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
他幾次想開口給白洛求情,生怕路川辭記上白洛了,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那股吞吐勁兒連路川辭都看不下去了。
體育課,所有人都去操場了,唯獨他倆沒去。
路川辭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搭在桌上,閒情逸致,碎發輕微擋住眼角,好整以暇地觀賞局促吞吐的時宴。
時宴:“……”
時宴抓頭,思來想去,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路川辭玩味地問:“你覺得呢?”
“哈哈我覺得你心情不錯。”
“嗯,那就不要讓我的好心情消失了。”
時宴心想,這可由不得你了。
當機立斷:“讓你的人彆盯著白洛不放了行嗎,這小子都快一星期沒敢上學了,他確實做錯了很多,我回去肯定教訓他,實在不行我把人拎過來,你打,彆打得太慘就行?”
路川辭自打聽見白洛這兩字的時候,眉目就漸漸沉了下去,略顯不快的樣子是個人都能察覺出來,可偏偏時宴是那個不怕死的,頂風作案,叨叨個沒完。
路川辭聽著時宴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在為白洛開解,越發覺得可笑。
“我記著你小時候不是經常教我做人的道理嗎,你的好弟弟就沒得到你的真傳?他既然敢做,就不敢接受做了以後的代價?”然後又嘲弄一笑,“他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他是打定主意覺得你會來我麵前說好話?”
時宴啞住。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放了他?那以後彆人在我背後下黑手,我也能輕鬆放過?這樣……不好吧?”
時宴焦灼。
“他能躲多久?”路川辭起身,雙手插兜,站到窗邊,“時宴,我對他真的沒多少興趣,但你也看出來了,是他屢次三番的挑釁我。”
言儘於此。
時宴聽出來了。
路川辭這次是不打算鬆手了。
依照路川辭的意思就是,如果這次再不給個教訓,白洛以後會更囂張。
時宴握拳,剛要開口,路川辭也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個橘子,剝好皮,分了一半給時宴,然後朝窗外指了指,似笑非笑:“分寸你來掌握。”
時宴朝窗外看去,隻見白洛竟出現在了操場上,而且正在上體育課!
震驚!
但再一看,他似乎在被罰跑,跑到體虛,嘩一下倒在了地上,擦汗搖手:“我跑不動了!再跑我就死了!”
可他身旁那個少年壓根就不聽他的話,腳下一踢,怒喝了一聲,白洛嚇得一激靈,哭喪著臉又站起身了。
啊。
隻是罰跑?
時宴吸口氣。
啊這。還挺簡單的哎?
時宴感激地看向路川辭,恨不能握住路川辭的手大聲地說:“我就知道我還有幾分薄麵!”
誰知路川辭下句就是:“十分鐘三千米。一次不夠再來一次,希望他能成功吧。”
時宴驚呆了。
他茫然地算了下三千米是多少圈,不可思議地看向路川辭。
好家夥,你是要白洛的命啊。
可沒有路川辭的開口,下麵的人就會一直盯著白洛,時間不夠重跑,一圈一圈跑,跑到死。
白洛想耍無賴,直接賴在地上不跑,立馬有人對他笑,低聲威脅著什麼,白洛嚇得慘白了臉,趕忙繼續跑。
白洛也想向老師求救,可要麼是人沒過去呢,要麼是過去了,路川辭手下的人就樂嗬嗬地過去解釋:“老師,不好意思,白洛的體考成績一直都是倒數,我們在幫他鍛煉。”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其他學生眼睜睜看著白洛被這麼折磨了一天,大氣不敢出,紛紛低頭裝作沒看見。
期間,白洛很多次想逃掉,想上來找時宴求情,可時宴這次選擇了無視。
彆了吧。
自己做的孽自己償還。
路川辭應該不會讓白洛真跑死在那裡。
丟臉的成分大於體罰。
今天一過,白洛這麼好麵子的一個人估計再沒臉了。
也好,知道丟人就該知道以後做事得分寸了。
這晚,輪到路川辭的傷口換藥了。
時宴跟著去了路川辭家,上樓的時候,驚奇地發現樓道的燈都修好了哎!
明亮亮一片,哪怕是黑夜也是金燦燦的。
而樓梯裡那些擋路的雜物也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往日每次走這個樓道都會被絆到,如今,兩邊乾淨寬闊,暢行無阻,瞬間讓時宴對這棟破損居民樓的好感直線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