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的嘉賓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六個標準?什麼標準?”
“從來都沒聽說過啊。”
“估計是年輕人之間的話題吧。”
“六個的話這個數字是不是有點多了?這年頭的小年輕都這麼高要求的嗎?”
場下的人在交頭接耳的時候,場上的“獲獎感言”還在繼續。
景弈輕咳一聲,“除了某一條我還沒有準確的答案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努力做到。”
陸嚀一開始還在想哪一條沒有他會沒有答案,不過很快,她心裡大概就有數了。
莫非是體力那個?朋友,倒也不必如此實誠。
景弈微微抬眸,眼神準確地放到了場下的某道倩影上麵,“所以,苗苗,我可以從你這裡找到準確答案嗎?”
大概是第一次說如此大膽直白到近乎孟浪的話,景弈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用力,手指節都微微有些蒼白。此刻,他不光耳朵紅,就連脖子都紅成了一片,一眼望去,整個人都是紅通通的。
即便離了這麼遠的距離,陸嚀都能察覺到景弈的局促。
場下的人不明所以,“什麼答案?”
“大概隻有那個‘苗苗’知道答案吧。”
“那麼現在的問題來了,苗苗是哪位?”
其他人聽不懂,陸嚀卻是聽得明明白白的。
這話,大抵都類似於求歡了吧。
這一刻,不光是景弈局促,就連她都有點局促起來。
曾經冷淡地說“不找助理”,直接讓她離開,乾脆又果斷地將她踢出夢境的那個景弈呢?
曾經現實中,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的那個景弈呢?
他們去哪裡了?
說完,景弈放開了話筒,手裡拿著影帝獎杯,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階,大跨步地往陸嚀這邊走來。
場下嘉賓的目光都緊緊跟隨著他的動作。
“到底是李苗還是沈苗苗?”
“估計都不是吧。”
“快看,新任影帝走過去了。他前麵這個女生看不清長相,不過感覺上很陌生啊。”
沒一會兒,景弈就走到了陸嚀麵前。
近距離看,陸嚀隻覺得他整個人紅得都像是要被蒸熟了。
景弈輕咳一聲,“這一次的頒獎禮上,我拿到了第一個影帝獎杯。”
陸嚀嗯了一聲。
現實中,景弈拿到影帝獎杯之後就隻和小牧慶祝了一番。
這一天對他來說是特彆又重要的,這是他事業起飛的轉折點,是他付出之後獲得收獲的一天。
沒想到這一次入夢,他麵對的剛巧就是這麼一個對他而言極其重要的時刻。
於是,他決定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做出一個足以影響自己下半生的決定。
他準備表明自己的心意。
之所以不在台上直接說,是因為景弈擔心場下的明星起哄。要知道,圈內人吃瓜的心思絲毫不比圈外人的少。
雖然他希望其他人見證這一刻,但他又不希望他們的起哄聲道德綁架她。
他希望,她做的任何決定,都隻是因為她願意。
所以,在台上的時候,他隻是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其他人聽不懂,不過他知道,她一定聽懂了。
此刻,這裡的談話聲隻有他和陸嚀可以聽到。
其他明星都在距離他們一米開外的地方。雖然不少明星都想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了,但他們好歹還記著現在是在重要的頒獎禮上。
場下的交談聲愈演愈烈,不少離得遠的明星甚至都從位置上站起來圍觀這一幕了,他們總感覺有什麼熱鬨要發生了。
在這般吵雜的環境中,下一秒,一句緊張到略有些緊繃的話,清晰地傳到了陸嚀的耳朵裡,“苗苗,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雖然心裡早有預料,但聽到這句話,陸嚀的心臟還是微微有些鼓動。
她睫毛輕顫,抬眸看向眼前的人。
看慣了景弈清冷淡漠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緊張和期待這兩種情緒。
他一臉耐心而期待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周圍人的吵雜聲如同潮水一般快速褪去。
接著,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回答,“苗苗願意。”
-
第二天陸嚀醒來的時候,景弈告白的話還纏繞在她的耳邊。
上一次的畢業晚會上,他已經通過留言的方式說過一次喜歡她了。這一次他向她告白,似乎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陸嚀想到自己的回答,輕輕歎了口氣。
景弈應該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現實中,她是陸嚀,小名嚀嚀。
隻有在夢裡,她才是苗苗,他一個人的苗苗。
而她的回答是,“苗苗願意。”
這也意味著,她雖然同意了,但他們目前隻是夢境限定情侶。
陸嚀起床的時候,功德係統熱鬨的嗓音依舊如期響起,【你們兩的親密度破lv800了,恭喜恭喜!勝利指日可待,衝啊衝啊!】
陸嚀嗯了一聲。
功德係統興奮地搓了搓手,它也沒多問,它知道就算它問了陸嚀也不會多說什麼。不過這一回它猜錯了。
陸嚀直接自爆了,“在夢裡,我和他在一起了。”
功德係統:???
