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突然下起了小雨,氣溫降了不少。
房裡因著還有冰塊更是涼颼颼的。
小郡主裹著被子往熱源靠近,手腳漸漸纏上了溫暖的熱源。
遲景墨在陸輕聹靠近時便醒了,奈何還未動作就被人抱得緊緊的。他將小郡主扒拉開,沒一會小郡主又纏了上來。
少女的馨香時近時遠……
遲將軍一夜未睡,第二日早早醒來,掀開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腳,無奈地歎了口氣。
陸輕聹可不知道自己夜裡都做了什麼,她開開心心地陪著即將離開的陸侯爺和陸夫人吃完了早餐,不舍地送兩人上了前往南寧的馬車。
小郡主坐在轎子裡,眼睛濕潤,鼻頭發紅。
遲景墨頻頻看向低垂著頭像是一朵蔫了的花的郡主。
一切都因他的選擇而起,他不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來,也不會告訴陸輕聹他做的這一切僅僅是為了保護她避免她的死亡。他能做的隻是在他的能力範圍下,給陸輕聹閒適的生活和事情過後該有的自由。
轎子一路回了將軍府,小郡主安安靜靜,沒有說話。
遲景墨本該牽了馬回軍營,腳步一頓跟著小郡主回了後院。
陸輕聹坐在床上發呆,遲景墨就坐在桌旁喝茶。
嫋嫋正在收拾包裹裡的東西,之前被小郡主放進去的魯班鎖滾了出來。小郡主的情緒有些低落,她轉念間拿起了魯班鎖遞到郡主麵前:“郡主,今日剛好姑爺有空,您何不問問姑爺這魯班鎖怎麼解?”
陸輕聹將魯班鎖接過去拿在手上撥弄了兩下,沒有反應。
“之前那個解開了嗎?”遲景墨看了眼那個熟悉的魯班鎖。
聲音一如往常般平靜,隻是落在陸輕聹的耳朵裡,便帶著絲絲嫌棄。
小郡主瞬間抬起頭,“你給我的魯班鎖我早就解開了。”說完來到梳妝台邊抽出一小櫃,從裡麵拿出3根小木塊,放在了桌上。
“這個我解開了。你可是說過,如果我解開了那個,你就教我解這個的。”圓球狀魯班鎖被遞給遲景墨眼前。
安寧郡主總算精神了起來。
遲景墨心下一鬆,接過魯班鎖給小郡主演示。
他動作極快,沒一會手中的東西便散成一堆木塊。
陸輕聹眨了眨眼,將桌上的木塊放回遲景墨手心。
“這次不算,再來一次。”
兩人湊得極近,嫋嫋收拾好了衣服,悄悄退出了房間。
……
回門後,將軍府一如往常一般,並未因為有了個女主人而有什麼不同。
小郡主進出自由,但是出府時總會有一批人跟在身後。
躲又躲不開,逃又逃不掉,隻好窩在將軍府不打算出門了。
“我就說那安寧郡主長得不怎樣,要不怎麼遲將軍成婚後連將軍府都不回?”
“迎親那日你瞧見郡主的相貌了嗎?”
“檔得嚴嚴實實,如何瞧見。”
“回門那日呢?”
那人搖了搖頭。
“怎的如此奇怪,那安寧郡主同將軍成婚也有半月,竟沒人瞧見安寧郡主的長相。難道果然生得奇醜無比,將軍不讓她出門?”
“哈哈哈哈哈,那可不是。”
針對安寧郡主的流言並未因兩人成婚而消失,反而是越演越凶,現在成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顧衍坐在茶館一角,書童就站在他身後。
舉杯的手幾次抬起又落下。
隔壁的兩人越靠越近,聲音卻一點不小,“聽說成婚那一晚……”
說話那人欲言又止。
“賣什麼關子,還不快說。”
那人嘿嘿一笑,“隻有將軍身邊常年跟著的那個副官進了院子……”
杯子砸向桌麵發出一聲巨響,說話的兩人側頭看向出聲的地方。
“少爺,族長說過……”書童側身擋住兩人的視線,以及顧衍充血的眼睛。
說話的兩人隻瞧見一人背影,轉過頭開始聊起其他的事情。
書童身前,顧衍用力捏著杯子,垂眸遮掩凶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