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拂還在廢墟前發愣呢,正在這時,便有一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被扔到了她腳邊,
葉拂低頭看去,這一看之下,她愣是頭皮一炸,這不是炸火花的靈團嗎?怎麼出現在了這裡?現在要躲,已經來不及了,好在下一刻便有一道白衣身影拖家帶口地從天而降,那人輕輕一揮袖子,便有一道光罩憑空升起,將完全爆發的炸火花輕而易舉地擋在了外麵。
葉拂抬頭看向了這個拖家帶口的人,說他拖家帶口是因為他不止是一個人,他胳膊裡夾了個,手上提溜著個,背後跟了個,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騰出了一隻手來施法。
“師父!”葉拂大叫,聲音裡帶著三分驚喜,七分感動。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季無淵!
至於被季無淵拖家帶口來的三人,他胳膊裡夾的自然就是蠱公子,手上提溜著的是剛剛被他救下的寧簌簌,跟在他背後的那個,葉拂倒是不認識,那是一名元嬰後期的女修,身著絳紫色衣裙,樣貌算不得驚豔,氣質卻很出眾。
此時那女子正大聲地讚美著季無淵。
“季道友真是神勇無比,令我等萬分佩服!”
誇讚完之後,女子又將目光落在了葉拂身上,又誇讚了起來:“這位便是季道友的弟子了吧,小小年紀便達到了築基期,真是天縱奇才,未來不可估量!”
這彩虹屁吹得可真是......
這位前輩貌似對季無淵的性格很了解呢,季無淵生平最愛麵子,最喜歡聽的就是彆人誇他徒弟。
若放在平時,有人當著他的麵誇他徒弟,他肯定得意得不行,隻不過......
季無淵“哼”了一聲道:“我這徒弟是個五靈根。”
這話讓紫衣女子一愣,她估計是沒想到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肚子上去了,但作為一名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在人生經驗和閱曆這方麵還是非常豐富的,她隨機應變的能力也非常強,她驚訝道:“居然是五靈根,作為五靈根,居然也能小小年紀就修練至築基期,當真是未來可期呀!”
季無淵嗤笑一聲:“拿著七星門真傳弟子的修煉資源,若連築基期都達不到,那得是個什麼樣的廢物。”
話雖這般說,但季無淵還是露出了些許得意之色。
見這句彩虹屁吹到位了,紫衣女子趕緊對葉拂道:“小友啊,我是煉骨堂的毒姑姑,咱們仙門之間關係親密,指不定都沾親帶故的,你喚我一聲姑姑便可以了。”
說著,她便從手腕上擼下了一串手鏈塞進了葉拂的手中,然後道:“突然見麵也沒什麼準備,這串煥彩漂漂珠就當作是見麵禮了。”
葉拂瞄了一眼手裡的手鏈,愣是嚇得眉毛都一抖,煥彩漂漂珠,這顯然是一件法寶,但並非是具有任何攻擊性或是防禦性的有效法寶,而是一種古怪的,可以讓人看起來更漂亮的法寶,其原理和葉拂的小黃花相似,隻不過效果卻完全是背道而馳。佩戴上這東西之後,往人群裡一站,就會給人一種美得驚心動魄的效果。
這玩意兒誰敢戴!?
葉拂擠出了一個誇張的笑容,對毒姑姑道:“多謝姑姑!”
心裡雖然略微嫌棄,但麵上還是不能表露出來的。
毒姑姑微笑點頭,她是非常自信的,這串煥彩漂漂珠就沒有哪個小女生會不喜歡!
葉拂趕緊把珠子收了儲物袋,她是一刻也不敢讓這玩意兒在自己手上停留,萬一通過這珠子的效果把人家女主給豔壓了,指不定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呢。
說起女主來,葉拂看向了被季無淵提溜在手裡的寧簌簌,季無淵這時候也把寧簌簌給放了下來,寧簌簌顯得有些茫然,她茫然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趕緊對著季無淵躬身施禮,然後道:“季前輩,其他跟我們一起的正道盟道友們都被困在這幽冥蟲窟之下,雖然他們現在是安全的,但這幽冥蟲窟之下生活著兩隻化神中期的蠱王,凶殘異常......”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因為她看到了被季無淵夾在胳膊上的蠱公子,並且看到了他麵具之後的臉,還看到了他被打得烏青的熊貓眼......
對上寧簌簌的目光,蠱公子覺得一陣丟臉,但現在這種危險時刻,他也沒心情顧及自己的形象了,能苟下來就不錯了。
寧簌簌可沒有和蠱公子搭話的意思,她指著蠱公子就對季無淵大聲控訴了起來:“便是此人對我正道盟的弟子隨意出手,還將我和葉道友綁架到煉骨堂來,又命人將我們關押入地牢......”
