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烈不在意庾家人是何反應,火速地朝顧燕飛離開的方向追去。
麵對顧燕飛時,何烈又戴上了笑容可掬的麵具,很殷勤地親自領著她往大門方向走去。
走到儀門時,高原匆匆地從大門方向跑來,對著何烈抱拳稟道:“指揮使,英國公世子到了外頭,非要闖進來。”
何烈皺了皺眉,毫不動容地冷冷道:“攔著。”
他們錦衣衛隻聽命於皇帝,可不怕他們英國公府。
高原領命而去,步履如風。
顧燕飛笑而不語,繼續往前走著,閒庭信步。
宅子的大門前,一片嘈雜的喧嘩聲,之中夾著一個不快的年輕男音:
“讓開,本世子要進去!”
一襲天藍色直裰的方明風正在與幾個錦衣衛彼此對峙著,空氣中火藥味十足。
宅子外的巷子裡還圍了不少百姓,男女老少皆而有之,一個個都是麵容擔憂,兩眼通紅。
當顧燕飛和何烈走到大門口時,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也包括方明風。
“顧……”方明風目光複雜地看向了顧燕飛,想說什麼,卻被一道激動的女音打斷了。
“顧二姑娘!”一個中年婦人快步衝上了前,揉著手,小心翼翼地看著顧燕飛問,“您見過我家栓子嗎?他眉頭有顆痣,三白眼……”
中年婦人的聲音微微發顫,既有對兒子的擔憂,也有對顧燕飛這位天女的敬畏。
那些翹首以待的百姓蜂擁了過來,如海水般把方明風給擠開了。
在場的這些百姓大都是那些丟了孩子的,相比天子禦審,他們更想知道孩子的安危,就都陸續地跑了過來。
但宅子外有錦衣衛守著,他們懼怕錦衣衛的威儀,也不敢問,隻能在這裡乾等著。
顧燕飛看向了身旁的何烈。
何烈生怕她誤會,趕緊解釋道:“顧二姑娘,那些孩童瞧著有些虛,還有的受了傷,所以在下就讓人請了大夫過來給他們先瞧瞧。”
“而且,此案他們是苦主,得先問了他們的供詞才能放人。”何烈耐心地說了一通。
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顧燕飛也明白錦衣衛應該還有些細節要審問這些孩子,轉頭對著那中年婦人微微一笑,安撫道:“放心,孩子們都無恙。”
她微笑時,清豔無雙,令人如沐春風,纖細的少女與周圍那些高大冷硬的錦衣衛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中年婦人與其他的百姓們也都聽到了何烈的話,不過相對凶名在外的錦衣衛,他們自然更願意相信顧燕飛的話。
中年婦人不由落淚,連聲道謝:“謝謝,謝謝顧二姑娘!”
她隻恨不得回去就給顧燕飛立一個長生牌位,祝願她這輩子都福壽安康。
顧燕飛環視後方其他的百姓,朗聲道:“大家都寬心,何指揮使會讓人妥善照料那些孩子的。”
何烈當眾許下了承諾:“等錦衣衛問完話,大家明日就去可以去北鎮撫司領人。”
平日裡,何烈身為堂堂錦衣衛指揮使,根本就不會與這些百姓解釋那麼多,可現在他要為顧燕飛撐場麵,自然是要把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
這番話說得響亮,傳遍了整條梧桐巷,等於給在場的這些百姓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們對著顧燕飛以及何烈更咽著又道了番謝,言辭懇切。
從梧桐巷到外麵的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不少路人遠遠地望見錦衣衛封府,又看宅子外圍了不少人,就興衝衝地跑來看熱鬨,紛紛來打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那些丟了孩子的百姓如今對皇帝是感恩戴德,一股腦兒地把事情全說了,又說起皇帝此刻在承天門禦審此案的嫌犯。
還有人仰慕地說起顧二姑娘為大公主去除蠱蟲,又懲治妖道上清的事,直把她誇成了神仙下凡。
圍觀的人群登時嘩然,覺得此案真是駭人聽聞。
尤其這嫌犯竟然還是綿延數百年的高門世家庾家的家主。
誰不知道庚家曾經是頂級的世家,顯赫一時,在前朝時,甚至有庾家與皇室共掌天下的戲言,代代皇帝的身上都有庾家血脈。
圍在庾宅周圍的那些百姓們漸漸散去,越來越多的人趕往了承天門,想去看個究竟。
這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不過短短一兩個時辰內,整個京城都為之沸騰。
一時間,京中幾乎人人都在關注著這件事的進展。
康王楚祐也是如此。
他正坐在長安西街的清江樓裡,從二樓的雅座,隻能看到長安右門到承天門一帶人山人海。
他眉頭深鎖,仰首連喝了兩杯酒水,周身釋放出一股陰鬱不快的氣息。
早在登聞鼓被敲響後,楚祐就即刻出府來了這清江樓,時不時有人來向他稟明整件事的經過。
而楚祐也從一開始的拭目以待,到現在一顆心沉入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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