竟然是這樣!
怪不得!怪不得每一次的親密度增長得都那麼快!原來如此。
功德係統懂了。
洗漱完畢,陸嚀下了樓。剛到客廳,她就遇到了同樣下樓沒多久的景弈,“景老師,早上好。”
景弈看了她一眼,一臉欲言又止。不過他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問,隻垂下眼,“陸導師,早上好。”
看到這一幕,功德係統覺得自己又不懂了。
它嗓音弱弱的,【你不是說你們在一起了嗎?】
陸嚀嗯了一聲,在心裡回它,“是啊。”
【可是,你們剛才看上去……】
接下去的話功德係統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陸嚀主動幫它補齊了,“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對……對的。】
陸嚀慢慢悠悠地在心裡說,“我說了,我在夢裡和他在一起了。”
功德係統:……
所以現實中他們兩人還沒有在一起?
它的宿主可真會玩!
苗苗確實願意和景弈在一起。
但是陸嚀呢?陸嚀本人表示不知道。
夢境的好處在這一刻凸顯出來。在夢裡,沒有任何約束,她不需要考慮其他,不需要考慮討厭的人,不需要擔心危險,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
最重要的是,她清楚得知道入夢的次數是有限製的。接下去最少兩次,最多三次,她就可以不必再入夢了。一旦入夢結束,夢境限定自然也就會隨之徹底結束。
沒有壓力,沒有包袱。
但是現實和夢境是不同的。
現實中,她身邊還有沈初春虎視眈眈,景弈在書裡的劫難也不知道有沒有徹底過去。她要考慮的事情太多。
想到夢境裡,坐在場下的那些明星,陸嚀問,“夢裡出現的所有人,第二天醒來都對這個夢留有印象嗎?”
功德係統想了下,回答說,【不會。記得住夢境的,不超過五個人。】
不然,要是所有人一個晚上都夢到了同一個夢境,這不是太奇怪了嗎?難保彆人不會多想。
聽到這個回答,陸嚀鬆了口氣,要是所有人都記住同一個夢,那不是亂套了?
“那這五個人是隨機的嗎?”
【除了你和景弈,其他能記住夢境的人都是隨機的。】
陸嚀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
今天的早飯依舊和昨天的晚飯一樣,戀愛嘉賓,嘉賓的朋友,導師一起在客廳裡吃。
陸嚀麵前放著豐盛的早點,可惜她不能吃。她隻能等早上的戀愛互動結束才能輕鬆地享用美食。
昨天喝橙汁的時候,她還是特意背過身去喝的,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景弈將一個桃花酥夾到了她的盤子裡,他抬眸看向陸嚀,眼神專注地放在她的臉上,“陸導師的臉還沒徹底好嗎?”
之前慕寶珠從陸嚀這裡奪走的運勢全部回到她身上之後,她的顏值發生了質的變化。
為了不引起注意,陸嚀特意戴上了口罩。彆人詢問的時候,她隨便找了個借口。
如今,她口罩也戴了一段時間了。
聽到景弈的問題,她含糊地嗯了一聲。
景弈微微垂下眼。在夢裡,他看不清她的長相,隻記得她眼尾那一顆胭脂色的淚痣;在現實中,他一次都沒好好看過她。一開始是不知道她就是苗苗,沒仔細看,知道她是苗苗之後,她已經戴上了口罩,遮住了她的臉。
這時候,鄭束的好兄弟一副哥兩好的樣子,將胳膊放在鄭束的胳膊上,“昨天沒來得及說,今天時間充裕,我可得好好給你們說說我的好兄弟。
我和他呢,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兄弟為人大方,對女朋友那更是好的沒話說,送包送車,想要什麼送什麼。
所以,女孩子什麼都不需要擔心,放心大膽地和我兄弟在一起就好了!”
【酸了!】
【這麼大方,為什麼和前女友分手?】
【啊啊啊,凡爾賽大師看看我!我可以!真的可以!】
鄭束的好兄弟阿南忍不住cue陸嚀,“聽說陸導師給我兄弟按上了一個‘凡爾賽大師’的標簽,我們這些朋友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真是笑得不行,怎麼說呢,陸導師可能是對我兄弟不了解。我兄弟他就是從小生活條件太好了,有時候他也是不自知的。
做凡爾賽大師,總比有的人連凡的資格都沒有要好吧?陸導師,你說呢?”
陸嚀原本正盯著麵前的早點看,被cue後,她抬起頭,淡淡地說,“聽了你的這番話,我覺得我之前給他的定義確實有點草率了。”
阿南滿意地笑了下,“是吧?我兄弟,他明明……”很好啊,後麵的話阿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陸嚀就接著平靜地說,“我又發現了他新的特質,他不是簡單的凡爾賽大師,他是人傻錢多速來的凡爾賽大師啊!”
眾人:……
直播間觀眾:哈哈哈哈。
【絕了,這個阿南真的是來助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