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小師姐怕蟲......”舒小茵沒聽說過葉拂怕蟲,她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幕,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小師姐居然也會有弱點。
林煙兒讚歎道:“怕蟲是很常見的,我在煉骨堂待的這些年裡,也見過不少怕蟲的人,但像你小師姐這麼怕蟲的人,我還真是頭一次見,也虧得她怕成這樣還有勇氣上煉骨堂的船......”
此情此景,就連蠱公子都覺得有些尷尬,他的蠱蟲可都是蠱師們的夢中情蟲,即使能讓對手害怕,那也是對死亡的害怕,而非對蟲的恐懼。
簌簌還在旁邊看著呢,這也太有損他的形象了!這個築基初期的小輩,絕對不能留!蠱公子再次起了殺心。
他抬起了一隻手來,掌心很快浮現出了一個像蜂窩一樣的蟲巢,隻是那蟲巢是白玉之色,而且隻有巴掌大小,他對葉拂道:“你不會以為躲在防禦罩裡我就對你沒辦法了吧?”
說著他一抬手,便將手中的蟲巢朝著葉拂所在的角落裡扔了過去。
蟲巢在空中便猛然炸開,無數隻白色的小蟲鋪天蓋地地朝著葉拂飛去,瞬間便密密麻麻地趴在了金色的防護罩上,一層又一層,無比厚實,將防護罩裹成了白色的繭。
那場麵就連不怎麼怕蟲的舒小茵都覺得頭皮發麻。
林煙兒見狀不免有些擔心,她對舒小茵道:“此類蠱蟲名為嗜血白玉蟲,通體呈白玉狀,牙齒堅硬無比,可吞噬一切靈氣鑄成的屏障護罩,最喜血肉之物為食,你這位小師姐能擋得住嗎?”
“沒問題,”舒小茵自信滿滿,“我小師姐彆的可能不是最強,但她要敢說自己的防禦能力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林煙兒皺著眉,雖然她依舊覺得這種說法有點兒過於離譜了,要是她的話,現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立馬跪地求饒,作為修真界底層的小人物,苟一時算一時,但是聯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又覺得說不定這位葉道友真的藝高人膽大呢......
蠱公子冷笑,他可不信一個築基初期就能抵抗得了他的蠱蟲,他現在就讓他的嗜血白玉蟲將這個小丫頭吞噬殆儘,讓她知道不自量力是什麼後果!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
白色的蟲繭沒有絲毫變化,甚至沒有任何縮小的意思,密密麻麻的小蟲瘋狂地咬著,整個房間滿是蟲子扇動翅膀的“嗡嗡”聲,光是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了。
現在的葉拂也頭皮發麻......不,現在的她全身都在發癢,好癢,雖然知道那些蟲子是不可能鑽進來的,但她還是好癢。
噩夢難度,原來這就是噩夢難度嗎?葉拂淚流滿麵,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不出去了,她就待在這裡,誰想讓她出去都沒門!!
蠱公子勝券在握的眼神逐漸僵硬,噬咬了這麼久,居然絲毫進展都沒有,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防護罩怎麼會這麼硬?
寧簌簌還在旁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呢......
不行!不能在簌簌麵前顯得如此無能!
蠱公子掙紮了一下,終於抬手一招,那些原本趴在金色防護罩之上的嗜血白玉蟲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的召喚,震動著翅膀就飛了起來,齊刷刷地朝著蠱公子飛去。
蠱公子微微扯開袖子,嗜血白玉蟲就很自覺地排列有序地鑽進了他的袖子裡,他的袖子也像一個無底的巨洞一樣,將所有的蟲子都收了進去。
待到最後一隻蟲子也飛入了他的衣袖,他終於慢慢放下了手,甚至裝模做樣地甩了甩袖子,然後道:“留著她的命暫且還有彆的用途,就先將你們這群人關入鎖靈牢吧!”
他可不是殺不了葉拂,他這是不想殺。
寧簌簌咬牙對蠱公子道:“你答應過我要放過她們的。”
“我隻答應過放過她們一次,如今可是她們自己送上門來的,真以為我蠱公子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嗎?”
“你不能如此耍賴!”寧簌簌怒道。
蠱公子微微偏過頭來,目光異樣地看向寧簌簌:“簌簌,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
東海城碼頭處的客棧中,蕭晚眠、白之遙和淩絕染三人都站在客棧的窗戶前,緊張地盯著碼頭處那艘豪華巨輪。
距離得太遠了,他們也看不到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緊緊盯著,仿佛這樣就能緩解他們的焦慮情緒一般。
淩絕染在屋子裡焦灼地來回踱著步子,鞋踩在木質地板上,接連不斷地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白之遙終於聽煩了,他扭過頭去語氣不太好:“淩道友,你就不能安靜地坐一會兒嗎?你這麼走來走去隻會更焦急!”
“我怎麼安靜地坐下來?我坐不下來!”淩絕染焦慮地都搓起了自己的腦袋,“你們說葉道友和舒道友到底能不能成功歸來?”
白之遙沒說話,他看向了旁邊的蕭晚眠,這個問題他也很好奇,在場眾人中隻有蕭晚眠和葉拂一樣同屬七星門,他們還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想來蕭晚眠對葉拂的實力應該是有些了解的。
蕭晚眠見到另外兩人都看著他,他也煩躁得不行:“不瞞二位道友,我在宗門內其實和葉師妹並不算太熟,她也沒見過她出手,她到底是什麼實力我也不清楚,但舒師妹在門中確實小有名氣,每次門內小比她都是名列前茅,但問題是,和她比試的對手都是低階修士,如今她們對上的可是元嬰期的大能,真正麵遇上,怎麼可能有勝算?”
淩絕染聽罷有些懊惱地點頭:“早知道該攔著她們了,這又不是話本故事,怎麼可能真的做到越級殺怪,若是葉道友和舒道友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白之遙忍不住道:“你此前不是對她們頗為不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