣————可,那模糊了細節的舊事此時重演,卻又讓他有新發現:

直播畫麵裡,她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眼神…是極度愕然,且那並非他認為的那種,源自舊照片當中兩個人物的身份或者樣貌的驚愕,而是另一種,接近失措的訝異。

她究竟是驚訝什麼,那個答案如今的黃猿心知肚明,可他觀看直播時同樣很錯愕,因為很明顯,那些秘密二十多年前的她原本一無所知,是見到照片的一瞬方才恍悟。

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也正因此才導致黃猿徒然驚覺,或許她當年確實沒有對他撒謊,她所說的居然,絕大部分竟是真話。

隻是可惜,此時他的恍悟為時已晚。

…………

心念飛轉間,黃猿飛快收起那幾乎泛濫的遺憾,再次專注的看著她:

那一刻的異樣她同樣掩飾得極好,很快用孩子氣十足的舉動蒙騙了當時他,透過直播畫麵,黃猿見到他自己難得耐心好聲好氣試圖安撫她,他告訴她‘幫凶與殺人者同罪’,之後又阻止她對那張照片做點什麼的企圖,免得她銷毀證據。

她表麵看似被他說服,進而給予另外一部分更深度的分析,關於受害者的來源,畫麵中的她侃侃而談,最後,一字一句宣告:

[每個參與那些事的人都死有餘辜。]

她甚至對他的承諾不屑一顧,他當時說,‘你可以相信我,我發過誓。’————那可是黃猿平生唯一一次那樣鄭重給出承諾,當時的他卻根本不知道,那份誓言是她不屑一顧。

因為,她根本不需要。

[哪怕你違背誓言,罪惡也必定受到審判。]————她不信任任何一個海軍,直到此時黃猿才發現,直播裡的她看著他的眼神那樣冰冷,而她的宣告同時那樣…冷酷。

那並非針對海軍,而是針對作惡者,並且她真正做到,僅憑一己之力實現了她對受害者們許下的全部諾言————然而那一切,卻是當時的他一無所覺,甚至連同此時的觀眾們也同樣一無所覺。

根本沒有人相信她有那樣能耐,連事前被摩爾岡斯劇透過的觀眾們都…暫時不會相信。

…………

此時此刻,目睹舊年裡對海軍稱得上災難的預兆被她漫不經心宣告,黃猿看著畫麵裡當年他根本不在意的細節,一邊為了舊夢重溫而覺得愉快,一邊感歎當時的自己確實過度自傲。

同時他分出的那點心神裡留意到,直播屏幕下方,觀眾們同樣被蒙蔽過去,因此那些沉重的討論話題變得稍微輕快些,另外也導致不知怎麼,讓某些觀眾如同被踩著尾巴的貓。

哦~被踩著尾巴的貓這部分觀眾,不必多想,如此針對性十足的發言,絕對是屬於夏洛特家的怪物們。

一開始的肇因是有位立場中立的觀眾就事論事發出感慨,或許還帶著點讚賞:

‘黃猿和那偶人思路很契合,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巧合,第三次可就不是了,怪不得黃猿總沒正經逗弄她,是覺得偶人和自己棋逢對手吧?’

‘不過也怪不得黃猿,對性格惡劣的男人來說,看起來又呆又乖的小東西實際上心思剔透,確實很容易叫人想欺負一下。’

‘黃猿那種糟糕至極的性格,就不要用逗弄那種帶著溫軟含意的形容,那分明是欺負。’

‘喂!混蛋!不要沒事總牽扯彆人的學生好嗎?’

‘難道不是?’

‘你們海軍的黃猿大將難道品行良好?這話放到因佩爾頓去說,那些被他逮捕的犯人會惡心得立刻自殺吧?!’

‘對付敵人的時候惡劣也就算了,那可以美化為不擇手段,不過,欺負小小的娃娃就隻能稱為品性惡劣呢~perolin~’

‘欺負個P!你們眼睛瞎了!那個偶人看起來哪裡好欺負?!’

‘實際上被欺負的是老夫的學生好嗎!所有人都被她耍得團團轉!’

‘黑腕澤法,你這樣護短就不對了!’

‘你們海軍也隻懂得欺負不敢反抗的笨蛋白癡!’

‘欺善怕惡不正是海軍的真實寫照嗎?個中翹楚當屬黃猿大將。’

…………

這廂觀眾們再一次吵得風生水起,那邊直播裡進行到,參加深夜緊急會議的人員全數到齊————她很知趣的不肯參與海軍內部會議,所以被他帶到離遠一些的辦公桌上休息。

直等到會議桌那裡已經無暇分神,她才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又一次靜靜盯著那張被他交給她作為安撫的舊照片,之後…

時隔良久,當杜蘭德爾因複印的舊照片中的發現而徒然站立,一記,‘這個標記似乎是偶人軍團奇異兵種之一?’,進而導致她抬起臉的瞬間,第三方直播鏡頭清晰拍攝到,她眼底尚未來得及消失的…驚駭與怨恨…

絕大部分觀眾們因為杜蘭德爾的發現,[照片裡那個小女孩抱著的娃娃同樣是偶人軍團一員,並且是惡名昭著的偶人軍團當中,唯一一種守護契約的兵種],這樣事實而同樣無比錯愕的瞬間,屬於夏洛特.佩洛斯佩羅的恍悟卻截然不同:

‘娃娃你手上那張舊照片裡,藏著什麼秘密?’

‘黃猿大將,事到如今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吧~能不能告訴我,那張舊照片裡,那個尤妮絲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二十多年前娃娃的主人,和那張舊照片裡海圓曆壹肆捌壹年的尤妮絲,是同一個人,這件事黃猿大將你當初究竟知不知情?’

‘你從頭到尾保持緘默,絕對是隱瞞太多東西,以至於心虛呢~perolin~’

雖然那位托特蘭的糖果大臣語焉不詳,不過————黃猿還是立刻就得到了,來自上司同僚以及老師的同時質問:

‘什麼?!波魯薩利諾!你?!’

‘啊啦啦~不會吧?’

‘波魯薩利諾!你這混蛋!’

————所以,為什麼對夏洛特.佩洛斯佩羅那種渣滓的話深信不疑啊!瞬間頭疼不已的黃猿表示,真是超級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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