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王氏她...到底犯了什麼事,以至於大舅兄、王兄千裡迢迢來揚州特意提醒我。”
“嗯?”蘇清之想了想,回答:“嫂夫人生孩子的時候,她恰好病了,府裡的坐堂大夫都被叫走了,而穩婆恰好吃壞肚子沒能趕上給嫂夫人接生,算不算?”
賈赦一陣顫抖,雙手猛地攥緊,仿佛在壓抑著怒火。
林如海不敢置信,“你是說...”林如海搖頭,不相信的道:“敏兒她跟王氏無冤無仇啊。而且敏兒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她和王氏的關係差。”
“難以啟齒,知道嗎?”賈赦恢複了玩世不恭,學著蘇清之的樣兒,大開嘲諷。“我們是來特意提醒你的,可不是來挑撥離間的。當然,挑撥離間肯定有。不過...嘿,子勝,你不是學了一手醫術嗎,去給敏妹把把脈,看看她到底是身體羸弱所以才懷相不好,吃不好睡不好的,還是...遭了暗算。”
“行,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蘇清之呲了呲牙,懶得理會賈赦將‘鍋’甩給他的行為。“我去瞧瞧敏妹,妹夫,方便嗎?”
林如海下意識點頭說方便,蘇清之再次說了一聲好,就往後院走。
林如海和賈赦都跟著。去後院的路上,賈赦已經將王氏的‘豐功偉業’誇大好幾倍的跟林如海簡單的闡述了一遍。不提林如海怎麼震驚法兒,隻說蘇清之進了林府後院,原本臥床休息的賈敏已經起來,一旁的幾上放了一碗燕窩粥,絲毫未動。
蘇清之沒有急著給賈敏把脈,而是端起幾上的燕窩粥,放在鼻尖處聞了聞。
味道很香濃,卻有一股似有似無的腥味兒,不是燕窩本身的腥味,而是......
“還真是明目張膽。”蘇清之眯著眼睛輕笑起來。“居然用浸泡了活血之物的水燉燕窩,可真是個天才。”
一聽這話,林如海、賈敏的臉色勃然大變。先來一會兒的賈璉和王仁對視一眼,急著道:“勝叔,這是周瑞家的親手燉的,是不是王氏示意的。”
活血的藥材,並不是害人的,而是幫助人血液循環。可賈敏懷著身孕,吃多了活血之物的話,對胎兒先天有損。懷胎十月生下個羸弱的病秧子都算是走運了,一般像賈敏這種為了懷孕,不知道吃了多少偏方的女子來說,絕大數的情況是懷孕到六七個月的時候早產。
而早產生下的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都要看天意。
“相公,二嫂她好狠的心啊。”賈敏聲音透著陰狠,娟秀的臉色全是憤恨。“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未出閣之前,我雖說與她有些摩擦,但很尊敬她這個嫂子的,她為什麼要害我,害我腹中胎兒。”
賈赦:“嗬,誰讓母親給你準備的嫁妝多。”
賈敏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是啊,那個時候她已經搶過榮國府的管家權捏在手中,早就將整個榮國府視為囊中之物,又豈會不把紅妝十裡的我視為眼中釘。”
“你和妹夫在京城的時候,我就說過讓你有事沒事彆回娘家。”賈赦輕曬:“你倒是以為我小氣,不想看到你這個外嫁女往娘家跑得勤快,就沒想過每日在榮禧堂用膳,膳食都是王氏安排的嗎,母親早就不管家了。”
蘇清之:“...找大夫開幾個調養的方子,好生養著。至於周瑞家的,殺就殺了,難不成還要給王氏幾分薄麵,放她一馬?”
賈敏看向林如海,眼眶紅紅。
林如海同樣如此,更是咬牙切齒的道:“王兄說得沒錯,該殺。”
不過是簽了賣身契的奴才秧子,殺了也就殺了,難不成還要留著她,好跟王夫人對質不成。先不說一碗加了料的燕窩粥能不能定周瑞家的罪,單單和二房的關係是沒法善了。
居然謀害他的妻兒,怎地,覺得他外派為官,就沒法對付遠在京城的她不成?
“還請大舅兄、王兄幫個忙。”
林如海真心實意的跟蘇清之、賈赦道了一聲,就開始說怎麼收拾王夫人。
蘇清之還好,賈赦卻是越聽越吃驚,這手段這狠辣,果然不愧是讀書人。就連王仁、賈璉二人也是聽得目瞪口呆,偏偏賈敏一個勁兒的附和點頭,說不能放過王夫人。此回不讓她被休,也要讓她在家廟裡待一段時間。
其實蘇清之一直以來都很奇怪,在他眼中,王夫人不是個蠢的。雖說第一次起壞心害薛姨媽的時候,年齡輕,手法略顯粗糙,可是吧,十多年過去了,依著王夫人的心性,怎麼著也該進化才對,偏偏還是這麼簡單粗暴又直接。
或許王夫人看不起大房的人,特彆是賈赦,在她眼中賈赦就是個被她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廢物。連帶著空有才女名頭的賈敏,也被王夫人看不起,所以在賈母要求她找經驗豐富的婆子隨太醫南下到林府伺候賈敏到生產,選擇了她最信任的周瑞家的。
都說蛇鼠一窩,主人什麼樣兒,下人就什麼樣兒。王夫人看不起、鄙夷大房,厭惡輕視賈敏,連帶著王夫人最信任的周瑞家的,也是同樣的德性。
再者沒防備著蘇清之一行人的到來,所以就被抓了個現行。
這不,周瑞家的被綁起來的時候,還沒醒悟過來是自己暴露了呢,一個勁兒的說她是王夫人身邊的得意人,林府的人敢綁她,不怕王夫人生氣嗎?
“瞧瞧這態度,可真囂張。”蘇清之笑眯眯的感歎:“可見恩侯在榮國府的地位有多低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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