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有個學生匆匆跑回來,大喊:“時宴!你弟弟被人堵在校外了!”
時宴錯愕。
他被欺負還能理解,是因為他不懂這凡塵的市儈。
但白洛不同,白洛從小就非常明白形勢,怎麼可能得罪人。
時宴過去後,這才明白,竟然是白洛先出手打人,打的還是一位大佬,這位大佬手下一堆小弟,幾乎沒人敢招惹。
白洛紅著眼眶,被人抵在牆上,見到了他,哭喊:“哥!”緊隨其後就是:“你彆過來!”
時宴:“……”
彆怕彆怕,你哥我也不是不能打。
時宴環視一圈,猶豫了。
三十多號人,打是能打,但估計白洛也得受點傷了。
旁的不要緊,他都可以處理,但要緊的是白洛有凝血障礙,小傷對他來說都十分致命。
因此時宴一時還真不敢冒險了,隻能借機示弱,想辦法先把白洛弄走,然後自己再動手。
那位大佬被人叫做軒哥。
時宴靜默,片刻,表情複雜,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下這張臉,確定了,不是路軒。
怎麼著,叫軒的都是大人物?
軒哥冷笑:“你小子看樣子還想和我們作對?”
小弟靠上去,低聲:“大哥,這位就是被叫做學神的時宴!”
時宴一陣恍然。
啊。
上次聽到這樣的介紹還是剛飛升後,一個神仙對另一個神仙說:“上神,這位就是被叫做戰神的時宴!”
時宴頗為感慨。
“學神?我倒想看看這位神今天能不能從我們這裡走掉!”軒哥說。
時宴小心翼翼:“能嗎……不能嗎?”
軒哥:“?”
時宴搓手:“你先放了我弟弟唄,我弟弟打了你幾拳,你們打我,打回來。”
最大的讓步了啊,他這人講究有來有回,白洛先打人,做錯了就要補償,那就讓他補償,你們打回來。
可要是再過分點,那就不行了啊。
軒哥冷笑,剛扣住他的後頸,在時宴懷疑自己得是要被人拎起來揍一頓的時候,人群突然沸騰,小弟們忙道:“是路哥!”“啊啊啊大哥,是路川辭!”
這一聲,驚醒時宴,好奇回頭,看向了那個眾人目光聚集處的人。
形單影隻。
隻一人,斜背個書包,純黑色的衣服,仿佛隱匿於黑暗之中,衣服的帽子耷拉在頭上,帽子寬大,遮住了眼睛,那一縷發絲恰到好處地修飾在耳邊。
高挑的身材,完美的身姿比例,那人一手插兜,一手玩轉打火機,輕輕道:“你們繼續。”
在人抬起頭來的那一瞬,時宴很快的捕捉到了他的眼睛!
刹那間,火光彌漫。
也是刹那間,路川辭就收回了目光,從人群讓開的道路中,緩緩離開。
時宴啞住了。
嘴巴像是被膠水死死粘住。
怎樣都說不出話,怎樣都沒叫出路川辭的名字。
路川辭沒認出他嗎?
時宴蹙了蹙眉,他懷疑自己要有心臟病了,怎麼會動不動就心臟難受呢。
天帝,你又騙我了,你說過,神非肉體凡胎,五臟六腑也是以靈氣所成,斷不會有問題。
可我現在好難受啊。
好窒息。
時宴低了低頭,心想,有可能是這個軒哥拎自己領子拎得太緊了,所以窒息。
他道:“能先放開我嗎?”
軒哥回頭來,目光微妙地打量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學神?”
“學神啊,我剛才還以為路川辭是來救你的,嘖,但怎麼可能呢,路川辭這麼孤僻的人,怎麼會親自要人。可惜了。”
這番話,比被打一頓還讓時宴難受。
時宴沉默了。
他想,哪怕他被打死在這裡,也不會叫路川辭的。
他永遠不會希望路川辭看到他狼狽的一麵。
軒哥鬆開了手,“算了,你滾吧,真把學神怎麼了,學校還得找我麻煩,但你弟弟得留下了,媽的,莫名其妙衝上來給我一拳,傻逼嗎?”
時宴回過神,蹙眉。
卻聽白洛哭訴道:“他罵你!”
時宴看向軒哥:“你罵我?”
軒哥一頓,回憶了下,“好像是。”
之前他順嘴罵了句學神算個什麼玩意兒?
草!就因為個這,自己就要被揍一拳?
幸好那小子拳頭不夠硬,否則他就要留痕跡了。
越想越氣,眼神也越發陰沉。
有人對白洛下手了,時宴瞪大眼,高呼一聲:“小洛!快跑!”
縮在袖子裡的手飛快一轉,一道白光一閃,符紙化為灰燼落地,而同時,係統警報再次響起,【警告警告!已違規!】
立馬,殘酷的電流直入心肺,時宴臉色唰一下慘白,係統的製裁下,難以支撐地半跪在了地上。
媽的,狗係統該死!
軒哥一見時宴麵色慘白,一副要死的模樣,震驚不已:“你他媽彆碰瓷啊!我可沒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