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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經由好奇心所引發的記憶裡,唯有透過鏡子才能見到的,哥哥的臉在腦海中一閃即逝。
美麗不可方物,殘暴而優雅,偏執又瘋狂…
正在愉快擼‘貓’的手豁然一頓,我呆呆的出了會神,之後慢慢的將視線放低幾度,看向安安靜靜趴在臂彎裡,乖巧接受順毛的夏洛特.九雷(偽).斯慕吉。
盯著這小女孩兒腦門心上翹起的那一小撮呆毛,又沉默片刻…
再之後,總算還記得此刻直播正在進行中,於是懸崖勒馬,用儘了自製力才沒讓表情扭曲得太厲害的我,內心有無數句臟話刷屏。
因為,我仿佛能推測出,‘哥哥’會是哪一位了。
…………
我記得很清楚,造成阿絲達蘿娣喪命的那件事件,當時在場的人物隻有四個:我,哥哥,九雷公主,阿巴特皇子。
現在舊事重演,既然噩夢之種的目的,是以我為第一狩獵目標的‘命運修正’,那麼,重現生死一線的命運分岔路口一幕,任何一個在場人物都不可或缺。
夏洛特.斯慕吉以九雷公主的身份到來,所以還有另外兩個,哥哥,以及阿巴特皇子。
原本哥哥與我是一體雙魂,然而我不可能人格分裂出一個‘哥哥’,我的精神沒問題,所以,為了避免漏洞出現,一定會有某個人被賦予‘哥哥’的身份並且出現。
幻境所演繹的這一幕‘阿絲達蘿娣的死亡’劇情,參演者有四個,目前到場兩個,另外兩個暫時身份不明————隻不過也很好猜,隻要對噩夢之種的狩獵模式稍有研究,答案就會出現。
畢竟,雖然邪鬼族的九雷公主是一切的肇因,然而實際上,阿巴特皇子才是帶來死亡的終結者。
根據第二次天地大戰時收集到的情報顯示,噩夢之種並不能直接對目標造成實質性傷害,以假亂真的幻相更多作用是讓獵物們陷入狂亂境地,真正致命一擊還需要借助外力。
外力則是同樣身在其中且被虛假記憶欺騙,暫時有了錯誤自我認知的其他人————現在被獵殺的是我,那麼外力就是‘阿巴特皇子’,因為那位被/囚/禁在迷宮深處的皇子,是造成阿絲達蘿娣死亡的根本原因。
按照噩夢之種喜愛的‘依次遞減法’狩獵模式,如無意外,執行指令的將是能夠殺死獵物達到‘修正錯誤命運’的下一個順位目標。
也就是,第二順位目標暫時會被賦予阿巴特皇子的身份。
一旦我死亡,幻境立刻會改變劇目,轉而獵殺那位扮演阿巴特皇子的凶手,如此反複,直至其覆蓋範圍之內所有生物滅絕。
因此,在我之後的第二個獵物,可能是夏洛特家的兩個兄弟之一,也可能是那位吹笛人阿加雷斯,或者是河馬船醫特裡(倘若他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
甚至也可能是彆的,身在迷你城之內卻尚未露出行跡的,擁有強悍力量的不知名人物。
雖然存在許多可能性,然而在我想來,最大的可能是夏洛特家那兩兄弟與吹笛人阿加雷斯,這三個人當中的某一位,並且,夏洛特的可能性高過吹笛人。
因為,一來吹笛人尚未露麵,我無法判定對方的力量究竟達到何種高度,二來,迷你城作為禁魔之物的藏匿地,當中是否存在某種奇妙關聯,同樣無從得知。
例如,阿加雷斯對噩夢之種的了解程度。
當然,他不可能掌控那種異端之力,胎兒天使.噩夢.聖達爾文的精神觸角,作為武器在第二次天地大戰戰場上投入使用後幾乎所向披靡,區區人類怎麼可能操縱得了。
然而世事無絕對,也或許,那位吹笛人另有什麼保命伎倆。
倘若以吹笛人阿加雷斯有著特殊之處暫時不會被獵殺為前提,我之後的第二個獵物,排除法之後的結果就是夏洛特那兩個兄弟之一。
夏洛特.卡塔庫栗或者夏洛特.大福,我個人傾向於是前者,因為比起夏洛特.大福,夏洛特.卡塔庫栗的力量很顯然更勝一籌。
於是,夏洛特.斯慕吉扮演九雷公主,夏洛特.卡塔庫栗是阿巴特皇子?
如此一來,依照‘力量的依次遞減法’推算,最後一個重要角色,我的哥哥,他的扮演者就是第三個順位目標。
夏洛特.卡塔庫栗之後,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夏洛特.大福。
…………
從片刻之前推算出結論,直至此時,腦海中接連浮現的驚悚恐怖畫麵,讓我渾身惡寒之餘心肝脾肺腎都在隱隱發疼。
夏洛特家兄弟那種堪比妖魔鬼怪的長相,和我哥哥的傾國傾城美貌,兩者之間的懸殊就好比神性界到地獄黃泉的差距,僅僅是想一想,我都覺得自己鈦合金狗眼要瞎了。
簡直是核武級彆的精神攻擊!
(╯‵□′)╯︵┻━┻
無論是夏洛特.卡塔庫栗,還是夏洛特.大福,甚至彆的哪個隱藏人物,無論是誰被冠以‘哥哥’的定義出現,都是一種罪無可恕!
哥哥的花容月貌絕對不容詆毀!
即便是我推測的人選錯誤,也不能容忍!
