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嗯~
頸椎炎和肩周炎發作,休息了蠻長一段時間,現在努力恢複正常中,稍稍有點手生,不過慢慢會流暢起來...吧?畢竟大綱在,相信我,沒有棄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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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走神, 不過很快又醒過神來, 因為…某人火/藥味十足的聲音。
“該下地獄一萬次的混蛋!”
“特裡那渣滓!我絕對要殺了他!”
“@#¥%……&*!”
安靜了片刻過後, 此時再次響起的, 驟然擊碎這短暫平靜的, 頗具氣急敗壞意味的連串咒罵,有效的召回了我幾乎快要放飛的思緒。
當我下意識順著那開始就停不下來,並且有愈演愈烈趨勢的聲音看過去, 因走神而毫無焦距的視線之內,緩緩的重新映入聲音的主人,夏洛特.大福的臉。
嗯~內涵豐富的表情, 鎖緊的眉心與抿成直線的唇角,充斥著陰鬱、暴躁、不安、憤怒,以及…深深的憂慮。
——走神和分心真不是什麼好習慣, 尤其是當你身處的環境並不是那麼安全的時候——首先,默默的為自己的壞毛病檢討幾秒鐘。
之後, 幸好對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根本沒有發現我之前悄悄開了小差,而此時瞪圓了眼睛正在津津有味旁聽。
噢~他發泄怒氣的方式也相當海賊。
話說,我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如此…精彩的異世界詞彙呢~
這一刻, 旁聽著必須屏蔽的毫無重複的內容,我深深相信, 從他口中流暢吐露的那些,帶著強烈個人情緒的語言,是集偉大航道後半段新世界(或許不止)的街頭巷角粗口之大成。
個人再次表示, 真不愧是家傳的職業海賊。
另外,不得不說,這年輕人臉上風雲變幻般的神色,與他口中花樣百出的臟話,在一定程度上取悅了我,所以我決定暫時拋開那些毫無根據的猜想。
雖然不利胎教,然而有種詭異的懷念感。
上個世界我被哥哥看得很緊約等於死宅,認識的家夥們即使變態得各有千秋,個個的表麵功夫卻還是做得很好,俗稱裝腔作勢,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見如此,充滿生活氣息的遣詞用句了嗯~
…………
接下來,我安靜的盯著他看了足足好幾分鐘,這位未來觀眾之一,夏洛特.大福才終於結束了那些令人驚奇的另類語言藝術,隨即回過神來似的有了動靜。
背靠著窗戶的男人略略支起身,探手從口袋裡取出一隻電話蝸牛,然而卻隻是拈在指尖,猶豫片刻又重新塞回口袋。
之後不知怎麼,他開始踩著窗前那片方寸之地來回踱步,就像個經濟危機大環境下驟然驚聞自己中年失業的糟糕男人,連自己要做什麼都拿不定主意。
或許是由不該存在的蝴蝶魚標識,進而推斷出的敵人的實力很可能超出預計,這一結果讓他格外心煩意亂,從他神色裡層層堆積的陰霾就能夠看出,他非常擔心他哥哥的安危。
他哥哥,夏洛特.卡塔庫栗為了救出他們的妹妹潛入內城,到目前為止,救援行動尚未傳出結果————雖然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相對的,也同樣令人不安。
想來是遲遲等不到哥哥傳回消息,因此唯恐出現意外,他除了來回踱步更不時將視線投向同在房間內的幾名手下那裡,我想,他或許是試圖命令手下去做些什麼,例如設法示警…
隻是到底沒有說什麼。
而,他那樣欲言又止,眉宇間的神色幾經掙紮,最終頹喪下來彷如困獸的模樣,我猜是因為他忽然記起令人無奈的現實。
現實是,我們根本沒有安全渠道,能夠及時將消息傳遞到他哥哥那裡。
