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一起,天道宗上下震動。
李避塵從鎮淵峰一步跨出淩空而立,就見那條孽龍正欲撞擊守真仙君閉關所在的天遊峰,頓時大驚失色。
“孽畜爾敢!”
一聲冷喝,花婆拐杖點地瞬間出現在天遊峰上空,衣衫獵獵,滿頭銀絲狂舞,手中拐杖帶動護宗大陣之光向上撐起。
轟!
巨如山嶽般的龍頭撞在那小小拐杖之上,氣流激蕩而出,沿著大陣結界橫掃四野。
花婆麵容肅穆,化神威壓排雲裂空,轉瞬便將那籠罩在天道宗上空的滾滾烏雲驅散,讓金烏之光重照大地。
青光一閃,龍頭不見,出現一個頭頂龍角,一身寶光華服的中年男人。
“哈哈哈,花婆子老當益壯,猶勝當年。”
花婆收回拐杖冷笑一聲,“敖匡,你一來就要撞我天遊峰,擾我仙君閉關,是何居心?”
敖匡學著人族文士樣子,捋著山羊胡淩立高處,避開天道宗大陣放聲笑道:“哈哈哈,誤會誤會,這不是來的路上聽問仙君重傷,心中急切想要入內一見關心關心,誤會了。”
花婆當空拾級而上,走到與敖匡齊平位置,她與敖匡修為相當,也曾交過幾次手,輸贏對半。
“就憑你也配見我家仙君,縱是四海龍王親自來請,也要看我家仙君願不願意見。”
敖匡仍舊笑著,一副並不在意花婆羞辱的態度。
人族骨子裡十分高傲,瞧不起其他生靈,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龍族,他們也敢以孽畜稱呼,這點羞辱,他早都習慣了。
“花婆子這般害怕我見仙君,難不成外麵傳言是真?”
花婆笑而不語,眼神不屑。
敖匡雙眼微眯看不出端倪,又掃了眼防守嚴密的天遊峰,此刻確實無從驗證,不過……
“花婆子,如今這傳言愈演愈烈,大荒各處人心惶惶,就連我烏江龍王都憂心忡忡不忍正道領袖就此隕落,你看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我烏江龍宮彆的沒有,就是寶貝多。”
“不需要,我家仙君好得很!”花婆拒絕道。
敖匡又道:“那便好那便好,如此一來,不如由我烏江龍宮牽頭,廣邀大荒各道齊聚天道宗開上一場論道大會,揚正道之威,屆時讓仙君露上一麵,魔道傳言自然不攻而破,如此甚好。”
花婆心中一抖,“我人族之事還輪不到你龍族插手,你若不是來談敖蒼之事,就帶著你人滾回烏江去。”
這次又換敖匡笑而不語,花婆心中忐忑難安,隻怕這一場論道大會已無法阻止。
這些日子李避塵那裡詢問仙君安危的傳信多如雪片,隻是敷衍拖不了太久,相信大荒各道早都有了親自前來驗證的想法,隻差一個借口。
花婆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天遊峰,無論是重傷還是飛升,其結果都差不多,天道宗這正道之首的位置,恐怕要讓出去了。
失了正道魁首之名倒也沒什麼,就怕下麵小鬼作祟,天道宗再無太平日子。
敖匡眺望遠方,隻見雲海翻騰,他朗聲笑道:“孩子們也到了,來來來,叫我為花婆子引薦一番。”
話音一落,敖匡便貼著護宗大陣外圍,朝天道宗山門方向飛掠而去,花婆默默歎了口氣,示意遠處李避塵幾人一同跟上。
龍族此次來人不多,除去充當護衛的一百蛟龍衛和三千蝦兵蟹將之外,主要負責交涉的隻有敖匡和烏江龍族活了一千八百年的龜丞相。
再有就是烏江龍王最小的兒子敖猛和最小的龍女敖芝,兩人就是出來遊玩見世麵的。
蛟龍衛和蝦兵蟹將全都被安排在滄瀾江中暫居,無事不得踏入天道宗範圍,花婆隻接引了敖匡四人進入天道宗。
他們如何交涉,暫時跟林素影沒關係,偽本體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在藏書院掛了閉院牌,待在天星崖中寸步不離。
渣男分身那邊關注著陸長青什麼時候回來,其餘時間趙貞分身都縮在天星崖中,跟餘成風一起組裝傀儡法身。
從開始煉製到今日,經過一個多月的研究,更改了數次方案之後,傀儡法身終於煉製完成,餘成風被林素影折磨得煉器水平都趕上三階煉器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