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葉拂這邊的人回答,另一個小男孩就開口了,他對小女孩道:“你跟她們搭什麼話,沒看到她們的樣子嗎?一看就是一群老東西。”
舒小茵:“......”
林煙兒:“......”
寧簌簌:“......”
葉拂:“......”
林煙兒忍不住對寧簌簌道:“這就是你打算救的那群小屁孩?”
寧簌簌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那小女孩又開口了,她對小男孩道:“你看看她們,還想帶我們走呢,我這不得趕緊打消她們的念頭嗎?”
另外一邊也有個小女孩說話了:“那個裹在毯子裡的不想出去,說不定跟她們不一樣呢。”
小男孩又開口了:“怎麼可能?你剛剛也聽到她的聲音了,一聽就知道,也是個老東西!”
葉拂:“?”
她終於忍不住把頭從毯子裡探了出來,她實在想看看外麵都特麼是些什麼妖魔鬼怪?
小男孩見狀居然還得意地笑了起來:“看吧!我就說她肯定是個老東西!”
葉拂扭頭看向寧簌簌,一臉“崽種直視我”的表情:“老東西,你之前在屋子裡和我吵得那麼厲害是認真的?”
“我、我、我......”寧簌簌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葉拂又扭頭看向了林煙兒,發出靈魂拷問:“還有你,老東西,你們煉骨堂招人都這麼有水平嗎?”
林煙兒趕緊撇清關係:“我就隻是煉骨堂的婢女,他們怎麼招生我也不知道。”
葉拂最後扭頭看向了舒小茵,問道:“這群玩意兒叫蠱公子也是老東西嗎?蠱公子不會一怒之下對他們扔蟲子嗎?”
舒小茵煞有介事地道:“可是小師姐,元嬰期本來就是老東西啊。”
“有道理。”葉拂點頭,同意了這個觀點。
這時候,第一個開口的小女孩又說話了:“蠱公子?你們說的是那個戴著麵具的醜東西?”
舒小茵驚了:“你看過他的臉?”
“沒有。”小女孩老實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他長得醜?”
小女孩一臉理所當然:“長得不醜為什麼要戴麵具?”
說著這小女孩還很認真地問起了身邊的那個小男孩:“你什麼情況下會天天戴麵具?”
小男孩道:“那當然是長得醜的時候,因為羞於見人,所以隻能天天戴麵具了。”
居然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葉拂再次將目光落在了那群小孩身上,小孩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們,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動物園裡看猴......
這特麼到底是一群什麼玩意兒?
葉拂無法理解,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牛逼了嗎?
她把毯子扔開,頂著金色防護罩走到了這群小孩麵前,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然後問道:“你們為什麼不想逃出去?待在這裡做什麼?不害怕嗎?”
一個小孩反問道:“為什麼要害怕?”
另一個小孩點頭附和:“對呀,為什麼?”
又一個小孩問身旁的小夥伴:“你害怕嗎?”
小夥伴搖頭:“我不怕呀,有什麼可害怕的嗎?”
有的小孩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我剛剛聽到這群老東西對話了,這個老東西怕蟲。”
有的小孩不可置信:“怕蟲?哈哈哈哈,不會真的有人怕蟲吧?”
還有小孩非常震驚:“不會吧不會吧!”
最後他們得出結論:“老東西就是老東西,真是讓人無法理解的生物。”
葉拂:“......”
說實話,這是她未曾設想過的場麵......
人類幼崽,真是一種讓人想一拳捶爆的生物,葉拂的拳頭不受控製地硬了。
此前說話的小男孩拉了拉第一個開口說話的,那個穿著粉色襖子的小女孩道:“這個老東西主動找我們說話,不會是想加入我們吧?”
小女孩趕緊一臉嫌棄地搖頭:“我們才不收這種老東西呢,更何況她還怕蟲!”
葉拂:“......你們想多了,我沒想加入你們。”
小女孩高傲地“哼”了一聲:“我才不信呢,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了冰糖葫蘆山的誘惑!”
“冰糖葫蘆山是什麼玩意兒?”葉拂徹底懵了。
小女孩道:“彆裝了,你們都來這裡了,肯定是打算坐著船去閒雲島的冰糖葫蘆山。”
葉拂扭頭問林煙兒:“林道友,你跟了蠱公子這麼久,閒雲島有冰糖葫蘆山嗎?”
