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短暫的接觸下來,蘇清之對藍娟隻有一個印象,自私。
標準的揣著明白裝糊塗。
蘇清之不屑跟她爭論,隻打定主意今晚就離開。
對於蘇清之來說,喜當爹可以,但算計他的人,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蘇清之又不是蠢蛋,怎麼不分不清藍娟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又是假的。
先前說田國中身上有什麼什麼胎記,這是真的;然後確定蘇清之並不是田國中後,卻突然話鋒一轉,說自己先前說謊了,田國中身上並沒有胎記什麼的,就是明顯的謊言。
什麼原因說謊呢,無外乎不承認不敢相信,田國中已經拋棄了她們母女。
或許換個人會體諒藍娟的不容易,不在意藍娟的自私,可是蘇清之……
本身能和季言之成為好兄弟,經常性互相插對方兩肋幾刀,能是什麼好性子的人嗎?
蘇清之了然,卻不會體諒藍娟,隻會抹殺先前的好感,打心眼裡不喜歡藍娟這個人。
“這樣很好?”蘇清之嗤笑道:“是缺了男人不能活,還是想著女兒不能沒有爸爸?怎麼,覺得我沒有記憶,就能隨便糊弄。”
藍娟臉色勃然大變。她想開口辯解,可惜蘇清之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蘇清之繼續嗤笑。“長得不好看,想得倒挺美。怎麼,先前我好言好語的解釋我不是田國中,就誤以為我好欺負?”
“…甜姐兒不能沒有爸爸。”
“那關我什麼事兒?”蘇清之直接將濃濃的鄙夷掛在臉上,不屑的道:“知道嗎,你這樣的女人最讓人厭惡了。明明已經確定了我不是田國中,偏偏要假裝若無其事,硬要我成為田國中。”
自己智商低穀,就不要將他當成白癡。他蘇清之明明就是宇宙第一聰明人好吧。
“算了,跟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說什麼,說了你都不會明白,本人是你強求不來的男人。”
蘇清之這回是真心不想說什麼了。
穿戴整齊後,懶得再看一眼神情明明滅滅,貌似在思索什麼對策的藍娟,直接大步準備離開這兒。這時候,意想不到的人‘攔住’了蘇清之的去路。
是田甜,目前隻有五歲,卻不同於時下其他孩童一樣麵黃肌瘦,反而圓潤可愛的田甜,攔住了蘇清之的去路。
“爸爸。”田甜軟軟糯糯的喊道:“外麵黑了,出門的話,會有大灰狼的。”
“嗯?”蘇清之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田甜。“彆亂喊,我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已經拋棄你和你媽媽,不要你們了。”
“不要說了。”
藍娟情緒終於不受控,崩潰了。
“是俺想錯了,可你作為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跟一個孩子說這樣的話。”藍娟抓狂的喊道。
“為什麼不能說?”蘇清之嗤笑,嘲諷道:“她又不是我生的,誰管她聽了真話是傷心還是難過。”
他最難過好吧,來到此方位麵世界,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呢,差點就被強製性的喜當爹。誰能有他倒黴?
其實是隻順毛驢的蘇清之,再次輕笑起來,沒有陰陽怪氣,而是就事論事的再次說話。“現在田國中應該還沒有走遠,你們速度點,應該能把他追回來。”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藍娟一把抱住田甜,看似堅強實則無比脆弱的道:“他...甜姐兒她爸,應該早就離開了柳城。”
“???現在是1975年吧。”蘇清之軟和語氣,說話道:“七十年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出門的話需要介紹信,不然會被抓起來,遣送回戶口所在地。”
知青下鄉,不管知青原來的戶籍在哪,戶籍都會被換成下鄉地點。隻是備注一個知識青年,幾幾年從某某城鎮下鄉到某某生產隊。相信田國中一樣。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蘇清之告訴田國中,自己戶籍資料什麼的都丟了,明顯說的假話。
就算失憶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但蘇清之就是無比確信,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確切說不是這方位麵世界的人。
田國中謀劃借他的身份回城,最終結局怕是不會好。
這點,蘇清之不用腦子想,僅僅用腳後跟思考問題,就能猜到。隻不過猜到歸猜到,蘇清之卻沒有說出來的打算。
一來蘇清之算稍微明白田國中為什麼會想到‘李代桃僵’的辦法,跟他‘互換’身份;二來嘛,蘇清之真的對藍娟沒了任何同情。
藍娟沒有搞出‘說了田國中有哪些特征,證實蘇清之沒有後,又趕緊否認’的奇葩舉動,說不得蘇清之還會保持剛開始的同情心理,暫時性的待著,順便幫藍娟解決田國中拋妻棄女的問題。
但是現在嘛,不好意思,蘇清之還是有脾氣的。很生氣藍娟的舉動,所以無師自通會了季言之的小肚雞腸,直接一連串的陰陽怪氣。
還好,隻陰陽怪氣了一會兒,蘇清之就恢複了溫文爾雅。
這是麵具,完完全全習慣成自然的麵具,就像季言之,看著像日天日地的泰迪,實際上真的就是日天日地的泰迪。而蘇清之,表麵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就是隻哈士奇,挺二,挺難以形容的男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