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聹眼睛眯起,格外滿足。
遲景墨倒了茶水遞到陸輕聹手邊,“喝點水,彆急,都是你的。”
那天從宮中回來,陸輕聹張口閉口就是宮中的肉脯,就連夢中都能低語兩聲,看來是真的喜歡。今日事情結束得早,他便讓姚大海準備點點心讓他帶回府,卻恰好碰見有人進府拜訪。隻是這連家小姐……
秦易在外頭敲了敲門,“將軍,那陸旌邀您下午一同品茶。”
“推了。”
陸輕聹聽到遲景墨下午要出門,耳朵豎得老高,見遲景墨拒絕,她趕緊咽下口中的肉脯,“陸旌?朝中好像沒聽過這個名字?”
“夫人,那陸旌便是曜日來使。”
“啊。”陸輕聹反應過來,她也見過那位陸來使,她想了想,同遲景墨道:“遲景墨,既然是來使相約,你這樣拒絕可不太好。這來使萬一因為你今天的拒絕,突然改變來意,不和談了可不好。你還是去吧。”
陸輕聹仰著腦袋,睜著一雙眼睛,對著遲景墨眨呀眨,眼裡俱是: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還不趕緊答應。
遲景墨手指敲了敲桌麵,這人看來不希望他留下,催著他離開呢。剛剛聽見連家小姐,他沒有反應過來,這會想起來,那連笙兒不就姓連嗎。陸輕聹什麼時候同那連笙兒這麼好了?再說了,那連笙兒還是未出閣的女子,上門拜訪他需得避嫌。陸輕聹在擔心什麼?真的怕他一時拒絕惹了來使不快嗎?
“你在擔心我?”遲景墨傾身湊近陸輕聹,問道。
“是、是啊。對方怎麼說都遠來是客,咱們當然要做好東道主應儘的義務。”陸輕聹目光遊離,越說越偏,連秦易都聽出來不對勁,遲景墨怎麼會聽不出來。難道是因為那日畫舫之事,她不願他見到連笙兒?她這是吃醋?遲景墨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對了。他假意咳了兩聲,壓下上揚的嘴角,沒有戳穿陸輕聹,正要點頭,眼角瞥見嫋嫋站在門口,眼神焦急,“何事?”
嫋嫋:“郡主,連家小姐帶著小廝過來了。”
小廝?
陸輕聹和遲景墨臉色俱是一變。
陸輕聹先是應了一聲,她偷偷瞥向遲景墨,卻見遲景墨臉色黑沉沉一片,不知在生什麼氣。
遲景墨眉頭一皺,最近兩人的關係太過親密,他都要忘了這會還住在連家的顧衍。嫋嫋口中的小廝,是要告訴陸輕聹,顧衍也來了吧。他還以為知道顧衍定親一事,陸輕聹已經放棄了顧衍,所以才會對他那樣親近,原來就算他再怎麼做,陸輕聹心裡永遠都隻有顧衍。
原來這才是催著他出門的原因,是因為不想讓他撞見她與情郎相會。
遲景墨嘴角冷笑。彆人倒是一心想著那顧衍,隻有他會忘了初心,竟真的打算與陸輕聹就這樣生活也不錯。他突然站起身,將桌上的食盒蓋上,同秦易道:“好茶需要美食相配,這食盒帶著,一會同陸來使品茗正好。”
遲景墨說完轉身離開,徒留桌旁抬著手妄想挽留的小郡主。
她的肉脯,她剛吃了一塊。還有其他的點心,不是說好帶給她的嘛。
陸輕聹見著秦易真的收了食盒跟著遲景墨離開,欲哭無淚。
“嫋嫋,下次有機會你一定要嘗嘗那肉脯,學會後就再也不需要遲景墨了。”
後院。
石桌旁已經坐著一位姑娘。見著陸輕聹過來,她趕緊起身行禮,“輕聹妹妹,許久不見,你瘦了許多。這次跟將軍去北海,一定受累了吧。”
連笙兒依舊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上前一步拉住陸輕聹的手,邀她坐在椅上,仿佛她才是這將軍府的女主人。
陸輕聹沒有說話,看向站在連笙兒身後的小廝。連笙兒今天來就帶著一位小廝,正是側後方那位。雖然那人低著頭,穿著小廝的衣服,她仍然能認出這人就是顧衍。
連笙兒見陸輕聹看著自己身後,彎了彎眼藏住眼下那顆淚痣,拍拍陸輕聹的手,示意跟著她來的丫鬟們,“輕聹妹妹,咱們姐妹倆說點私房話,這丫鬟……”
陸輕聹低垂著眉眼,不想照著連笙兒的話行事,卻又實在想知道顧衍急著往府裡送拜帖,到底要同她說什麼。她朝後擺了擺手,“下去吧。嫋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