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路川辭恢複了些許意識,盯著時宴。

他好想對時宴說,剛剛不是夢。

是經曆過的真實。

可清醒過後的他,絕不允許自己在被人無情拋棄後,還將自己僅剩的自尊親手送上,令人踐踏。

路川辭的態度變化很快,快到時宴心驚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可轉念一想,因為知道路川辭如今對他多有敵意,已經謹慎了許多,在路川辭麵前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少晃悠就少晃悠,除了必要的行徑一律變成隱形人。

路川辭時不時地掃一眼過來,看得時宴心驚膽戰。

屋內的氣氛也是直線下降,降到夏日都覺冰冷,好在,很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外麵是幾個男生的叫喊,“路哥路哥!你怎麼樣?我們把醫生叫來給你看病了!”

時宴驚喜!

好好好!

總算有人來和他換班了。

再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待下去,再不出去緩口氣,他怕自己憋死。

時宴何曾如此狼狽,開了門,滿臉笑容:“啊你們來了!那你們快進去吧!路同學正等著你們呢!”

說完話,趕忙跑走,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這會兒是晚上,時宴盤算著等樓上那些人走了,自己再回去。

通常生病的人在夜晚都會病得更嚴重,離不開人的。

時間緊張,時宴又抽不得空回家,隻打了個電話給白叔叔報了平安,白叔叔說:“嗯,好,那你也看好你弟弟。”

時宴一怔,白洛沒回家?!

蹭一下,火氣直衝頭頂,冷汗直冒後背,時宴手都不穩了,但聽著白叔叔疲憊的聲音,就知道對方肯定是在加班,於是扯扯笑:“知道了。”

掛斷電話。

時宴毫不猶豫地撥通了白洛的手機。

嘟嘟嘟幾聲,沒人接。

再次打過去。依舊無人接聽。

短短五分鐘,時宴的腦海已經浮現出了白洛各種慘樣!

他側身,看向五層亮著光的那個窗戶,心情百轉千回。

會不會是路川辭手下的人為了給路川辭報仇,然後把白洛搞走了?

真要是這樣,那自己是要先去找人,強行要回,還是給路川辭打個招呼,看路川辭能不能心慈手軟地放白洛一馬?

“白洛白洛,你真是坑人啊。”

這個弟弟,不如不要。

時宴頭痛不已,來回踱步。

突然,在一處角落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影子。

白洛穿著一身臟兮兮的衣服,就坐在角落陰影處的台階上。

時宴瞪大眼,快步過去,擰住他耳朵,白洛吃痛,恍然:“哥……”

“哥什麼哥!?”時宴壓低聲音怒道,“你怎麼敢來這個地方的?!要是被路川辭那邊的人抓到了,不揍死你!”

白洛愣了下,他沒想到時宴還是在關心他的。

他以為自己闖了禍,時宴就會不理他了,不要他了。

白洛哇一聲哭了出來,抱住時宴的腰就開始哭,鼻涕眼淚一起流,看得時宴好不嫌棄。

“哥我錯了你彆生我氣!”白洛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無理取鬨的樣子,“哥,你得幫幫我,我不想挨打。”

時宴冷笑:“哦,現在想起來啦?我真的很搞不懂你,為什麼你非要和路川辭作對啊?路川辭怎麼得罪你了?或者說,你究竟討厭路川辭什麼?”

恕他直言。

這兩人是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的。

倆人的交際圈也離的十萬千八千裡。

白洛在學校屬於乖巧少年,平日能在教室待著就絕不出去,比時宴還懶,性子又偏軟糯,好欺負。

路川辭以及路川辭周圍的人,都是張揚跋扈型的,但依照路川辭的性格特點,也斷然不會降低身價去找白洛不痛快。

時宴見白洛低了頭,心一軟,坐到白洛身邊,輕聲:“路川辭和你一樣,他很可憐的。”

白洛撇了撇嘴:“他可憐和我有什麼關係。”見時宴微微蹙起眉頭,白洛又趕緊軟了聲音:“好吧好吧,可憐可憐。但哥,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你為什麼非要對他格外特殊呢?”

時宴一訝,失笑:“你怎麼看出來我對他特殊的?”

“很難嗎?從你見到他的第一眼,你就沒挪過視線,你的眼睛仿佛能鑲到對方身上。”

時宴再一訝。

被白洛說的訕訕,他以為自己隱藏的還可以,怎麼這麼丟人。

但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他對路川辭特殊點,很合理啊。

路川辭可是他的任務目標,他的視線不跟著路川辭跟著誰,況且,從情分來說,路川辭和他從小認識,那份情誼也不是常人能比較的。

至於和白洛,不過是他在人間萍水相逢後的一個需要他照顧的弟弟。

時宴自始至終將這些劃分得很清。

時宴疑問:“白洛,你之前是不是見過路川辭,你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發生過矛盾?”

白洛臉色一變,忙道:“怎麼會……沒見過!”

“你在騙人。”時宴沉聲,“按照我對路川辭的了解,他不是那種會先難為其他人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先難為他的?!”白洛氣得跳腳,怒道:“你對路川辭能有多少了解,我們相處得時間長還是和路川辭相處的時間長!?為什麼你說話處處都在向著路川辭啊,誰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弟弟!路川辭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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