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煩悶,懶得再多說,開門送客,“今天我話就撂在這,這婚要離,必須得顧玄塤開口。
旁人說再多也無濟於事,您要有把握,可以先去跟顧玄塤說道說道,我就在這祝您馬到功成。”
說著看了眼時間,“很晚了,您請回吧,我該睡覺了。”
把人送到門口,戚楹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冷漠的看著巫朝,“舅舅。”
巫朝回過頭,“你又想乾嘛?!”
眼裡全是厭惡,怕他反悔或者又要鬨幺蛾子。
戚楹眼神,勾起抹嘲諷意味濃厚的笑容,“剛有句話忘說了,您全家都是賤種。”
說完“啪”的把門關上,低聲罵道,“傻逼。”
站的有些累,戚楹慢吞吞的挪到臥室,坐到床上,戚寶蜷縮成小小一團,安靜的睡在床上。
戚楹伸手摸摸小寶細軟的黑色短發,嘴角帶著笑容,心裡滿是柔軟。
他現在用著這具身體,小寶是跟他血脈相連的孩子,是他的親人,寶貝。
他再也不是孤魂野鬼,這種感覺真好。
小寶睡著,戚楹揚起手腕,盯著趴在那裡的蜥蜴,又重複問道,“你能聽懂我們說話吧。”
小巧的黑蜥蜴睜著黑鑽似的眼睛,冷冷的看著他。
戚楹覺得它肯定是能聽懂的,智商應該很高,可能跟小寶差不多,安靜的等著它回答。
黑乎乎的小蜥蜴忽然揚起小腦袋,揮動著長長的黑尾巴。慢吞吞的調轉回頭,鑽到他袖口裡去。
拿屁股對著他。
戚楹,“……我手指差點被你絞斷,你還跟我耍起脾氣來了,不說是吧,明天就把你扔出去。”
黑蜥蜴安穩的趴在他手腕上,不動如山。
似乎壓根都不想理會他。
戚楹輕笑著,捏著它背上的肉,把它拎起來,小蜥蜴不願意鬆手,爪子緊緊的抱著他胳膊。
露在外麵的爪子微微收緊,在戚楹手腕上抓出幾道淺淺白痕,戚楹眉頭一皺,“疼。”
四隻抱著他胳膊的爪子應聲鬆開,任由他把自己拎起來,懸垂在空中,尾巴安靜的勾在他手上。
戚楹把它拎到自己麵前,笑著看它,“我就說你能聽懂我說話,來跟我說說,你是誰家的小孩。
是跟父母走丟,還是自己跑出來玩兒的,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被車撞啦,還是被人踩啦?!”
圈在他手指上的尾巴猛的收緊,小東西抬起腦袋,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就如同兩顆真正的鑽石,冰冷、沉鬱、不動聲色,透著著震驚又陰沉的情緒。
似乎下一秒就會山雨將至,傾覆眾生。
明明就巴掌大小一隻,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氣勢。
戚楹略微愣住。
他居然能從隻蜥蜴的臉上看出這麼人性化的表情?!不對,蜥蜴有臉麼?!
突然又想到剛剛那莫名其妙的心虛。
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靈光一閃,快得讓他抓不住。
仔細想想小蜥蜴其實很黏他。
兩次生氣,一次是他提到離婚的時候,第二次就是問它是誰家的孩子,該不會……戚楹看著它。
這小家夥是父母離異後,被拋棄的吧。
或許是它的父母以為基因突變,退化成動物形態,聽不懂、所以就沒避諱,隨便帶出去扔掉。
結果它能聽懂,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拋棄。
所以提起離婚兩個字,它才會瞬間爆炸。
戚楹輕輕歎口氣,把它放到枕頭上,伸手輕輕摸了摸它的頭,“抱歉,我不該提離婚的事兒。
這兒就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啦,快睡覺吧。”
小蜥蜴才放鬆下來,細長的黑尾巴試探著勾上戚楹的手指,慢吞吞的爬到他手上,安靜的待著。
戚楹暗道果然自己猜測的是對的。
勾了勾自己被它圈著的手指,“你待在我手上沒關係,咱們可說好啦,不許再隨便使勁兒啊。
很疼的好不好,你看看,剛剛勒出來的傷痕,多嚇人的,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關到籠子裡去。”
他本身皮膚白,被尾巴勒出的傷痕泛著烏紫,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小蜥蜴的動作略僵,慢吞吞的爬到他手掌裡,伸出細長的舌頭,在他傷口上舔了舔。
抬起頭,滿含歉意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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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生戚、世界第一葉不修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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