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陸輕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咚咚”
“夫人,熱水準備好了,您起了沒?”
不是嫋嫋的聲音。小郡主起身開了門,站在門口的是昨日的小二。
小二將熱水放進屋內,“夫人,另一位客官在樓下等您用餐,他讓您動作快點。”
小郡主下樓的時候已經巳時了。早晨沒有被喊醒,她心裡有些惴惴不安,動作迅速地收拾了自己。
整個大堂中隻有零星幾個人正在用餐。陸輕聹一眼就看到了遲景墨,他背對著樓梯口坐著。
小郡主停住了腳步環顧一圈,大堂裡本該出現的將士們一個都沒有瞧見,探頭看向大門,門口一片空曠,隻有來往的行人。
就連平時跟在遲景墨身後的秦易以及嫋嫋都沒看見人影。
她走到了遲景墨對麵。桌上是一粥一菜,簡簡單單。她眼前一亮,看著清脆爽口的拍黃瓜,瞬間忘了自己想問什麼,徑直坐下,拿起了筷子。
遲景墨看著陸輕聹吃完了早餐,站起了身,接過小二遞過來的乾糧。
“走吧。”
摸著小肚皮的郡主愣然抬頭,“我們去哪?”
仿佛在遲景墨眼裡看到可惜,陸輕聹竟從對方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這人莫不是個傻子的嘲諷。
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她趁著遲景墨轉過身,做了個鬼臉。
遲景墨瞥了眼地上的影子,腳步一頓,當做沒瞧見走出了大門。
“誒,你慢點。嫋嫋呢?”陸輕聹小跑著跟上了大長腿的腳步。
“你動作太慢,他們先行離開了。”
小郡主確信又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嫌棄,她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還不是你非要帶我去什麼北海。”
遲景墨身形一頓,沒有解釋。他牽過韁繩,正要上馬,被陸輕聹抓住了衣擺。
“誒,我怎麼去?”小郡主指了指周圍,“馬車呢?”
“沒有。”
“什麼?你不會又要我騎馬吧?”小郡主在對方臉上看出了答案,驚慌道:“本郡主才不要騎馬!”
人還沒跑開,就被遲將軍乾脆利落地摟過腰,上了馬。
“駕!”
“誒,我的行李!”
汗血寶馬日行千裡。
陸輕聹被風吹成了傻子,才趕到了下一個城鎮。
大腿兩側被磨得厲害,她憋紅了一張臉猶豫了許久,不好意思同遲景墨說。
黑馬停在了一間客棧前,小郡主一眼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嫋嫋,頓時熱淚盈眶。
“嫋嫋……”語帶哽咽。
可惜一下馬還沒站穩,就雙腿一軟,差點丟臉地坐到地上,幸好被後頭下來的遲景墨拉住了後領子,穩住了身體。
小郡主抬起手伸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侍女,被一把扶住。
“郡主……”
“嘶”剛抬步,陸輕聹就痛呼出聲,耳朵跟著紅了。
“怎麼了,怎麼了?郡主您哪裡傷著了?”
嫋嫋擔憂地拉著自家郡主,上下掃視。
遲景墨就站在身後。
尷尬和紅暈布滿了陸輕聹的臉頰和脖子。她抿住了唇,保持麵色無恙,搖了搖頭。
直到拖著受傷的大腿進了嫋嫋安排好的房間,她麵部瞬間扭曲,雙腿張來,呈螃蟹狀橫著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嘴裡“誒呦呦”叫喚個不停。
“郡主,您怎麼了?”嫋嫋震驚地看著她的動作。
“快,平日的藥膏帶來了嗎?該死的遲景墨,本郡主大腿一定磨破了!”
隔音不好的隔壁,遲景墨臉色僵硬地聽著秦易給他彙報北海此刻的情況。
“曜日的隊伍還未到北海,和預計的一樣,等我們到北海時,他們會來第一次叫陣。”
秦易掐了自己一把才好不容易忍住了臉上過分洋溢的表情。
“嗯。”
一個小瓶子順著弧線丟來,秦易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