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普通的紙,筆也是普通的筆,可當她握著筆落在紙上的時候,卻仿佛遇到了什麼阻力一樣,下筆艱難。
許歌麵不改色,緊握著筆刷刷刷的寫著條款契約,越寫越順,很快就寫好了兩份契約。
一式兩份,揚了揚,讓廚娘簽字。
雖然它隻剩下一張臉,卻更方便了,隻需要控製著陰氣就能在紙張上留下痕跡來。
等到它簽好名字以後,許歌掏出自己的私人印章往甲方一蓋,隨後將其中一份收了起來,拿著打火機將另一份點燃,燒給了廚娘。
眼看那張契約慢慢的燒成灰燼,風一吹就散不見了,而櫥櫃裡卻出現了一張完整的契約,簡直就像是變魔術一樣不可思議。
同樣的,從沒遇到過有活人和它契約的廚娘也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我都死了,我還能簽約給你做奴仆??
這種契約居然能夠有效???
“這樣也可以??”
許歌滿臉認真:“為什麼不可以?”
廚娘:“我是鬼啊!!”它發出了來自靈魂的呐喊。
“書麵合同,一式兩份,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你也是自願簽署合同的,為什麼不可以?”
許歌打開了櫥櫃。
它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然後疼得跌落在地上,糊成了一團掙紮湧動著的黑坨坨。
“還有疑問嗎?”
廚娘:“沒了。”弱小無助還委屈,但是不敢說。
許歌抖了抖手裡的契約:“去做飯吧。”
它委屈巴巴的爬起來,原本墨黑的身體都消散了一些,卻是礙於資本的強大,不得不低頭老實的去做飯。
能夠在張公館這樣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當廚娘的,那都是有一手的,如今雖然換了個東家,有那一紙契約在,它也是不敢有半點兒敷衍的,狠狠的給兩人露了一手。
隨著菜入鍋,香味就漸漸的出來了。
它也漸入佳境,整個鬼沉迷其中,掂起鐵鍋抖起來。
“快點。”
“哎。”
老實了。
也不秀什麼顛勺了。
潔白的瓷盤從櫥櫃裡飛出來,它正準備裝盤,又被無情的打斷了。
“盤子再洗洗,注意點衛生!”
廚娘:……
內心有一萬句MMP想要告訴你!
回頭看著許歌越來越沒耐心,雙手環胸,皺著眉頭的樣子,它慫了。
它委屈巴巴的放下大勺子,將幾個盤子放到水裡,那些刷子狠狠的清洗一邊,這才將菜都起鍋,裝盤。
三菜一湯就這麼懸空飛到小桌上擺好。
廚娘則是可憐巴巴的站在一邊,它已經不指望許歌能放過它了,轉而看向顧小小。
顧小小簡直沒眼看,覺得它真的太可憐了。
不過桌上的菜真香!
嘿嘿。
看著顧小小突然埋著頭吃飯,許歌回頭看了它一眼,也覺得挺礙眼的:“行了,你先回櫥櫃裡去吧,彆影響彆人吃飯!”
廚娘:!!!!
雖然我不是人,但你TM真的是狗吧!?
它氣的快把臉都給撐爆了,奈何它做的真的太好吃了,兩人都在認真吃飯,沒一個人把關注給它,也隻好落寞的回到櫥櫃裡,縮成一團,對著盤子顧影自憐。
吃飽喝足,兩人坐在椅子上都不太想動彈。
顧小小突然開口問到:“姐,你就不怕契約不管用嗎?”
“要是契約不管用,那就隻能點燈了,反正隻試一試,也沒什麼損失。”
顧小小翹起大拇指:“姐!我發現你才是歐皇啊!”無論是添油點燈還是契約廚娘,都隻是隨便試一試就成功了,真是一本萬利!讓人看著就忍不住躍躍欲試!
無數神奇想法瞬間充滿顧小小的腦海。
“打住!”
“哎?”
“雖然隻是試一試,但並不隨便。”許歌真怕這傻妞亂來把小命給坑丟了:“我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才動手試一試的。”
比方說添油。
煤油燈盞的信息介紹說的是‘這是一個等待到絕望的女子遺留下的破舊燈盞’,遺留就表示它的主人死了,等待到絕望就表示她有執念。
顯而易見的,這個燈也就因此變得不同尋常了起來。
那麼,普通的燈油和燈芯肯定是不可能有用的。
為什麼她添的油就成功了呢?
第一,她吩咐的是副本裡的鬼怪,管家先生找來的油和燈芯。
第二,她根據公館的燈具猜測張公館裡應該不存在煤油燈這種東西,因為張公館是通電了的。
所以,要麼就是管家找不到油和燈芯,要麼就是管家自己想辦法,搞到適合這個燈盞的油和燈芯。
無論是哪種情況,原本剩下的那點兒燈油和燈芯還是可以保護得住兩個人的。
至於廚娘就更簡單了。
要是契約不成立,那就想彆的辦法弄飯吃唄,反正約定好的是契約成立才放廚娘出來嘛。
至於會不會惹怒對方。
嗬,瞧著它那樣也不像是敢在張公館搞破壞的,要不然早破壞掉櫥櫃自己出來了;等到時間到了,允許它出來的時候,她們早就離開後廚了。
聽完,顧小小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傻子。
明明一路亦步亦趨的跟著大佬走的,大佬看見的,她也都看見過,人家大佬就是可以空手套白狼,她就隻能跟在後邊喊六六六。
這是智商的碾壓。
或許是此時的談話氣氛太好,許歌舍棄了猜測,直接問到:“今天沒幫你教訓那個餘二,你心裡有沒有什麼想法?”
顧小小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廚娘:委屈巴巴。
管家:委屈巴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