要通知夏洛特.卡塔庫栗,使用通訊器電話蝸牛,那並不可行,哪怕是用膝蓋思考也該知道,潛伏行動過程中接入通訊的行為是何等愚蠢,那可能導致正在潛入之人的行蹤直接暴/露。
派遣手下前往更不妥當,即使使用特殊工具指引路線,例如生命卡,尋找途中同樣可能發生意外導致不必要的傷亡,也或者,順利找到卻已經延誤時機。
更何況此時我們身在敵人的大本營之內,分兵絕對是下下策。
我想,倘若代入夏洛特.大福的角度考慮,他的遲疑與沉默,原因不外乎是以上那些,所以,他那雙冷金色的眼睛在看向手下那短短幾秒鐘時間裡,眼底凝聚的光亮起一瞬又熄滅。
真是,看樣子被打擊得不輕呢~焦躁得象隻被木刺紮到腳掌的大貓。
更不幸的是,原本他的一言一行就備受矚目,到此時,他不自覺外泄的暴怒,與無法掩飾的猶豫不定,已經嚴重影響他那幾個手下。
因為他是決策者,在夏洛特.卡塔庫栗缺席的情況下,我們一行人接下來所有的行動,實際上是由他夏洛特.大福來決定,而他卻不夠沉著,這顯然不是什麼令人放心的反應。
所以,很快,噤若寒蟬與忐忑不安,負麵情緒在海賊當中無聲蔓延,與吹笛人阿加雷斯尚未正麵交鋒,士氣就率先被削弱。
真遺憾,我想,自己或許高估了夏洛特。
…………
帶著觀察結論,我慢慢轉開視線,不再繼續旁觀某人一籌莫展來回轉圈的可笑行為,當然也不打算開口去寬(嘲)慰(笑)對方,因為沒心情。
我實在做不到和他一樣為他的哥哥坐立不安。
另外,我個人認為,他此時的失態多半是太過關心以至於有些失去理智,隻要他冷靜下來相信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的困境很好解決,他和他哥哥一開始就說過了。
很簡單,無論局勢再如何複雜險惡,隻要打敗真正的敵人,一切都迎刃而解。
而之前我的那些猜測,一來並沒有證據能夠證實,生活在這座城鎮裡的人都是阿加雷斯惡行之下的受害者,二來…其實也沒所謂。
迷你城之內的居民真正來曆究竟如何,根本不重要,畢竟,我們一行人被困在這裡的原因隻是阿加雷斯而不是彆的。
前因與過程,甚至,是否存在錯綜複雜的黑/幕,全部都不重要,因為隻要乾掉始作俑者,所有威脅就不複存在。
就像夏洛特.大福之前說的那樣,噢~更正,我所認識的夏洛特們,每一位都曾經說過相同的話,單從思考模式上來看,他們真不愧是家傳的職業海賊。
雖然我對他們夏洛特實在沒有多少好感,但我不得不承認,他們解決問題的手段才是正確的,簡單粗暴然而乾淨利落。
所以,實際上隻要阿加雷斯露麵,絕大多數問題都能夠解決,可惜對方不肯現身,來見麵的隻是作為說客的船醫特裡。
不過我可以等。
想必對方也願意再次前來,或者設法讓我自動去‘拜訪’,不久前那位河馬船醫針對我和夏洛特.大福的兩種不同說法,不也是一種鋪墊嗎?
挑撥與離間,以含糊不清的言論生成一個印記,懷疑的種子無論是種在誰的心裡都好,我或者夏洛特.大福,甚至夏洛特.卡塔庫栗,隻要有人被言論影響,原本我們的對立方,吹笛人阿加雷斯他們就有機可乘。
夏洛特.大福非常了解他的屬下,船醫特裡確實格外擅長心理戰術。
而,船醫特裡那般煞費苦心,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阿加雷斯和我都會見麵,我根本不必煩惱什麼,以逸待勞就好。
…………
所以,既然有捷徑,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視線在年輕海賊身上一晃而過,我麵無表情的收起目光,慢騰騰地轉身,決定去睡個回籠覺。
離開BIG.MOM海賊團的臨時營地是下午,在堆滿廢棄物的外城遇到科爾溫少年兄妹後毫無預兆天黑,人為操縱的天時乾擾了認知,我已經不太能判斷現在的真正時間,現在或許並非正常的入睡時間,不過…
來一次毫無打擾的睡眠,對我而言始終有利無害。
嗯~毫無打擾的,長時間的,至少八個小時。
順便,看情況是不是能回意識海和自家傻係統溝通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