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止抬手一指葉拂道:“半個月前的某天夜晚,簌簌出門散步,恰好撞到葉拂與一名黑衣人交談,而談到的內容,則和複活萬靈閣的魔物有關!見到被簌簌撞破,這個葉拂便生出了殺人滅口的心思來,若非簌簌及時逃走,可能就真的被她得逞了!”
葉拂直呼好家夥,這一通胡編亂造真是無比令人震撼!
那天晚上明明就是她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寧秋止的目光緊盯著葉拂,他故意放出了屬於化神期的威壓,厲聲質問道:“葉拂,你可還有什麼異議?”
若是正常的築基初期修士,麵對這等威壓,恐怕會直接脫力跪地,毫無反抗之力,葉拂卻視若無睹,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寧秋止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了一絲詫異,不過他很快便了然了,葉拂作為季無淵的親傳弟子,身上有可以抵擋威壓的法寶倒也不稀奇。
葉拂沒有回答寧秋止的話,而是看向了寧秋止身後的寧簌簌,她問道:“寧簌簌,你師父所說這些是真的嗎?”
被葉拂用這樣的語氣問,寧簌簌莫名有些心虛,但隨即她又告訴自己,她這麼做隻是為了不打草驚蛇,為了不讓那些魔物發現流雲前輩的殘魂就在她的身體之中,這一切都是為了將潛伏於正道盟之中的魔物驅逐出去,阻止災難的發生!
於是她點頭道:“葉拂,你不要狡辯了,你與魔物勾結,妄圖複活萬靈閣之中的魔尊,又將我打傷,若非我運氣好,沒有當場斃命,整個眠川修真界恐怕都要生靈塗炭了!”
寧秋止道:“既然人證物證具在,那便按照正道盟的規矩來吧。”
“等等!”卻是南宮悅站了出來。
自從寧秋止帶著寧簌簌出現之後,她心中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事情發展到現在,她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有過前世的那些經曆,南宮悅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寧簌簌的話的。
她道:“前輩,您不過是拿出了個沒頭沒尾的留影珠,又隻憑寧簌簌一人的台詞,便要給我們七星門的弟子按上個殘害同門、勾結魔物的罪名,是不是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她的目光淩厲地看向寧簌簌:“我倒是想問問寧道友,你說撞見葉拂和神秘的黑衣人交談,那麼你是在哪裡撞見的?具體是什麼時辰,那黑衣人又是什麼體型,有什麼樣的特征,他的聲音又是如何的?你連這些都說不清楚,憑什麼讓我們隻聽你一個人的話就相信你呢?”
“說不定與黑衣人交談,勾結魔物的人是你,而撞見這一切的是葉拂,葉拂也是為了阻止你才出手的,如今豈不是又被你倒打一耙了?”
她話音剛落,寧秋止便一拂袖,一道勁風打出,南宮悅便整個人被擊飛了出去,隨著一聲悶響,她重重摔落在地,鮮血順著她的唇角溢出,她直接昏迷了過去。
“哪來的小輩,如此目無尊長!”
“師姐!”呂言猛地衝了過去,將南宮悅小心翼翼地護入懷中,看向寧秋止的目光也充滿了怨毒。
此景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很吃驚。
玄天宮的掌門竟然對著一名七星門的小輩出手,這是不是過於離譜了些。
顧沉玉的拳頭都捏緊了,他上前一步,擋在了所有七星門弟子麵前,忍著怒意對寧秋止道:“前輩,我們七星門的弟子還輪不到你來動手吧?”
“我乃是正道盟的長老,還沒有資格教訓一個小輩了嗎?怎麼?顧沉玉,你也打算公然頂撞我嗎?”
“師父......”寧簌簌有些不安地伸手拉住了寧秋止的袖子,想要阻止他。
寧秋止卻並沒有看向她。
這個修真界就是這樣,強者為尊,雖然正道盟顧及臉麵,不會將這個潛.規.則擺明了說出來,但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大家都明白了,今天的寧秋止根本就不是來同他們辯論的,而是要來定葉拂的罪的,不管她是否真的有罪,也不管是否有什麼彆的隱情,留影珠裡那段掐頭去尾的畫麵已經完全足夠了。
顧沉玉還想說些什麼,葉拂已經走上前來,她拍了拍顧沉玉的肩,示意他不必再做出爭論。
顧沉玉回頭看向她,想伸手將她攔到身後,卻聽葉拂道:“大師兄,這件事情還是讓我自己來處理吧。”
“葉師妹,你不必害怕,我不會讓外人欺負到我師妹頭上來的,除非我死了!”
寧秋止卻道:“證據確鑿,怎麼能叫欺負,不是說你們修為低,就可以當受害者的。”
葉拂沒有搭理寧秋止,而是對顧沉玉道:“大師兄,我是當事人,這件事情我最清楚是什麼情況,還是我自己來處理吧,我相信玄天宮的前輩們作為正道盟的長老,是不會徇私枉法,甚至不願意聽我的描述,便胡亂冤枉我的。”
顧沉玉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他對葉拂道:“葉師妹,你放心吧,我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