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禮是頭一回見到這位傳說中刁蠻任性,陰晴不定的皇嫂,可不知為何,他卻覺得眼前之人和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若說是兩個人才合理吧,而且,不知為何,竟覺得莫名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被這人盯的久了,謝錦棠竟有些心虛,害怕會被這人認出來,她連忙走到周承景身邊,假意不知對方身份,好奇的問道:“咳,陛下,這位是?”
還未等周承景開口,對方已經先一步對她行禮,語氣溫和的開口:“小七見過皇嫂。”
聽到這個稱呼後,她恍然大悟,笑眯眯的看著對方說:“原來是小七啊,都長成大小夥了,這個子都快趕上你皇兄了。”
謝錦棠光明正大的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如今才算是將對方的身形樣貌皆看的一清二楚,彆說,這樣看來,竟然和周承景有四分之一程度相像,都是帥哥。
見自個媳婦一直盯著七弟看,醋壇子周承景便不高興了,頓時露出幽怨的小眼神。
他委婉的說:“呦呦,再看下去,七弟該害羞了。”
聞言,謝錦棠有些心虛的挪開視線,這家夥,彆以為她沒聽出來是吃醋了,人七弟,哪有一點害羞的樣子啊。
瞧瞧這幽怨的小眼神,好了好了,她不看就是了。
謝錦棠轉移話題,關心的問道:“七弟,本宮聽說你之前一直待在普寧寺清修,這次回來可還要走?”
他神情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擺出兄長該有的態度,不緩不慢的說:“七弟,既然回來了,就留在宮裡吧,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娶正妃,若是有喜歡的女人便告訴朕,朕為你們賜婚。”
周承禮臉色一變,很認真的說:“皇兄,臣弟如今還未曾有成親的打算。”
他可不想這麼早娶妻,被人管著有什麼好的,就說二哥,娶了一個如此彪悍的女人,且事事都要被對方管著,小時候二哥可沒少同他吐槽此事,更是見過二嫂拿著掃把追著二哥打,也是因此,他對娶妻一事有了陰影。
聞言,周承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最終說道:“也罷,娶正妃一事尚且還早,但你此番務必要留在宮裡,至於普寧寺就彆回去了。”
“是,皇兄。”對於留在宮裡一事,他答應了下來。
他原本去普寧寺清修也是為了替父皇,母妃守孝,如今三年之期已滿,確實不該再待下去了。
當初,父皇死後,母妃便一道殉了情,他其實很不理解,父皇從來沒有喜歡過母妃,可母妃呢,竟然最後會拋下他這個兒子選擇殉情,倒也因此得了一個貴妃的名號,可這又有什麼用,人都死了,何況,即便母妃殉情,又不能和父皇同穴而葬,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黑漆漆的陵墓裡,又是何必呢?
周承景瞧他這模樣便知曉,七弟怕是又想到了往事,當初他的母妃可是當著七弟的麵一頭撞死在父皇的棺槨上,那時七弟才幾歲啊,當場便呆住了,發了連著三天的高燒,病好後便自請去普寧寺清修。
“七弟,過去的便讓他過去吧,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得選擇看開。”
“皇兄,臣弟知曉的。”
聽到這話,他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點點頭說。
緊接著,他又說:“臣弟先行告退,便不在這裡打擾皇兄皇嫂了。”
周承景點點頭:“去吧。”
待人走後,謝錦棠剛想找個借口溜走,卻不料,這人一把抱住她的腰。
周承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呦呦,這是想去哪啊?”
對上他的目光,她訕訕一笑,乾巴巴的解釋:“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嘛。”
他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陪我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