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大餐就做大餐,顧爸爸從來不含糊。俞知樂美美地吃完大餐, 第二天又享受了豐盛的早餐, 這才大包小包地上車, 和白澤一起返程。回到市區, 休整了一下, 俞知樂就又回去上班了。耽擱了這麼久,積壓下了不少工作。等俞知樂走到小樓的時候,就看到已經有妖精等在那了。
小樓門上有俞知樂決定延長假期後, 隔壁部門工作人員跑過來幫忙貼的告示。告示上寫明了歸期, 大概就是因為這, 這會才會有妖精提前過來。
俞知樂見狀,連忙走過去開門,把對方請了進去。還是老三套:“請問你叫什麼?有什麼特長, 想找什麼樣的工作?”
俞知樂問的直接,來者也沒扭捏,直接說道:“我叫公孫吉, 是一隻雄雞。”
雄雞,說白了就是公雞。大概是才從農家樂那邊出來,聽到這兩個字, 俞知樂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了竟然不是雄雞報曉、聞雞起舞、山雞舞鏡之類的詞,而是一長串的菜名兒:汽鍋雞黃燜雞鹽焗雞, 辣子雞丁藤椒雞, 香菇燉雞新疆大盤雞……
咽口水。
好在麵前那張溫柔俊秀的臉很快提醒了俞知樂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會就不是能吃雞的時候。不該想這個, 當著人家雞妖的麵太不禮貌了。不是所有妖精,都像黑魔蝦和鴨那樣心大。回過神來,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出來,俞知樂沒敢再瞎想,迅速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認真地傾聽起公孫吉的要求。
“現在大家都流行用鐘表,用手機,就連電腦上麵,都還有一個專門的角落可以看時間。我們雞報曉報了這麼多年,我還沒開靈智的時候就天天定時長鳴,成精了也沒改掉這個習慣。現在猛地用不到我了,我心裡總有點失落。”
換句話說,就是不得勁。感覺不到被需要。
這年輕妖聲音挺好聽的,俞知樂在心裡暗讚了一句。不是裡常常描寫的那種磁性音,他的聲線和他長相十分相符,不管說什麼,都飽含了溫柔。
失業了,公孫吉那個愁啊,偏偏他還不能亂叫。現在的人類,各個作息不同,他們習慣依靠各種各樣的鬨鐘來提醒自己時間。不管是在市區,還是在農村,所有人都用不著他。他一叫,那就是擾民,起不到提醒人類的作用不說,還會給人家造成困擾。
公孫吉是隻好雞,給人添麻煩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於是每次一有想叫的穀欠望,他都強忍著。忍著忍著,忍久了,公孫吉他就是再能忍,這麼多年下來,也憋不住了。
想鳴叫,抓心撓肺地想!
雄雞一唱天下白,他做夢都想過回這樣的日子。
聽說有好幾個妖精,都在這裡找到了可以釋放他們天性的工作。工不工作的他倒無所謂,隻不過,聽到‘釋放天性’這四個字,公孫吉果斷心動了。
公孫吉的執行力很強,他是那種,心動就行動的妖。當即就找到了下崗妖精再就業部門。可惜他來的不巧,到動物分部的時候,就隻看到了緊閉的大門,和大門上貼著的公告。
沒辦法,工作人員不在,公孫吉隻好打道回府。苦等到了公告上寫著的,動物分部負責人會回來的當天,明明告示說的是下午,但是公孫吉還是按捺不住,硬是提前了好幾個小時就過來等著。
得虧俞知樂在家沒什麼事,把顧爸爸顧媽媽塞給他的各種食物分了大半給顧長生以後,就沒事乾了。閒著無聊,他覺得不能虛度光陰,於是乾脆提前過來上班。要不然公孫吉還不知道要在門口站多久。
“我就想還能給大家報時,還能做貢獻。隨便什麼工作,隻要符合這一要求就可以。”
這還叫隨便?
俞知樂表示隨便不起來。彆說隨便了,就是認真給他找,俞知樂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符合他要求的工作。說到報時,總不能安排他去鐘表廠做質檢,在鐘表出廠前,校對鐘表指針走的準不準吧?
這工作根本達不到他想要鳴叫的要求。
或者,說到時間,除了上麵那個工作之外,俞知樂還能想到就是新聞聯播主持人了。在華國,這麼多年下來播放時間雷打不動的,除了新聞聯播還有什麼?新聞聯播的播放時間簡直就是標誌性的,通常每天晚上,人們隻要一打開電視,看到新聞聯播正在播放,就能知道大概時間。估摸著就是七點出頭。
幾乎所有華國人民都知道,新聞聯播每天晚上七點開始播放,一般七點半就會結束。不過,先不說新聞聯播的主持人要求有多高,能不能當上,就是吧,讓他當上了,他的要求也得不到滿足啊。總不能以後新聞聯播的開場白全都統一改成雞鳴聲。
這未免有些離譜,真指望這個,太不切實際了。
“你等等。”俞知樂飛快地打開電腦,決定再翻翻資料庫。電腦一打開,就自動登錄了企鵝。屏幕上彈出了一個企鵝新聞彈窗,標題是幾個極其醒目的大黑字:名校大學生畢業自主創業乾這個,竟然年入幾十萬。
俞知樂剛想點掉彈窗,結果手一滑,不僅沒關掉彈窗,還給點了進去。上麵給他配備的電腦,配置極好,而且牽的光纖網速也快。兩項加成之下,俞知樂就看到自己一個手誤,瀏覽器自動打開了網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屏幕上飛快地出現了那個大學生創業的具體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