果然還是全部殺掉吧?這個糟糕至極的世界毀掉重新構建好了!
…………
我陷入了極端暴躁狀態,恨不得立刻就化身為黑暗大魔王,以便於乾掉那個即將出現的冒牌貨,捍衛哥哥的名(美)譽(貌)。
這一刻,或許是情緒起伏波動太過劇烈,理智搖搖欲墜的瞬間,深刻而又尖利的疼痛透過神經末梢傳導,在電光火石間直抵大腦。
醒過神才發現是肚子裡的小家夥毫無預兆地來了那麼一下,特彆狠的,一下之後又是一下,然後再一下————三腳,由內而外,凶狠踹在同一個位置。
小家夥已經睡了很長一段時間,安靜得我險些忘記自己是個隨時可能生產的孕婦,結果現在猝不及防挨了一套連環踢…
每一下都踹得結結實實,疼得我倒吸氣,下意識的想抬手去安撫,然而這個動作未能完成,因為臂彎裡趴著一隻小貓咪…哦~不,是一個小女孩。
與此同時,她也被驚動了。
小女孩,夏洛特.九雷(偽).斯慕吉察覺到動靜支起身,微微仰高了臉,用帶著幾分驚疑不定的眼神看向我。
可惜我這裡燒灼般的疼痛感尚未完全消退,根本說不出話,所以一時間我與她就這樣四目相對,彼此麵麵相覷。
靜默中,不知是不是從我的神色裡誤解了什麼,很快,這小女孩就重新低下頭,若有似無的貼近腹部那裡,似乎是在確認。
時隔片刻才再次仰高了臉,開口,“你不舒服嗎?”聲音低怯怯的,頓了頓,又說道,“小寶寶剛剛動得很厲害,是我壓到了嗎?”
說話時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眼睛瞳色近乎於銀藍,難以形容的顏色,與她此刻眼底流露出的,不安中糅雜著怯弱的神采不同,美麗又冷銳。
我怔了怔,疼痛感徹底褪去的此時,開口之前卻先被咫尺間這漂亮的眼睛顏色引得分神一瞬。
而重新定下神來,先前盤踞在腦海中的負麵情緒,疼痛帶來的焦躁,巨大憤怒,以及隨之而來的毀滅破壞欲,竟如冰消瓦解般飛速消失。
不過轉眼之間,我又有了置身事外的心態,更有甚者,我幾乎是惡意滿滿的希望看一場好戲————夏洛特們的好戲。
尤其是那位與我有著新仇舊怨的五米公主,此時他的自我認知混亂,那麼,直播間裡,未來的他重溫噩夢,心情如何?
那個從來冷靜自持,仿佛天崩地裂都能鎮定自若的男人,表情會是怎樣的?是氣急敗壞?還是會羞憤欲死?
夏洛特.卡塔庫栗,夏洛特家族的次子,所謂將星之首,我與他,童話島結局當夜舊恨未消,這一次更添加了好幾條新仇呢~
即使還不到刻骨銘心的程度,怨氣同樣也如鯁在喉。
所以我很期待。
…………
考慮到直播間那裡,五米公主暴跳如雷羞憤交加,其他觀眾們歡欣雀躍冷嘲熱諷,以及,幾位同樣姓夏洛特的家夥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忍氣吞聲————這樣的畫麵讓我心情十分愉悅,然而笑意浮起的一瞬卻又僵在嘴角。
就象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渾身血液都要凍結的冷。
因為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這樣戲劇性變化是一種可怕的失控。
更可怕的是我居然一直都沒有察覺。
我始終確信,所謂修正命運的獵殺劇目開始就注定失敗。
原本也確實如此,我清醒記得自己身處幻境,知道即將發生什麼,更也知道粉墨登場的角色,演員的真實身份,我的神智沒有混亂就不可能重蹈覆轍。
我一直很確定,直到這一刻。
是我太大意了。
我早該有所警惕的,甚至在更早之前,不知不覺間我的情緒波動就出現異常,喜怒過於鮮明且轉變太過頻繁————這本身就是受到侵蝕的表現,我卻始終沒有察覺。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噩夢之種對我的精神狀態造成影響?
…………
…………
刹那間的領悟讓我毛骨悚然————可怕的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保持清醒,真正可怕的是你自認為自己清醒————隻是可惜,以我目前的狀態,即使察覺到異常,暫時也束手無策,所以隻能壓下驚懼,定了定神。
緩緩聚焦的視線裡,夏洛特.斯慕吉,小女孩依舊半仰著臉,眼神中的不安情緒正在加重。
先前,我在回答她的問題之前就走了神,雖然這期間不過短短片刻,可她或許是因為我一言不發且神情莫名詭異(內心活動太豐富),於是成功誤會:
“果然是身體不舒服嗎?!”
象是自顧自下了結論,緊接著,她的誤解進一步加深:
“難道小寶寶要出生了?!”
前後兩句話的語氣都非常慌亂,聲音很明顯在顫抖,接著急急忙忙起身,一邊伸出手,似乎是想幫忙又不知該做什麼,於是就驚慌失措的在我身邊團團轉,嘴裡一邊碎碎念:
“現在怎麼辦?!”
“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忙生產啊!”
“需要準備什麼?醫療箱在哪!”
她絕對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夠嗆,已經語無倫次,來來回回饒了好幾圈,腳下猛地一停,跟著拔高了音調,“對了!醫生!我幫你叫醫生——”
話音未落就迫不及待轉身要向外衝————幸好被我眼疾手快阻止,“不用了,這裡隻有我和哥哥,你根本找不到醫生,倒是更可能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