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餘餘去替自己做幾件事後,池罔獨自一人,再次踏上路途。
他聽著係統的指引,安靜的遵守著她的指令,在三月六日前,順從地趕向特殊任務目標所在地。
三月初四,正午。
前方有一座小山,池罔停在了山前。
他的腳下有兩條路。
係統一板一眼道:“請走左邊的道路,儘快前往特殊任務的地點。”
池罔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踏上了右邊的道路。
“……尉遲望,你在偏離特殊任務所在地。”
池罔表情輕鬆,聞言加快了腳步,反而在右邊的路上越走越遠。
係統沉默片刻,冷酷道:“若是你不能在三月六日醜時之前,按照規定成功救治任務目標,我將毫不留情地扣除你5%的力量。”
“恭喜你,讓我離零越來越近了。”池罔語氣平淡,“那麼,希望你能達成心願吧。”
冰冷的女聲終於沒有再響起。
池罔臉上揚起一抹笑容,他居然在錯誤的路上跑了起來。
池罔全速奔跑,普通人肉眼中隻餘一條殘影。
“就算我隻剩下1%的內力……”
耳畔風聲呼嘯,因為快速奔跑,池罔身邊帶起強風,他輕聲補充了後半句,“又怎樣呢?我活了這麼多年……倚仗的從來不是武功。”
一天後,三月初五,正午。
一夜未睡的池罔,蹲在一處泉水前,用手掬了些清澈的泉水喝下。
泉水碧藍,映著天邊純潔的雲,還映著不遠處青黛色的山峰。
畔山已近在眼前。
從這裡走過去,用不上半個時辰的功夫。
池罔反而卻不著急了。
他已經看到了,心願已了。並不是真的需要過去。
他的心情,用一句“近鄉情怯”並不合適,因為畔山從來都不是他的“鄉”。
池罔的神色比以往還要沉默,他就蹲在這汪清泉前,發呆似的注視著水中的畔山倒影。
畔山是一座風景清奇險峻的山,雖不是什麼名勝,卻也頗多意趣。
它原來也是一處洞天福地,多有修行者聚集,且不知道從哪年起,山頂便蓋了一間佛寺。
這佛寺以前也是一座名寺,香客絡繹不絕,能排出一裡的隊伍,善男信女從大江南北慕名而來,香火十分興旺。
隻是七百年前,有一次半夜驚雷,一團落雷掉下來,正打中了寺廟廟宇,佛寺起了場大火,火勢甚是猛烈。
那晚上一直下雨,可是就連大雨都沒能澆滅這大火分毫。
大家都說,這雷火來的邪門。
這場大火一直燒了幾天,直到燒光了整座寺廟,燒到沒有任何能繼續燒的東西,才終於停了下來。
天降雷火於佛寺之地,意味極為不詳。
寺宇儘毀,僧人們棄寺離開。
沒有信眾願意出錢為畔山上不詳的佛寺重建,幾百年來,這座佛寺就這樣荒廢下來。
山頂的名寺已成昨日風光,寺中房梁坍塌,殿宇重新化作泥灰,塵歸了塵,土歸了土。
如今的畔山,不過是一座再平常不過的山,沒有人還記得它當年的故事和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