林煙兒也非常莫名其妙,她道:“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地方。”
葉拂再次看向這群孩子問道:“誰跟你說閒雲島有冰糖葫蘆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到了那個穿著粉色襖子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一臉的自信:“本來就有,我早就調查過了,閒雲島上有一座葫蘆山,我們隻需要找個廚子來,將冰糖汁澆上去,就有冰糖葫蘆山了。”
“對對對!”另一個小女孩點頭道,“那個戴麵具的醜東西的手下可是對我們保證過,他們那個煉骨堂裡是有廚子的。”
葉拂:“?”
林煙兒皺眉思索了一下,終於恍然大悟:“閒雲島上確實有一座葫蘆山。”
身穿粉色襖子的小女孩露出了“果不其然”的笑容:“你們還想忽悠我們,我爹爹們果然說得沒錯,老東西最是陰險狡猾,還是少接觸為妙!”
葉拂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幾位哥哥姐姐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往葫蘆山上澆冰糖汁就是冰糖葫蘆山了?”
“不是嗎?”粉襖小女孩反問道。
啊嘶......好久沒聽過這麼冷的笑話了。
小男孩拉了拉小女孩的袖子道:“我們不要和她們多廢話,她們肯定是想搶我們的冰糖葫蘆山,你快讓她們看看咱們的厲害!”
“對!快讓她們看看我們的厲害!”另一邊的小孩也點頭稱是。
穿粉色小襖子的小女孩本來是坐在地上的,聽到大家都這麼說之後,她乾脆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對葉拂道:“就用你這個老東西來試手吧。”
葉拂:“?”
啥玩意兒?還沒等她想明白這小女孩到底要乾什麼的時候,小女孩就伸手往袖子掏了掏。
“就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我的炸火花!”
說著小女孩也不知道從袖子裡掏出了個什麼東西,朝著葉拂的腳邊就扔了過去。
炸火花?好熟悉的名字,熟悉得讓她下意識就往後一跳,下一刻“嘭”地一聲巨響在船艙裡炸響,震得整個船都晃了晃,蘑菇狀的煙霧騰空而起,好半天才徹底消散開來。
原本坐在房間裡喝茶的蠱公子被這爆炸震得杯子裡的茶水都晃了出來,他驚慌地站了起來,趕緊將神識放了出去探查,確保底層船艙外的鎖靈蠱毫發無損之後,他這才鬆了口氣。
他拿出一張手帕擦拭了一下濺到手上的茶水,一臉的氣定神閒:“這群小螻蟻,居然還想逃出來,真是不自量力。”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以為的這群小螻蟻們自己都被嚇得不輕。
好家夥,這是什麼人形炸.彈???葉拂一臉驚恐地看著穿著粉色小襖子的小女孩。
剛剛那一下,她都已經即時躲開了,身上的防護罩依舊被震得不停亂晃,即使是蠱公子的那什麼白玉蟲都沒能撼動她的防護罩分毫。
眼前這位到底是個什麼魔鬼?
而且......炸火花?這名字真的好熟悉,她肯定在哪裡聽說過。
慢慢地,記憶終於浮上心頭。
依舊是七星門腳下的淥水書齋,依舊是昏黃的火光,依舊是秦富貴秦老板那張浮腫的臉。
“......不易長老啊,這三大魔教之中的渡血窟,窟主乃是女魔頭血衣散人,雖然她近五十年來都沒有露過麵,但她的故事依舊可止小兒夜啼,這血衣散人的本命法寶乃是一把嗜血的骨刀,但除了這把骨刀外,她還有一門極其厲害的絕技,乃是她獨創出來的,名為炸火花,這世間僅有她一人能使出來......”
我去!葉拂一整個驚住了!眼前這長得可可愛愛的小女孩居然會用炸火花......聯想到秦老板所提到的,這位血衣散人近五十年來都沒有露過麵......葉拂突然就悟了!
她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誰了!她一定就是血衣散人......的女兒!
而這些年來消失的血衣散人,可能是安靜地躲起來養娃去了。
怪不得這小女孩膽子這麼大,有那麼個媽......葉拂覺得煉骨堂可能會被拆。
但是,那都是後話,葉拂現在最好奇的是:“小妹妹,你爹是誰啊?”
小女孩撇了葉拂一眼:“我有四個爹爹,你問的是哪一個?”
葉拂:“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