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昔候一早去高塔上見清洛。
清洛道:“你先前並未正經學過劍法, 我觀你資質,先從《苦寒劍》開始學罷。”
陸昔候知道這套劍法。
這套劍法太吃基礎,哪怕就放下淩淵閣內,也很少人去看。
他之前看過一眼, 還是在整理劍法曆史的時候將它當史料來看。
清洛看陸昔候神色微妙, 道:“大道至簡, 《苦寒劍》雖然基礎, 卻是難得的踏實劍招, 你先學這套, 再學彆的劍法便有所領悟了。”
陸昔候點頭, “是。”
清洛淡淡道:“一看你便不服,我修為壓製小乘期, 我們去演武場比一場便是。”
陸昔候平時沒少和他比, 聞言也不怵,“比試的時候隻能用劍招麼?”
“自然你想用什麼用什麼,符文、陣法、靈植——隻要你願意,用什麼都可以。”
陸昔候嘿嘿一笑。
他手頭靈石充足,用起符文靈植來, 可比之前威力大得多。
清洛見他一臉得意的小表情,並未說什麼,隻帶他到演武場。
演武場也懸在高空,在城主府邊上。
場邊都是雲朵, 陸昔候站在演武場上, 感覺又冷又空曠。
他抬頭看清洛。
清洛實力壓到了小乘境, 腰間懸掛一把劍,表情非常平靜。
陸昔候秉著先發製人的念頭,一站好, 手拈二十四張符,“歘”一下,又狠又快地直接往清洛腳下扔去。
清洛麵色不變,出劍橫擋。
那劍初出鞘,給人感覺平平無奇,陸昔候根本不懼,甚至有些輕視。
然而下一刻,他立刻知道他錯了。
劍已經出鞘,劍光卻後發先至,一道狹長雪白的劍光仿佛要劃破天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霸道的劍光,在這一刻,他隻想躲,根本升不起抵擋的念頭。
快快地躲!
但凡躲慢一點,恐怕就要被這道劍光劈成兩半。
陸昔候在這個時候,腦子甚至有些空白。
他隻來得及往旁邊動了一下,真正的劍不知何時,正在他前麵,劍尖抵著他胸膛。
隻要再進一點,劍光吞吐,足以一劍穿胸,要了他的命。
清洛平靜地看他一眼,收了劍。
“我輸了?”陸昔候難以置信,“這麼快?”
“不是那麼快,是我一起手你就輸了。”清洛道,“劍修唯一能相信的隻有自己的劍,當你拋卻劍用符的時候,你的反應注定要慢一些,對上真正的劍修,百敗無勝。”
陸昔候收好自己的符,垂頭不語。
清洛道:“現在要緊的不是教你多少高深劍法,而是先將劍修的意識立起來,《苦寒劍》是最合適的劍法,慢慢練吧。”
陸昔候拱手應是。
“還有,”清洛又道,“這段時間要安排你鍛體,缺幾味靈草,你找周覺,讓他給你種子,你自己種。”
陸昔候提心吊膽半天,聽他終於提到這事,眉頭糾起來,“師父,一定要鍛體麼?”
“你體內雜質那麼多,不鍛體該如何?”
陸昔候不太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