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是異能者。”
我簡潔利落地回答,“雖然能力下三濫而且本人弱得像雞一樣,但以防萬一,抓捕時還是需要有異能犯罪對策部門的人在場。您方便向我介紹一下情況嗎?”
“那倒是沒問題,不過你身後這兩位是……”
“啊,他們是我的——”
我猛地咽了口唾沫,將滑到嘴邊的“氪金成果”四個字咽回嗓子眼裡,“我的同事,同事。”
“是這樣嗎……”
也難怪警官將信將疑,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大相信。
緊隨在我身後的兩人,其中一名是穿著時髦的少女,皮草外套、緊身皮質連衣裙搭配高跟長靴,通身清一色的漆黑,膚色卻如同陶瓷般白皙通透,未經刻意打理的銀白色短發鬆散垂落在耳際,金色瞳孔裡閃爍著好勝而挑釁的光。
另一名是身披鬥篷、頭戴寬邊禮帽的高挑青年,雖然深深壓低的帽簷遮住了大半麵容,不過會在現代社會作這副打扮的人,我想多半也隻有琴酒。
“乾嘛啊,看什麼看?”
注意到警官懷疑的視線,青年無聲嗤笑,少女則是撇著嘴翻出一個標準的白眼。
……比起警察,怎麼看都更像是黑社會本會。
“咳咳。那麼由我來說明一下情況。”
大約是心知“異能特務科”不能以常理忖度,警官彆開視線,清了清嗓子將這點懷疑一筆帶過。
“河野浩一涉嫌性侵、搶劫以及非法入侵等多項犯罪,今早他被人發現後逃入了這所學校,我們接到報案,目前正準備實施抓捕。最近櫻川一帶連續發生獨居女性遭人入室施暴的案件,經過初步偵查,我們認為這一係列案件都是河野所為。雖然作案手法尚不明確,但他應該是在深夜到淩晨尾隨獨自回家的女性……”
“然後輕輕一拍她們的肩膀,讓她們陷入昏迷,接著入室實施犯罪。”
我回想起本部資料,兩相對照,當下順理成章地得出結論。
“拍打……什麼?”
警官驀地一怔,好像我突然說起了火星語,“你是說,他使用了什麼特殊的藥物……”
“不,世上並不存在往肩頭一拍就能讓人昏迷的藥物,警方不是經常這麼科普嗎。”
說到這裡我停頓了數秒,試圖堆砌專業術語讓自己的解釋顯得更加靠譜一些。但最終我還是放棄了這種無謂的努力,因為我知道答案本身就非常不靠譜。
“根據異能特務科的記錄,河野之所以一拍肩就能讓被害人陷入昏迷,是因為他的異能就是【拍打他人肩膀後可以使對方昏迷】。”
警官:“…………哈?”
“順便一提,昏迷狀態的持續時間大概是十分鐘左右,針對同一個對象隻能使用一次。所以他不僅是個下三濫的強|奸犯,還很快——你說他留著那活兒又有什麼用呢?如果之後抓捕過程中我不小心給他掰了,應該也不算虐待嫌疑人吧。”
警官:“………………………………哈?”
……是啦,想也是這種反應。
所謂超能力,並不是大多數人想象中那麼瀟灑帥氣的東西。
所謂超能力者,其中不僅有為了氪金666萬而通宵達旦爆肝加班的警察,也有隻能讓人昏迷十分鐘卻不甘寂寞投身犯罪的人渣。而在我的同事中,有一位戰鬥組lo娘的異能是【隨時隨地從裙底掏出加農炮】,人稱“裙下大鳥”,有一位諜報組小哥的異能是【隻要吃著瓜周圍就沒人能注意到他】,人稱“吃瓜路人”,據說他為了諜報事業已經吃了十年的瓜。
我可以斷言。
這個世界上99%的超能力,都很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