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學校的監控顯示,李秀當時像是夢遊似的,一直在學校的綜合樓裡亂逛,然後,他走進了一條封閉式的走廊,就再也沒有出來了。
可那條走廊儘頭是封死的,除了一麵鏡子,那裡什麼都沒有。
“我一直讓學校的那幫傻逼想辦法,可是他們真的,屁用沒有。”
黑暗中,方乾安的聲音有些沙啞。
是那種過度疲倦後終於鬆懈下來才有的沙啞。
“我也報了警,可警察也沒法解釋為什麼你不見了。我當時都……當時心態都崩了我跟你說……”
方乾安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把自己當時的心急如焚一語帶過。
而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時候,曾經被請去處理肖家鬼屋的徐老師出現在了愁雲慘淡的辦公室裡。
*
不久前——
“這可真是……棘手。”
徐老師在看到李秀消失的監控時,向來平靜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驚懼。
啟明中學接連出現學生失蹤自然是不妙。然而,一直到此刻,徐清河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比他設想的最壞情況還要糟糕。
而他並沒有隱瞞這點。
“那麵鏡子並不是普通鏡子,它其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陣眼。”
麵色嚴肅的中年男人率直地向著麵前戾氣四溢的男生解釋道。
徐老師言簡意賅,告訴方乾安,原來整個啟明中學,連帶著這棟樓還有肖家彆墅,其實都是被特意布下用來鎮壓某些東西的風水布局。
而現在,因為之前肖家彆墅的封印聳動,導致了大陣不穩,李秀恐怕就是在此期間,被“那個東西”帶走了。
“帶走了?什麼叫做帶走了?窩草,活生生一個人你現在告訴我他被鬼帶走了?你之前不是說隻要讓他好好學習就不會有事嗎?那家夥撞了鬼都想著去上政治課,他不就是按照你說的做的嗎?可現在他還是被帶走了!他那麼弱,腳還是瘸的,鬼把他帶走乾什麼……靠……”
方乾安險些把辦公室裡的茶幾直接踢碎。
明明隻是個剛成年的高中生,此時身上的戾氣卻重到宛若魔神,惹得徐老師其他幾名學生都不由上前一步,有意無意擋在了男人身前。
徐老師也忍不住看了方乾安一眼,男人的神色疲倦而無奈。
“時間短的話,也許還是能帶回來的。”
男人的聲音有些遲疑。
“隻是……會很危險。”
徐老師輕聲歎道,拿起了之前從學校那邊找到的李秀的個人資料,看了片刻,男人愈發眉心緊皺。
本來前往另外一個世界帶人回來就異常凶險,而這件事最棘手的,是李秀孤兒的出生——沒有血緣作為相互之間的感應,其他人貿貿然前去恐怕自己也要折在幽暗虛無的彼世黑暗之中。
“若實在不行,與他關係親密之人勉強也能行,可是……”
可是,李秀身邊稱得上關係親密的,竟然隻有一名如今已經患有阿爾茲海默症的老太太。
越是想,徐老師的表情就越是凝重。
“朋友呢?”
忽然,旁側傳來了男生沙啞壓抑的詢問。
“嗯?”
“朋友難道就不行嗎?”
方乾安脖頸處青筋微微跳動,雙拳緊握,他死死盯著徐老師,一字一句地問道。
*
“……後來那老男人說實在要試一下也可以。”
黑暗中,男生壓低聲音,平淡地解釋道。
“所以我就按照他給的辦法,想辦法過來了。你是不知道,真的麻煩死了,三更半夜在學校走廊來來回回跑,一下子左拐一下子右拐,我頭都暈了。”
“方乾安……”
“反正這回你出去了,無論如何是要請我吃飯的你知道嗎李秀同學,我的犧牲已經不是你以身相許可以補償的了。”
方乾安一邊說,一邊拉著李秀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還有,你膽子已經這麼小了,就彆東張西望亂看了。跟著我走就行了。”
方乾安不說還好,他這麼認真的強調之後,李秀終究還是沒忍住,借著蠟燭微弱的火光望向了自己周圍。
下一秒……
要不是方乾安一直死死拽著他,他差點因為驚懼而再次跌倒在地。
紙人。
無數紙人密密麻麻地站在他和方乾安周圍,慘白的臉上粗糙的畫著兩團紅,眼睛是漆黑空洞的兩點,但隻要對上那兩點眼睛,就會有一種跟什麼活物對視似的恐懼感。
所有的紙人此時的嘴角都咧到了耳下,它們就那樣圍繞著李秀,在黑暗中沉默地微笑著——一如環境中那些對著李秀熱情微笑的同班同學們。
【阿秀——】
恍惚中,李秀甚至還能聽到從紙人們口中發出來的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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