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假?他怎麼了?”陸輕聹收回視線直直看向說話的人。
那人被陸輕聹看得耳廓一紅,輕咳兩聲,“好像是身體不適,告假一日。”話剛說完,還想再說什麼,眼前的陸輕聹已經急匆匆往顧家的方向跑去。
她沒瞧見身後剛剛同她說話的那人視線還追在她身上,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曹承腰間被胳膊肘捅了兩下才回過神來。
“原來你喜歡小郡主那樣的。”朋友們看著曹承臉色沉重。
曹承條件反射紅起來的麵頰突然蒼白下去。
“……我不喜歡她。”
今日是顧衍不在,曹承隱藏許久的情緒有些外泄。
眾人聽到他說的話,便知曹承會將自己的感情收拾好,拍了拍他的肩,各自回家。
曹承低著頭咬住下唇,有些脫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哪裡敢肖想郡主。
顧家是書香世家,宅子就在離學堂不遠處。
陸輕聹正想走上前敲門,就被身後的嫋嫋一把攔住。
“郡主,您現在可不能像以往一樣徑直上顧府去了。”
陸輕聹想到了才走不久的公公們以及娘親的囑托,鼓了鼓兩頰,抬腳往後門走去。
反正顧衍不待見她時,她可是連顧府的高牆都翻過。
今日運氣好,後門看門的小廝不見蹤影。她偷偷推開門,帶著嫋嫋輕車熟路往顧衍的房間走。
顧家裝飾典雅,仿佛空氣中都能聞到一股書卷味。陸輕聹偶爾遇見顧府的小廝丫鬟們,幾人紛紛低頭當做沒瞧見她,快步從她身旁經過。
她轉頭看了眼嫋嫋,偷偷摸摸的身影突然挺直來,搖著手中的折扇,繞過兩個回廊,正大光明地走向顧衍的房間。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顧衍正盯著手裡的荷包出神。
昨夜的一場大夢令他現在還未回過神來。
俊秀白皙的臉上眉頭緊鎖,手中的荷包針腳歪歪扭扭,隻依稀看出來是個“寧”字。
昨夜的夢太過真實,他仿佛一夜從不惑之年又回到了舞象之年。陸輕聹還是那個跟在他身後天天嚷著要嫁給他的小尾巴。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沒發現的笑,在敲門聲響起時習慣性喊了“進來”。
門被推開,熟悉的麵容從門外鑽了進來,看見他時,大大的眼睛彎成了一彎月牙。
顧衍愣怔地看著眼前還未長開的娃娃臉,一時之間竟想衝上前去將來人好好抱在懷裡,再不讓她受委屈。
“顧衍!”鮮活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顧衍想起兩人成婚後,每次他回家時,陸輕聹也是這般快活地喊他,隻是那時喚他“夫君”。
陸輕聹這回沒有被罵出去,心裡歡喜得很,用力推開房門。
“咯吱”一聲響。
顧衍回過神,將手裡的荷包塞進懷裡,眼裡複雜的情緒在陸輕聹走上前時恢複平靜,他記得自己18時對陸輕聹格外冷淡。這會也隻能裝作清冷地看著擔憂地湊到麵前的娃娃臉。
“你怎麼來了?”尾音有些控製不住地顫抖。
陸輕聹沉浸在顧衍突然的好脾氣中,沒有察覺。
“曹承說你告了病假,你生病了嘛?”
陸輕聹說著伸手就要去摸顧衍的額頭,身後傳來嫋嫋故意咳嗽的聲音,她手一頓,依舊覆在了顧衍額前。
顧衍額頭冰涼,陸輕聹在外頭跑了一陣,這會手心熱乎著。
“沒……沒發燒啊……”
陸輕聹的手沒被躲開,看著近在咫尺的顧衍,臉上一下子同手心的溫度一般熱乎起來,連說話都有些緊張。
顧衍盯著陸輕聹的眼睛,一時竟挪不開眼。
他對成婚前的陸輕聹已經沒有多大印象了,成婚後的陸輕聹仿佛得到了蛻變,圓潤的臉頰消瘦下去,隱隱有了讓人移不開眼的魔力,和這會的青澀完全不同。
“郡主!”
嫋嫋打斷了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在陸輕聹轉過頭來時被瞪了一眼。
嫋嫋是陸夫人安排在她身邊伺候的,她有時候真不敢不聽嫋嫋的話。隻不過這事關係著她的一生,她不能不為自己著想。
小郡主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她快步走到門邊的嫋嫋身前,在嫋嫋還未說話前將人推到門外,一把關上門,將房門落鎖。
一會要說的事可不能讓嫋嫋聽見。
屋內隻有顧衍和陸輕聹。
嫋嫋不敢引來旁人知曉兩人共處一室,隻能在外頭輕聲喊著自家郡主趕緊開門,彆做傻事。
許是顧衍今日太過溫柔,給了陸輕聹信心。
她站在顧衍身前,直視對方的眼睛認真道:“顧衍,我們私奔吧!”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充足,放心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