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有人在這裡自殺過。”

時宴恍然:“原來如此。”

他雖被係統控製了力量,可畢竟是神仙,五感都告訴他,這裡有一股生殺氣。

長久居住,損人利運。

對自己倒是無妨,他不怕,他連千年寒泉都敢躺個十七八天,更彆說這種地方了。

況且,要比起生殺氣,沒人比他更重了,據天帝所說,當年他飛升的時候,所及之處,寸草不生,連雲彩都變成了一片灰色。

時宴盯住一個地方,微微沉眸,旁人看不出的一團黑霧,時宴看的清清楚楚。

隻是一個眼神,那團黑霧就開始劇烈震動惶恐不已,片刻,爆裂!

隨後他又審視了幾個地方,平日不願用的威壓,也漸漸散出,哪怕他沒法術,這群妖邪之氣也會驚恐自斃。

許是他的眼神過於沉厲,倒是一時招惹來路川辭的好奇,時宴趕忙收斂,對他莞爾一笑。

路川辭帶著時宴走進來,語氣輕淡,猶如事不關己,指了指:“我母親就是在這裡自殺的。”

至今,石子路上還有一灘淺紅色。

時宴靜默。

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

路川辭笑話道:“你怕了?”

時宴搖搖頭,頓了頓,小聲道:“你怕嗎?”

路川辭聳聳肩,“不怕。當初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怕,現在怕什麼。走了,進去了。”

彆墅,大彆墅,老豪華了。

路川辭說這裡不是他們家名下的,是外婆的故居,所以沒有被法拍收走,這棟彆墅不出意外以後也會繼承給他。

時宴:!

006飛來飛去:【我沒說錯吧沒說錯吧?我說了他有錢的!】

這個有錢和他理解的有錢,是兩個概念。

他以為的有錢是指:能吃飽飯。

時宴再看路川辭時,眼神都不太一樣了,不長腦子的張口就是一句:“咱把房子賣了吧?”說完,覺得很不合適且沒禮貌,畢竟人家的房子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路川辭失笑:“我沒成年,也無法過戶,就算要賣,也要很久以後才能。”

彆墅裡,安安靜靜,悄然無聲。

就像個冰洞,落根針都能聽見。

明明是夏日,房間裡卻陰冷刺骨。

整個客廳顏色是黑白灰三色,更顯肅穆,往廚房位置走,地上玻璃碗筷、花瓶瓷瓶、勺子筷子叉子,碎了一地,凳子也是橫七豎八地倒著。

像是有人在這裡吵架打架過似的。

時宴不懂風水學,但直覺告訴他,對於這間彆墅來說,正北方位若是通透大亮,一定能散掉不少陰邪氣。

路川辭讓他休息,說自己打掃下彆墅。

時宴應付地點頭,餘光瞟在北邊的落地窗上,黑沉的窗簾阻擋著稀疏的陽光。

時宴費力拉窗簾,見拉不開,不服氣,力氣更大了,路川辭在後麵笑了下,按了個按鈕,窗簾自動平移大開。

時宴:“洋氣!”

為了以後有一個和諧的、陽光的居住條件,時宴擼起袖子就開始乾活,找了個大剪子,又去後麵庫房找了個梯子,搬到外麵,開始修剪樹枝。

旁人喜歡陰涼,他不一樣,他喜歡太陽,越陽光越明媚的地方他越喜歡。

北邊的樹枝一一修剪,將原本遮住的陽光全部投射進來,落地窗內一片閃亮,滿地霞暉,美不勝收。

時宴爬得那麼高,路川辭有點擔心,在下麵沉聲道:“時宴,你下來吧,我上去修剪。”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本就累得夠嗆的時宴,一個轉頭,陽光一刺,暈頭轉向,梯子也不怎麼穩了,嘩一下就摔了下來,路川辭瞪大眼,直直撲了上去,擋在了時宴身下。

時宴懵了下。

路川辭勉強支撐起身子,活動了下手腕,看向時宴。

忽然,靜默。

兩人一對視,哄然大笑。

那一晚,他們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筋疲力儘。

沙發朝向是正北麵,落地窗外有月亮,皎潔明亮,高高懸掛在天上。

路川辭知道時宴信神明,於是問:“月亮裡麵會有嫦娥嗎?”

時宴興奮:“當然,月亮是嫦娥的家。”

路川辭靠在時宴肩頭,麵對時宴口中的諸天神明,麵對那一彎弦月,笑了下:“時宴,我們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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