寧簌簌又停頓了一下,因為她突然想起來這裡的地牢是被葉拂砍成廢墟的,她下意識地看向了葉拂,發現葉拂正一臉扭曲地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惶恐。
寧簌簌瞬間領悟了葉拂的意思,葉道友患有怪病她是知道的,想到她不僅忍受著怪病的折磨,在門中還因為資質低下時常受到排擠,寧簌簌心中就生出了憐憫之情,於是她將責任都怪在了蠱公子身上:“總之就是因為此人,我們一行人才會落到幽冥蟲窟之中。”
葉拂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還好,還好寧簌簌作為聖母女主,還算比較善解人意。
季無淵挑了下眉毛,他將夾在胳膊上的青年一把摔在了地上。
蠱公子的後背和地麵重重接觸,他趕緊掙紮著翻滾起來,對季無淵焦急地道:“季道友,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毒姑姑在旁邊添油加醋:“季道友,你千萬彆聽信他的鬼話,這件事跟我煉骨堂完全沒關係,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想乾什麼,總之季道友千萬不要牽連我們整個煉骨堂,煉骨堂一直都秉承著和正道盟友好相處的原則,絕無與正道盟樹敵的意思!”
蠱公子:“......”
毒姑姑致力於和蠱公子割席,態度非常明確。
季無淵的眼眸中透出了殺氣,他冷冷地看著蠱公子,幽幽地說道:“蠱道友可是對我正道盟有什麼不滿?若真有什麼不滿,大可以直說,何必綁架我正道盟的小輩呢?......還是說,蠱道友覺得以大欺小很有趣?”
葉拂也毫不猶豫地踩上一腳,她道:“師父,這人不僅想以大欺小,他還想老牛吃嫩草呢,便是因此他才將寧道友綁到船上去的。”
寧簌簌連忙點頭附和著。
季無淵看了寧簌簌一眼,果然見寧簌簌長得花容月貌,極容易引起不軌之人的注意。
這個玄天宮的晚輩他是知道的,又是極品冰靈根,又是天生劍心,玄天宮的人就差把她亮出來炫耀了,季無淵頭一次聽說起她時也酸得不行,甚至產生了這種好苗子怎麼落到玄天宮手裡,而不是自己徒弟的想法,如今見這小輩不僅天資高,樣貌也生得好,心中不免更酸了。
酸成這樣,自然得找人出出氣,於是他冷笑著看向了蠱公子,在蠱公子驚恐的目光下,他一腳朝著他的臉踹了過去。
“我也想嘗嘗以大欺小的滋味!”
伴隨著“砰”地一聲,蠱公子被一腳踹了出去。
“彆彆彆!”蠱公子一邊捂住自己的臉,一邊大叫著,“不是我!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被人指使的!”
“哦?”季無淵收了腳,問道,“你一個元嬰期,誰指使你?”
蠱公子道:“是堂主!堂主對正道盟一直頗為不滿,我也勸過他很多次,但他始終執迷不悟!”
“原來是這樣啊。”季無淵的神色閃動了一下,不知道在打什麼注意。
蠱公子點頭:“對!堂主還說,等他修為足夠了,一定要去將正道盟給屠了。”
季無淵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後道:“行,那就等你們堂主出來了,大家當麵對峙。”
蠱公子卻有些慌了,他道:“季道友何不趁著堂主渡雷劫的時候,趁虛而入,殺他個措手不及。”
“用不著,”季無淵非常自信,“一個剛剛晉升到化神期的修士,還不是我的對手,趁虛而入實屬小人行徑,不符合我季無淵的處事風格。”
蠱公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繼續勸道:“季道友啊,此處畢竟是幽冥蟲窟,是煉骨堂的地盤,堂主又是頂級蠱師,即使修為經驗不濟,但有地理優勢啊。”
“你的意思是,覺得我的實力不夠?”季無淵語氣危險地問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蠱公子趕緊擺手。
季無淵“哼”了一聲,一拂衣袖道:“那就在此等著吧。”
寧簌簌卻有些焦急,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還要等多久?”
季無淵道:“突破瓶頸,晉升化神期,短則三五日,長則三五月。”
“但是其他正道盟的道友還在幽冥蟲窟之下呢,那兩隻凶殘至極的蠱王都是化神中期的修為,萬一他們遭遇不測......”
作為聖光普照的聖母女主,寧簌簌還是很擔心他們的安危的。
“無妨,”季無淵倒是很穩,“七彩五毒蛛本質是畜生,會根據本能行動,晉升雷劫的壓迫力很大,在結束之前,它們是不會現身的。”
如此看來,幽冥蟲窟內的幾人倒還挺安全的。
這般想著,葉拂就注意到了在季無淵的防禦光罩之外的混亂場麵。
一個穿著粉衣服的小女孩,正一邊來回跑著,一邊扔著爆炸光團。
四個青年男人均是一臉焦急地在她身後追著。
“小祖宗!你歇一下吧!”
“寶寶,這裡太危險了!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是的,這個粉衣服的小女孩正是寶寶大人。
葉拂剛剛落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差點兒被寶寶的炸火花誤傷。
寶寶大聲叫囂著:“我要把這裡全都炸成廢墟!!”
場麵一片混亂,天空上是巨大的靈氣漩渦,地麵上是在廢墟上接連響起的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