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昔候此話一出, 隋寒眉頭皺起來。
劍靈能有什麼功能?
陸昔候說完也覺得不準確,“也不一定是劍靈的功能,是感覺我神識方麵有點向器靈那邊發展。”
隋寒臉色神情微變, 握著他的手, “先回去, 我們找盧院長看看。”
陸昔候表情有些微妙, “好像不是什麼壞事, 就感覺我神識和普通返虛境修士不一樣, 好像要更散一些?和師父劍的聯係也更緊密些, 在師父劍的加持下, 我神識的覆蓋範圍好像能到甲河灣?”
隋寒皺眉,“一般地仙神識範圍也不會如此大。”
“是啊, 感覺特彆微妙, 所以我覺得我好像變異了, 不像我, 像一把靈劍……”
陸昔候說到這裡住嘴了。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腦袋好像被天劫劈壞了, 才會瘋言瘋語。
“算了,不管他。”陸昔候疲憊地說道, “現在我的情況還不穩定,這一切也可能都是我的錯覺。”
隋寒抱緊他,親了親他的頭發, “不要緊, 我們回去仔細查驗。”
四麵八方瘋狂湧來的靈氣很快就將陸昔候乾涸的經脈灌滿了。
他身上還有幾處大傷沒愈合,身上卻充滿了力量。
他伸出手掌輕輕一握, 有一種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錯覺。
手掌再一劃,一小片空間被撕開,短暫地形成一個小小的空間裂縫。
隋寒知道他想向兩位父親報喜, 問:“你現在能定位道叔叔他們的位置?”
陸昔候認真感受了一下,“好像可以,那裡是我的家鄉,我與那邊有著深層次的羈絆,能隱隱感覺到它的位置。”
“要不然將我們現在的情況跟叔叔們說一說?”隋寒低聲建議,“神識乃是魂靈中重中之重的一部分,為什麼會撕裂得像劍靈一樣?”
陸昔候有一瞬間心動,很快又拒絕了,“算了,我才剛被攔截,也搞不清楚自己身上是什麼情況,有可能是錯覺,等我弄清楚了再跟老爹他們說。”
陸昔候輕輕說道:“省的他們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跟著瞎擔心。”
隋寒抱著他,“那我們先回去。”
隋寒抬頭看無儘海的海麵一眼,“我們在這裡弄出的動靜非常大,恐怕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查看這邊的情況,留在這裡可能會有危險。”
陸昔候身上又不少傷,又疲又痛,蹭了蹭他,“你帶我們回去,我先休息一會。也許等我休息好了,就會發現我的神識類似劍靈什麼的都是錯覺。”
隋寒並不這麼認為,返虛境修士何其強大,哪怕重傷未愈,也不可能搞錯自己的本源情況。
這次他們恐怕真的遇到麻煩了。
此事不宜現在討論。
隋寒抱著陸昔候禦劍往靈央地界趕。
陸昔候隻是有些虛弱,並沒有昏迷。
越靠近靈央,他越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等踏上靈央地界後,他的神識覆蓋範圍暴漲數倍。
他甚至隱隱覺得,靈央境內的所有東西都儘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種感覺太奇怪,就好像,整個靈央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器物,這個器物認他為主,他從此對這個器物有了支配權,清楚器物上每一寸地方的情況。
陸昔候將自己的感覺說給隋寒聽。
隋寒完全不能想象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他收緊手臂,腳下禦劍的速度又快了些,“等我們回去,你好好養,養好了,我們才有精力做具體的判斷。”
陸昔候反過來安慰他,“沒事,我劫都渡完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我這神識究竟是什麼情況,估計很快就能弄清楚了。”
“嗯。”
陸昔候又道:“哪怕真變得和器靈的神識一樣,我們也能找到辦法利用它,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昔候窩在隋寒懷裡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安慰隋寒還是安慰自己。
隋寒以最快速度帶他回城主府。
在路上他們就召集了盧凜春、周覺等人,等著查看陸昔候的神識究竟是什麼情況。
盧凜春現在已經差陸昔候一個大境界,對陸昔候的問題束手無策。
他隻能提供一些傷藥治療陸昔候在渡劫遺留下來的傷,至於彆的,他就束手無策了。
陸昔候心中有所預料,神情平靜,隻道:“等我傷好了,我再好好感受感受,也許之前都是我的錯覺。”
盧凜春不怎麼擅長安慰人,看旁邊圍觀的隋寒心情好像有點沉重,乾巴巴地說了一句,“我聽說每個返虛境修士有自己特彆的地方,也許你特彆的地方就在神識之上。”
陸昔候聽到這句話,臉色好看了一點,揉揉臉頰,“有勞盧院長。”
“不必客氣,我也是猜測,具體如何還得城主以後自己去探索。”盧凜春收拾東西,“或許需要找返虛境聊聊,花笑子前輩那邊還算可信,我可以為他做擔保。”
陸昔候點頭:再次道謝,“有需要的話我會的。”
周覺在旁邊看著這種情況,摸摸下巴,“我倒覺得這未必是返虛境修士的特異之處。”
陸昔候眼睛微亮,轉向他,“這話怎麼說?執事長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