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的地位尊貴,顧淵能夠讓衛國公記住了名字,也是一個不小的榮幸了。
衛國公夫人挑了下英氣的眉毛,笑道:“看來與那丫頭一樣,也是個好孩子。”
衛國公沉吟道:“顧淵現在好像是在西山大營,任……”
他記得不太清楚,正要吩咐長隨去打聽一下,門簾恰在此時被掀起,一個管事嬤嬤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對著兩位主子福了福,稟道:“國公爺,夫人,康王和袁大人聽聞國公爺病了,特意前來探望,還帶了無量觀的上清真人一起來。”
說話間,管事嬤嬤不由目露異彩。
上清真人在京城中素有仙名,醫道雙絕,平日裡到無量觀參拜、求醫的信眾絡繹不絕,可往往連麵也見不上,若是想請上清真人登門診治,那都是要提前半個月下帖子的。
上清真人那等活神仙可不是說請就能請的。
衛國公夫婦對視了一眼,衛國公夫人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意味深長地說道:“康王怕是知道今天大皇子也在天音閣。”
衛國公最不耐煩和那些自命不凡的高門世家打交道,沒好氣地說道:“讓他們回去吧,就說本公已經歇下了。”
管事嬤嬤二話不說地領了命。
不一會兒,候在國公府大門外的楚祐與袁哲就得了管事嬤嬤的傳話。
“哼。”馬車裡的康王楚祐略帶幾分不滿地輕哼了一聲,“我說的吧,這些勳貴連泥腿子都沒擦乾淨呢,就擺出一副豪門世家的樣子。”
三代為豪門,百年為世家。
衛國公府也才傳到第二代,連豪門也稱不上。
袁哲就坐在楚祐對麵,還算冷靜地安撫道:“稍安勿躁。”
他斜眼朝窗外衛國公府的匾額瞥了一眼,幽深的眸底掠過一抹不以為然。
袁哲淺啜了口茶水,才意味深長地又道:“大皇子藏得可真深。”
車廂內,靜了一靜。
楚祐狹長的鷹眼眯了眯,閃著森冷的光芒,不免思及導致他被降爵的事。
那天後,後來他收到了嫆兒的書信,才知道了一些侯府發生的事,再聯想東暖閣裡的那場博弈,他終於確信了,他是被算計了。
今天,他特意帶上清真人來此,是想看看衛國公到底病沒病……
楚祐的眼神更冷,斷言道:“必是楚翊又在使什麼手段了。”
衛國公在天音閣看戲,莫名地吐血,被恰好也在那裡的楚翊看到,楚翊身邊又恰好有位“神醫”。
這也太巧了!
楚祐可不信楚翊沒暗中使什麼花招,比如:先害人,再救人!
袁哲不置可否。
他挑開一側窗簾,對著另一輛馬車裡垂眸不語的道士歉然一笑,目露敬重之色,道:“今天煩擾真人白跑了一趟。真人可願去寒舍歇歇?”
上清真人掀了掀眼皮,目光深遠超然,對著袁哲淡然一笑,道:“善信不必介懷,一切皆是緣。貧道還要回觀講經,今日就不叨擾善信了。”
袁哲也沒再勉強,吩咐車夫把上清真人送回了無量觀,這才和楚祐一同離開。
衛國公位列四公,國公府的一舉一動在朝中很多人的注視中,很快,朝中上下都知道了衛國公重病。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不少勳貴大臣陸續上門探望。
就連定遠侯府的顧太夫人也特意尋了些名貴的藥材,打算讓顧簡夫婦親自去一趟。
不過,衛國公府最近閉門謝客,顧太夫人也沒指望他們能進門,隻想釋出結交之意。
想好結交這等貴胄,侯府就要擺出誠意才行。
“馨雯,你尋的這幾份藥材還是尋常了點,不如把我庫房裡那三百年的老參也帶上吧。”
顧太夫人狠下心,決定忍痛割愛。
侯夫人王氏不由喜形於色,正想謝過太夫人,就被剛進門的大丫鬟白露打斷了:“太夫人,衛國公府的韋九姑娘來訪。”
婆媳倆驚訝地麵麵相看。
衛國公地位超然,當年連先帝都敢罵,可見其傲氣。
而這韋九姑娘又是衛國公世子的嫡幼女,深得衛國公夫婦的寵愛。
顧家與衛國公府素無往來,他們都還沒登門拜訪,這衛國公府的姑娘怎麼就親自來了?!
白露接著道:“韋九姑娘的下人說,今天是來見二姑娘的。”
白露吐字清晰,可聽在顧太夫人的耳裡,“二姑娘”理所當然指的是顧雲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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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