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高了,陸昔候更願意在上麵耗費時間。
一百來斤倉浪草又是清洗,又是摘除黃葉,最後用精致的小籃子裝起來。
等弄好後天已經黑了。
陸昔候用神識掃了一下在儲物戒裡堆得整整齊齊的倉浪草,對吳以明說道:“吳師兄,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回吧,這裡有我。”
吳以明揮揮手,嗑了一粒辟穀丹,到旁邊他的專屬座位上打坐去了。
哪怕陸昔候覺得續脈草長得很壯實,禁製也完全夠用,不需要人工看守,他也沒離開。
按照他的話來說,在續脈草堆裡打坐,會格外安心。
這裡靈力也足,還沒人打擾,比在家裡修煉效果好多了。
陸昔候聞言隻能隨他,儘管內心中多少有些覺得對不住他。
吳以明倒不在意,每天修煉種田,直活成了陸昔候家的長工。
林敬雲對此非常有意見,“誰知道他在這裡工作是不是想多掙你一份工資?”
“林師兄你以那什麼心度君子之腹。”陸昔候哼哼,“吳師兄怎麼能保證我就一定會給他發工資?”
林敬雲似笑非笑:“他老本行可是執法隊的,你不發試試?”
陸昔候:“……”
陸昔候想起林敬雲,趕緊摸出靈圭,給他傳了條信息:林師兄,今天我要把倉浪草送到楊叔那裡去,不回來吃飯了。
發完,他等了幾秒。
林敬雲沒回,可能在忙。
陸昔候便把靈圭塞到儲物戒裡,禦劍往東城出發。
楊掌櫃開了個靈酒鋪,風格偏向小酒館,有桌子可坐,順便賣些靈食。
酒鋪生意挺不錯,每天客流量有數千人。
要不是陸昔候和他兒子小楊是同窗,這生意陸昔候還搭不上。
陸昔候到酒鋪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酒鋪裡客人三三兩兩坐了幾桌子。
靈焰燈特地調得有些昏黃,一打眼看過去,不用神識的話,看清人的臉都有些費力。
櫃台在門口,陸昔候輕輕敲了敲桌子,後麵的女賬房抬眼,見是陸昔候,抿著嘴笑著指了指後廚。
陸昔候也一笑,“多謝。”
他掀開簾子,一進後廚便聞到一股厚重的泥土味。
“楊叔?”陸昔候四下張望。
後廚的燈光比前麵亮得多。
陸昔候一眼看見幾隻巨大的酒缸,這缸快頂到天花板了,起碼有兩米六七高,豎著放能放進兩個他。
酒缸呈褐色,周身沾著黃土。
陸昔候這段時間對泥土有研究,這土一看就不是靈央城及附近的土。
靈央城這邊大部分都是黑土地,極少部分是磚紅壤或紫色壤,沒黃土。
陸昔候沒聽見應,又不好意思用神識去掃視後廚,隻好又提高聲音喊了一聲,“楊叔?”
“小候來了?”巨大的酒翁後麵鑽出一個乾瘦的老頭,“你送了新的倉浪草來?”
“嗯,今天把倉浪草清得差不多了。”陸昔候從儲物戒裡隨便提出一籃子倉浪草給他看,“這批比前天的品質還好一些,年份更久,味道更足。”
“我看看。”楊掌櫃抬起眼皮子伸長脖子仔細看了看,又用乾瘦的手拈起根倉浪草嘗了嘗,被倉浪草辣得嘶嘶直吸氣,臉上露出幾分喜色,“確實又好上了幾分,還是三百靈石一籃?”
“對,一共兩百零五籃,那五籃算我給的搭頭,楊叔你給我六千靈石便成。”
“好。”楊掌櫃收下靈草,掀開布簾帶著他去櫃台。
布簾是陣法陣門,將前麵的鋪子和後麵的後廚直分割成兩個世界。
陸昔候從明亮的環境一下過渡到昏暗,眼睛有些不適。
他微微眯眼,一偏頭,剛好看見角落一個穿月白衣裳的少年。
少年唇紅齒白,眉眼冷清,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
陸昔候目光一頓。
楊掌櫃這個酒鋪裡大部分都是中年模樣甚至老年模樣的修士,喝的靈酒也是霸道款為主。
心態年輕一些的修士更喜歡去那些裝修精致,氛圍年輕的酒樓喝花酒,而不是這麼一個樸實的酒鋪。
太不尋常了。
陸昔候又多看了眼,總覺得這少年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看著又不像是靈央學院的學子。
少年身上沒有學生氣。
少年在他看第二眼的時候抬頭與他對視,很快又轉過腦袋,如同大街上任意兩個路人不經意間對視了一眼般。
這不正常。
陸昔候收回目光,卻多放了幾分注意力在少年那。
他長大後,無論因長相,還是身上那點不同於人族的氣質,誰看了他都難免多看兩眼,哪怕刻意忽視,也不會是這種熟視無睹的態度。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少年的身份還是比較好猜的~
十二點前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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