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因為書房的窗戶全部塗黑了，陽光根本照不進來，瑞斯隻能根據每天送餐的頻率來判斷，這已經是第七天了。
原家是大世家，原老爺子死了，五代以內的親朋全來吊唁，瑞斯能聽到外麵每天都熱熱鬨鬨的，可是頂樓卻沒有一個人上來。
原書淩作為直係的親孫子也沒有被放出去。
這太奇怪了，奇怪到連係統5523都覺得不正常。
它看了看抱著畫筆自得其樂還哼起來歌的原書淩，“是忘記了嗎？可是每天送飯的都在啊……在這種壓抑的小房間裡，沒病也得被關出病來吧？”
瑞斯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今日份零食炒餅上，吃分給自己的還不夠，還用尾巴去勾原書淩的，隨口回答了句，“鬼知道，可能這病什麼的是遺傳吧。”
5523：“……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瑞斯點頭，“是。”
很沒有存在感的5523自閉了。
其實一直被關在這種陰冷的地方，瑞斯也渾身不得勁，她是龍族，還是偏火屬性，喜歡灼熱的岩漿超過喜歡陰冷潮濕的雪山。
雖然龍族都很喜歡將寶貝藏在一般人上不去的高山上，既是裝逼又是一種天然防盜設置。
這麼想著她跳到了窗台上，試圖找角度曬到一點陽光，結果這窗戶糊的正是密不透風，沒有一點可乘之機。
她隻好作罷，啃了口炒餅，“算了，反正曬不到也沒什麼關係。”
原書淩聽見她的自言自語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爬到床邊坐好。他將腦袋擱在膝蓋上問，“你是想曬太陽嗎？”
瑞斯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是原A還是原B？”
原A是指代瑞斯遇到的原書淩第一個人格，也就是那個特彆喜歡盯著人不說話氣場相對溫和的；原B則是另一個瘋起來很有恐怖片既視感，意外喜歡畫畫的家夥。
原書淩眨了眨眼睛笑了，“這很重要嗎？”
“這決定著我跟你說話的方式。”
其實自從上次之後，原書淩就很老實，雖然老是莫名其妙毫無規律的切換人格，而且還是那個破壞型人格出現的次數最多，似乎隻有他累了，主動睡著，溫和型的才會出現。
當然現在原B出現之後，也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畫畫，但瑞斯很記仇的一直記得之前莫名其妙被刀砍的事——即便對方弱的連破甲都費力。
原書淩輕輕笑了一聲，問她，“那你分得清我是誰嗎？”
“管你是哪個，反正敢動手我就把你打殘。”瑞斯說著尾巴猛地在窗戶上一甩，“啪”的一聲震響，整個窗戶都顫動了幾下。
原書淩很捧場的鼓掌，“好厲害。”
“那是，也不看老子是誰！”瑞斯彆的都還在探索中，龍族的驕傲自滿倒是學了個百分之兩百。
原書淩失笑。
時刻擔心自家宿主會背一條人命的5523這時才終於鬆了口氣，“太好了，是溫和的原A。”
“不是哦，”瑞斯甩著尾巴說，“這是原B。”
“哈？不是吧？！”5523整顆心都吊了起來，死瞅著眼前這個盯著宿主笑不說話的男配，有些不太相信，“……不是吧？”
“你個蠢係統。”瑞斯翻了個白眼，根本懶得回答。
原書淩突然出聲了，語氣饒有興致，“你不開心了？是因為曬不到太陽嗎？”
“不是。”瑞斯懶洋洋的回答了一句。
這家夥一直在模仿自己另一個人格，氣場儘數收斂看起來溫和，但說話的習慣卻還是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不同。
“嘖，沒意思。”瑞斯嘟囔了一句，丟下了手裡的炒餅，重新趴回到自己的專屬軟枕裡。
原書淩也跟了過去，半個身子躺在沙發上，小腿掛在扶手上微微晃了晃，試圖伸手摸瑞斯，被一尾巴抽開。
“滾蛋，彆打擾老子睡午覺。”
原書淩感受著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高興的笑了幾聲。
這笑聲立刻將5523驚出了一身汗，它頓時也明白了，眼前的真的是原B！
原書淩看了背對著他閉目養神的紅蜥蜴一眼，哼笑著道，“我們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