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聚會的時候,不想喝酒,可以用臉紅來裝醉,這招一直無往不利。沒想到今天卻差點折損了自己的福利。明明沒事,硬是被誤會中暑了。
燒烤這麼好吃,還沒吃夠怎麼能回去?
俞知樂第一次希望自己喝酒不上臉。不過這是天生的,改也改不了。
為了說服白澤,俞知樂瞄了眼酒瓶,猛灌一口酒以證自己真的沒事的心都有了。注意到這點,白澤默默地把放在燒烤架旁邊的猴兒酒收了起來。沒辦法,俞知樂隻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又主動讓步道:“接下來烤的可以不加酒。”
本來就是為了喝酒才出來吃的燒烤,結果從頭到尾,酒都沒正經喝上一口。唉,俞知樂在心裡幽幽歎氣。
白澤見狀,一把拽住俞知樂的手,靈力探進去看了看,發現他沒為了喝酒說謊,確實是沒事以後,這才點頭。雙方各退了一步,俞知樂總算有始有終地吃完了這頓燒烤。
雖然無酒,不能暢飲,不過有良朋相伴,倒也逍遙。美滋滋地吃完燒烤,安撫了肚子裡的饞蟲以後,第二天俞知樂精神奕奕地去小樓上班。才燒好開水,菊花茶都還沒泡開,俞知樂就看到一個青年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大概是一路過來,跑的太急,青年停下來以後,還氣喘籲籲的,好半天才勉強平複下來。
“找工作?”俞知樂多拿了個杯子,往裡麵撒了幾朵杭白菊,用開水蕩洗了一下,倒掉水後又注滿水,把泡好菊花茶放到青年麵前:“有點燙,過會放溫涼了再喝。”
“想找個什麼樣的工作?”俞知樂把開水壺放到一邊,端著屬於自己的那杯花茶回到座位。
青年接過茶,臉上帶了點感激。不過一聽到俞知樂問的問題,青年才開始好轉的臉色,頓時又隱隱有些發青。沒好氣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八爪魚,把這小玩意放到桌子上,青年這才開口:“我不找工作,他找。”
這什麼組合?
和上次的鵝一樣,夫妻檔一起過來?
俞知樂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就在他納悶的時候,就聽到青年一臉崩潰地說道:“你說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活了二十幾年,從小接受著科學社會主義的教育長大。不是說牛鬼蛇神都是子虛烏有麼,結果前段時間,好端端的,我從菜市場買了些海鮮回來,正準備洗乾淨了下火鍋,結果洗到一半的時候,袋子裡突然鑽出了一隻八爪魚,神神秘秘地對我說:少年,這是你改變人生際遇,走上人生巔峰的時間到了。我是天道派發給你的金手指,感謝接收。”
“神他媽的金手指!”
“我差點就信了你知道嗎?!差點就信了!”
青年沒說的是,看到八爪魚會說話,洗海鮮的時候水濺出來,廚房裡地板濕滑,他被八爪魚那麼一嚇,腳底打滑,直接就摔了個大馬趴。胳膊肘都摔瘀了。
要不是那隻八爪魚沒用到連一瓶雲南白藥噴霧都不如,除了會說話之外沒任何用處,當時他就信了對方的鬼話。幸好手上的瘀血紅腫,疼痛及時拉回了他的理智。讓他覺得與其指望所謂的金手指,還不如自食其力,開了家庭藥箱找雲南白藥來的有效。
俞知樂同情地看向青年,即使對方沒說的太明白,但是這種事換位想一想,就十分能理解了。難怪他剛剛進來的時候是那個表情。換誰誰的臉色都好看不起來。
“這也就算了,金不金手指的,對我這種普通人來說,拿了也沒什麼用。國家安定,又用不著我拯救社會。我想著,這八爪魚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好歹也是個智慧生物,不好直接吃了。於是我就準備給他放生。”
“誰知道他纏上我了,觸手死死地纏住我家的水龍頭,硬是不離開。我怎麼說都不好使,總不能為了送他走,把我家水龍頭一起拔了吧。那廚房裡還不得鬨水災。”
行吧,不就是養八爪魚麼。一隻那麼小的八爪魚也吃不了多少,就當是養寵物了,又不是沒養過。
青年率先妥協。
“沒辦法放生,我家裡以前養過烏龜,後來烏龜死了,但是魚缸還在,一直沒扔。我就把魚缸翻出來,準備盛點水加點鹽,把他養起來。”青年苦中作樂地說道:“畢竟一隻會說話的八爪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養起來也不虧,當寵物還挺拉風的,雖然不能對外說。”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不是一隻普通的八爪魚啊。早在他之前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該意識到這點了。讓我疏忽大意,活該我受罪!”
“這是一隻沉迷各種,不可自拔的八爪魚。”要不然他之前說話,也不會一張嘴就是金手指。
“他甚至還帶著點中二病,你說他一隻八爪魚怎麼得的中二病啊!”說到最後,青年一臉的麻木。
“小哥你看嗎?聽沒聽說過穿書流?”看到俞知樂點頭後,青年就跟看到了親人似的,訴苦道:“自從養了他以後,我就跟穿書了似的。時而生活在種馬男升級流的世界,時而感覺自己穿進了女配逆襲後宮崛起。”
“每天一覺醒來,麵對的就是一隻驚喜落淚,說自己終於逆天成功,把愛侶搶救回來的八爪魚。對,我就是他嘴裡那個,因為身懷重寶,被人迫害,最終險些被惡人打的魂飛魄散,搶救下來後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愛人。我睡著的樣子,在他看來的就是奄奄一息瀕死昏迷。”
“每天一下班,麵對的就是一隻飛奔而來,觸手全都纏到我手腕上,死死抱住我不放開的八爪魚。一副含怨帶嗔,說就知道我這個冤家,不會舍得離開他。你看,這還不是回來了的樣子。說他以後再也不胡亂發脾氣了,會和我好好過日子,讓我不要動不動就拿離家出走威脅他。”
“天知道,我就隻是出去上個班啊。神他媽的冤家!上輩子他是我仇家吧,這才找上門來這麼折磨我。”
“這日子能過?”青年臉上滿是控訴。他深呼吸了一下,這才勉強平複了一點過於激動的情緒,繼續說道:“本來這樣也就算了,不就是戲精麼,我能忍。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滿足於表演男頻文女頻文了,開始光明正大的演基佬文。我這才知道他是個男八爪魚!”
“估計是之前演的那什麼修真界愛侶我沒看出不對,沒及時製止他,他就變本加厲了,開始在我睡覺的時候混上床。躺在我的枕頭上,一副玉體橫陳的模樣。”
“我也是佩服我自己,一隻八爪魚我還能從他身上看出玉體橫陳四個字。哦,我更佩服他,一隻八爪魚,還能表現出來玉體橫陳。”
“他拿觸手拍了拍枕頭,我就知道他又要作妖了。果然,這家夥開口就是什麼:朕與將軍解戰袍,芙蓉帳暖度春宵。”
“春你個屁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